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上岸,鲁文就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手里还抓着我之前扔给他的那颗鸟蛋,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在我手中的鱼胆上瞄来瞄去。
“你自己看吧!”
我对这东西好奇归好奇,却的确没有占有的**,不像鲁文,哈喇子都要淌到前大襟上了。
“嘿嘿......八爷,我来好吗?”
“再废话我就把这东西重新扔回去!”
他娘的,这番折腾还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半条老命,鲁文这臭小子,明明已经心痒痒的受不了,嘴上还假惺惺的客气,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啊!
“我来我来,嘿嘿!”
一听到我的话,鲁文脸『色』一变,赶紧从我手中将鱼胆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生怕把这宝贝疙瘩磕出什么瑕疵来。
“八爷,你把这短剑给我用一下!”
虽然只是鱼胆,但是明显要比普通的鱼胆坚硬许多,想要徒手掰开肯定不可能,我将短剑随手递给了鲁文,原本以为鲁文会拿着短剑直接砍下去,却没想到鲁文先将岸边的地面袖子反复的擦拭,确定地面上没有大颗的砂砾,然后将鱼胆轻轻的放在之前刚才打扫过的地面上。
鱼胆通体墨绿『色』,只在胆管连接处能够看到些许的淡黄『色』和微微发出紫芒的红『色』,除此之外,这个鱼胆外面十分的平整细腻,真可谓是光可照人。
鲁文拿着短剑,将剑尖立起来,从胆管周围开始下刀,别看鲁文平时一副糊涂像,出门就能忘了回家路的主儿,他的本事我算是见识过一些,能够对付那么诡异可怕的『乳』兰丝,不可能没有一丁点道行。
剑尖沿着胆管最下面的位置一点点的切割开,胆汁和蛟鱼肚子里淌出点那些黑『色』的脓『液』差不多,只是可能更加粘稠而已。
“咦?蛟珠呢?”
剑尖一直往下,眼看就要将整个胆囊都刺穿,但是里面除了那些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胆汁一样的东西,空空如也,莫说是蛟珠,就是砂子都不见一颗。
“蛟珠呢?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呢?”
显然眼前的事实对于鲁文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到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蛟珠呢?蛟珠呢?”
“你确定蛟珠就在这蛟鱼的胆囊里吗?”
“错不了,肯定就是在胆囊里。”
鲁文将已经被他『揉』搓的不像话的鱼胆再一次检查了一遍,原本就是个皮球大小的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显然是他的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如把这个打开看看!”
我心里是有些怀疑现在鲁文拿着的这个才是蛟珠的藏身之所,只是不同于鱼胆的细滑和脆弱,鲁文起初还算是极为耐心,一下一下的轻轻的用剑尖在那枚巨大的鸟蛋上戳着,但是时间一长,就明显开始烦躁起来。
“他娘的,真他娘的晦气啊,晦气啊晦气!”
鲁文低着头,一边继续鼓捣手里的巨蛋,嘴里还嘟囔着。
我背过身子,将之前从土地庙里得来的小匣子拿在了手心里,这匣子的确是不大,上面的铜镜在昏暗的光线下还能够清晰的倒映出我的轮廓,小匣子的下沿挂着一把锁,虽然是锁,却并未锁着,只是轻飘飘的挂在锁眼上,我用手轻轻一碰,指肚大小的锁头就应声而落,啪的一声落在了脚下。
我的心微微有些激动,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我对这些东西向来并不十分感兴趣,却不知为何,对手里的小匣子却是充满期待,就像有些事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手指轻轻的搭在小匣子的上盖上,没费什么力气,匣子就应声而开,匣子里面铺着一块略微有些发黄的白『色』绸布,绸布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很多图案,看着有几分眼熟,不过,我没心思细看,因为绸布下面明显还有东西。
果然,绸布掀起来,下面就『露』出了一个羊皮袋子,明显,羊皮袋子里的东西才是关键。
羊皮袋子很柔软,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防『潮』防霉,保存东西的效果非常好,爹就爱用羊皮袋子装枪砂还有肉干,枪砂装在里面不受『潮』,肉干装在里面不发霉,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袋子里装的东西是什么。
我动手将羊皮袋子上面的扎绳解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书?
说实话,我想过里面的东西可能是金条,可能是玉器,可能是什么世所罕见的宝贝,却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一本书,我一个泥腿子、小学文化的文盲,要这么个‘宝贝’还真是没多大用处。
我有点悻悻,之前满心期待顿时就像是消融的寒冰,随春水消逝。
不过,既然拿都拿出来了,总得看看是啥书吧,要是什么金瓶梅、豹房秘史、东楼秽史这些小黄书的手稿也不错,好在能有点用处。
只是,事实俨然与我所想的不同,书卷一打开,上面就迎面扑闪过来‘正周相天术’五个字,这个正周是个人?
好大的口气啊,自古以来,只听说过相人相地,还没听说过相天的。
这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保管的十分精心,书页泛黄、纸张脆硬却还是难以避免的。
我将书页轻轻打开,第一页的内容就让我如遭五雷轰顶,全身上下,都被一颗颗细小的电波激『荡』而过,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因为,第一页上一个字也没有,只画着一幅画,画上的是个女子,长发及腰,眉如远黛,双眸如星,嘴唇微微上扬,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身上一件及地长裙,裙摆似雪,凌空飞扬。
这个女子的面容分明就是何静,但是,我却明知道这画上的女子绝对不是何静,可是,世间当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八爷......八爷......”。
鲁文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才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极快的将东西重新塞进小匣子里,将小匣子重新在腰上装好,才转过身。
“怎么了?”
我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慌『乱』和震惊,脸上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