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话一完,人就跳到了土丘的洞口上,完全没有给我阻拦的机会,身子就瞬间从洞口消失了。
娘的,我知道我肯定是又把这丫头得罪了,但我的确是一片好意啊,这丫头跟我生的是哪门子气啊,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跳下去,拿自己的安全跟我斗气,这是真彪啊!
我脑门子上一团黑线,却没有心思理会,纵身也跳上了土丘,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地面,好在这洞不深,否则那丫头非得摔个好歹的不可。
摇了摇头,我也纵身跳了下去,脚下竟然是水,这一跳,水珠迸溅起来,溅了一身一脸,我用手摸了一下,水是温热的。
温泉水!
我能够肯定,这里一定是和温泉湖相通的,现在看来,温泉湖、葫芦洞还有这里,这三个地方是相融相通的。
“阿苏!”
不过不管通不通,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东西,我和沈苏是前后脚跳下来的,中间相隔不过几秒钟,但是现在,我却没看到沈苏的踪影,不得已,只得压低声音轻轻的喊着沈苏的名字。
但是,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声。
“阿苏,别闹孩子脾气, 快出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乖,快出来!”
我一个反应就是沈苏一定是在和我生气,气我有事瞒着她,毕竟我们俩跳下来的时间相隔如此之近,即便沈苏会隐身术,也总得需要施展的时间,所以,我耐着性子,像是哄孩子似的着软话。
但是,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有水从上面滴落,掉进水里的滴答声,除此之外,这里安静的像是九幽地府。
“阿苏,快出来,你不想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嘛,还有我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不死心的继续对着空气着‘诱哄’的话,不过,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这才正视到一个问题,沈苏不是在和我闹脾气,而是出了什么状况。
想到这儿,我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他娘的,猪脑子,沈苏是什么样的女人,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耍孩子脾气呢!
我抬起脚,沿着里面唯一的一条路大步走进去。
头顶上不断的有水珠滴落,脚下也满是温泉水,虽然水位不高,但还是在无形之中拖慢前进的速度,这里的地形和葫芦洞极为相似,地面也是忽高忽低。
我的手里一直紧抓着沙漠之鹰,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阴谋,所以,心提防是必须的。
脚下生风的往前走了差不多半个时,一直没有看到沈苏的踪迹,也没有秦郁和那个神秘黑影的踪迹,这里就好像是被遗忘的一处地下荒原,除了两侧的石壁,脚下的温泉水,头顶上滴落的水珠的滴答声,我双脚踩在水里的啪叽声,再无其他。
“呜呜......呜呜.......”。
忽然,空旷寂寥的地道里响起了几声女人的哭泣声。
“阿苏,是你吗?”
下意识的我就将这个哭泣的女声当做了是沈苏,激动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阿苏,你在哪?”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响起来的时候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而且似乎就在耳边。
这不是沈苏的声音!
那是谁?
我转过身子,前后左右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这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在头顶,一会又在身边,甚至有时候感觉是从脚下传过来的。
“是谁,滚出来,不要装神弄鬼儿的!”
手里的沙漠之鹰悄悄的被上膛,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依旧在耳边回荡,凄凄惨惨的,却又透着股勾人的邪气,八成又是个没处投胎的孤魂女鬼。
“呜呜呜.....呜呜呜......”。
这声音越响越大,越响越近,好像就在我的耳边,我好像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在我的身上缭绕。
对付鬼,沙漠之鹰肯定是没用了,但是,如果是鬼的话我不应该看不见,之前的经验告诉我,我的阴阳眼是可见鬼怪的,不管是大青山上的那三个给我和沈苏布‘鬼圈坟’的鬼,还是七白,我都能看得见。
可是,现在无论我怎么眨眼睛,怎么将所有的注意力往两只眼睛上集中,眼前除了石壁和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不管了,管他是不是鬼,只要不挡我的路,笑死也跟我没关系。
想到这儿,我便不再理会这声音,继续往前走,但是没走出两步,四周的光线忽然慢慢的变得光亮起来,青白色的冷光如同黎明时分泛起鱼肚白的空,将整个过道都映照的好似白昼,只是,这白昼未免过于凄清森寒。
“呜呜呜......呜呜呜.......”。
刚刚消失了一会的哭声再次响起来,这一次,两侧的石壁竟然像是发酵的面团一样,一点点的鼓胀起来,砰砰的声音从墙壁里侧传出,似乎有人在里侧用开山的巨斧敲击。
与此同时,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吵杂,竟然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有老年妇女的声音,有妙龄女子的哭声,还有女娃娃细若蚊蝇一样的嘤嘤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眼前的视野也慢慢的发生变化,原本只有两三米宽的路径竟然变作了一个巨大的好像溶洞一样的地方,而漆黑的墙面,慢慢的散发出青白色的紫红色的光线,这些光线如同尘雾一样升腾,将我的视线好像黑板檫一样擦拭,越擦越模糊。
那些高低起伏,发酵似的墙壁,混着巨大的砰砰声,有东西从里面伸展出来,视线模糊中,我隐约觉得那好像是一具具丰腴的女人的身体。
这地方肯定有古怪就是了,而且百分之百不是幻觉,环境也好幻听也罢,我经历了很多次,已经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现在的一切都清楚真实的很,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尖有微微的颤栗,这种颤栗就是证明,不是幻觉的证明。
“呜呜呜......呜呜呜......”。
一群乌七八糟的女人的哭声再次响起来,我就好像是置身于一处巨大的坟场之中,一群素袍稿然的女人惨白着脸跪在地上凄惨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