趴在我胸口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我心中酸涩,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我能够感觉到沈苏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然后哭声更大了,好像是将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一样。
我没有开口,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八斗,你......你不许笑话我!”
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只觉得我胸前的衣服已经像是春『潮』泛滥一般湿透了,沈苏才停止了哭声,她怎么有那么多的眼泪啊,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看来还真是所言不虚啊!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真是觉得有几分可笑,这丫头哭的久了,满脸都是泪渍,睫『毛』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孔雀尾巴,低低的垂落下来,粘在眼睑上,嘴巴嘟起来,整张脸都通红一片,像是一只刚与人厮杀过的小猴子的.....屁股!
“切!”
沈苏撇撇嘴,样子极为的可爱,倒是瞬间将之前的痛苦和尴尬冲淡不少,我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躺了一天一夜,感觉身子都已经要发霉了。
“阿苏,我身上的尸毒.....”。
沈苏扶着我,让我靠在后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估计我的腰伤的不轻,只是微微动弹,全身就被拉扯的生疼
“这件事说来还真是要感谢边醇,在他被倒下来的冰块压住之前,将双生魂儡金丹扔给了老卢,刘小八不知道的是,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解泓痧尸的尸毒,那就是控制泓痧尸的双生魂儡金丹。”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知道这金丹对于边醇的意义,想到他说起自己身上淌着家族黄金血『液』时候的骄傲神情,说起自己光耀家族时候的豪情万丈,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金丹给了我!
我对日本人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这个井度家族,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蛆,让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唯一让我动容的可能就是在明妃墓里遇见的鲁明夫,为救我们生生被阴婴王吸干了精血最后被****炸裂成碎片,现在,这个边醇,为了刘小八甘愿赴死,为了救我,甘愿将自己为之努力奋斗了半生的宝贝交出来。
我突然想起来,在明妃墓的石室里,张任寿说过的那番话,他对我说,不能讲所有的仇恨一概而论,世界上的事情并非都是非黑即白,不仅是在日本,所有的种族都有善恶之分,现在想想,张任寿说的也许是有道理的。
我的眼神落在旁边的大柳树上,之前发生的种种再次成为了不可触『摸』的噩梦,真应了我之前的话,我和刘小八之间,就好比是绽放的烟花,炫极一时,然后在美好的时刻凋零和熄灭。
“八斗,还有一件事......”。
“嗯?”
“小静的骨灰......”。
我的思绪原本还沉浸在冰室之中的画面上,听到沈苏的话,这才收回心思,何静的骨灰?
是了,我记得自己被泓痧尸拖回冰室的时候将骨灰盒扔给了沈苏,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
“小静的骨灰不是真的,而是刘小八,不,就是小八分裂成亭川的时候设计的陷阱,就是为了『逼』你就范,真正的骨灰在老爷子的手里!”
****!
心头一时间憋闷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发泄,又不知道如何发泄,我为了小静的骨灰千里迢迢而来,九死一生,赔了小八的命,结果抱在怀里的骨灰竟然不是何静的。
“八斗,八斗,你别这样,虽然边醇没来得及说更多,但是我感觉到小静与老爷子之间好像关系非比寻常,骨灰在那个老爷子的手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我的胸口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好像要将我整个人吞噬,老爷子,老爷子,我在齿缝间将这三个字反复的咀嚼了几遍,这只老臭虫,我要是不将他揪出来,就他娘的随他姓。
这短短的一日功夫,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脑子一片『乱』哄哄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老臭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随时随地都想要算计我们,我就如坐针毡,而且,我隐隐的有种感觉,复活泓痧尸并非是他最终的目的。
如果单纯是想要复活泓痧尸,他完全没有必要搞出那么多的事情,秦臻没有必要死,也没必要派人追到尕岭山,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必要在我们探查何静葬礼上出现的嫌疑人时,千方百计的阻挠,险些要了大炮的命,还有之前那些零散的,看似没有联系的小事,现在想来,一定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经过了这么多,我要还是以为那些都是巧合,那脑袋就真是白长了。
所以,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彭城,找到师父,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好好的交流一下,师父聪慧,经历的事情也多,一定能够找到关键。
“阿苏,我没事!对不起啊,这段时间因为小静的事情我有些精神紧张,做事说话难免有失分寸,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刘八斗的这条命再不会轻易的交出去,所以,别再生气了,好吗?”
我的声音很低,却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曾经的我放浪形骸、肆意洒脱,为了兄弟之情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对自己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如此的温柔相待,何静没有说过,总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生活在我的暗影之下,现在想起来,终究是我负了她!
沈苏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连眼泪噙在眼眶里都忘了掉落下来,我微笑着将她眼睛周围的泪渍擦干净。
“师父,卢叔叔!”
忽然沈苏俏脸一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起来的太急,身子晃悠了一下,差点没栽倒,我暗暗摇头,这丫头『毛』手『毛』脚的『性』格还真是让人.....喜欢的很啊!
“师叔,卢叔叔!”
我之前一直都称呼这个中年男人为老卢,现在听到沈苏对他的称呼,下意识也就喊了一声卢叔叔。
“八斗,你感觉怎么样?”
师叔一见到我,就立刻飞奔过来,眼神急切的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像是x光一样,恨不得穿透我的五脏六腑才好。
“师叔,我好的很,除了腰上的伤,其他地方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