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抓住!”
破月链还在我的手中飞舞,原本抓着我身体的血绦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撒手’,因为毫无预兆,心里自然没有任何准备,抓着破月链的手还没有停止挥动,人就大头朝下栽了下来。
张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穿猴的呼啸声,尖锐刺耳的很,我的身子飞速坠落,慌乱之中,我将破月链朝着石阶扔过去。
“来!”
一股力量将我眼看就要落在地上,落到那堆血红的血绦的碎肉中的身体猛的拉了起来。
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力量,但我借着这股力量迅速的往上一荡,双脚就踩到了石阶的边缘,不过与此同时,双脚被两条血绦突然卷住,有一瞬间,我觉得脚踝骨似乎要被血绦的力量绞碎。
我将右手的手腕一抖,白芒闪过,脚腕立刻恢复了自由,我一秒不敢耽搁,推着张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着棺口而去,身后,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血绦终于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我不知道张树口中所谓的炼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肯定,这个词意味着危险,意味着灾难,而现在那些女尸已经被血绦全部吞噬干净,恐怕炼生的过程已经完全结束了。
“不行啊,这里面是堵死的!”
我上了石阶之后,面对后面来势汹汹、穷追不舍的血绦,三个人,包括那个臭丫头在内,十分默契的一起掉头往棺口跑,身后血绦打在石阶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但是,跑在最前面的丫头,身子刚进了棺口,就扭过头对着我们喊道,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堵死的?
我和张树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到了棺口,果然,棺口是堵死的,只不过,堵死棺口的不是石墙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透明的好像蝉翼一般的东西,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外面的时候没有看到的缘故。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这东西虽然看着薄如蝉翼,透明的,但是手触碰上去就跟钢筋铁壁一样,想要戳破几乎就是痴人梦,只是身后,成片的血绦已经将后路也完全堵死了。
石阶与棺口之间的缝隙原本就不大,现在这些血绦不仅堵死了后路,连上面的空间,两侧都已经被占领,我们就像是被装在瓮中的老鼠,上无路,入地无门。
血绦密密的交织在一起,之前还偶尔能看到稀疏的缝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洞里面所有的血绦都聚集到了这里,那些稀疏的缝隙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我们三人被困在不足三平方米的狭空间里,我和张树、张树和那丫头,三个人背靠着背站在一起。
“张树,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问道,实话,我不怕死,也能打能杀,可是这些东西不是豺狼虎豹,也不是混混马仔,之前的确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这些不明身份、不明来历的东西往往都很可怕,一着不慎,不仅除不了它们,还可能火上浇油,让这些东西更加疯狂。
“血绦是杀不死的,而且每一次损伤都能让它们的修复力量强大一成,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血绦生长速度如此迅猛,数量增长的如此快的根本原因。”
张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之前他已经过血绦杀不死的话,但那是血绦只有蚯蚓大,我并不觉得有多可怕,所以不过是在耳朵里过了一道,现在眼前的一幕才我真正明白了杀不死的含义是什么。
“那如果被攻击,我们的下场......”。
“被吸干!”
回答的干脆利落,我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明妃墓里,鲁明夫被阴婴王吸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得不,那种死法没人能够平心静气的接受,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宁愿自杀!
“八斗,你想方设法将棺口打开,这里我来对付!”
沉吟了片刻,张树低声道,同时伸手拍了一把那丫头的肩膀。
“狼崽子,你跟八斗一起过去!”
“我不,我沈米尔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更何况,跟他过去该死还是一样会死,只要这些东西不处理掉,在哪都一样!”
沈米尔!
这丫头一出自己的名字,我的精神就是一震,和沈苏长的几乎一样,也姓沈,这是巧合吗?
“胡闹,八斗,这狼崽子就交给你了!”
完,张树就横跨一步,我才注意到,破月链被他抓在手里,他抓着破月链的手,血流如注,原来,那股拉着我靠近石阶的力量是张树,破月链之所以叫破月链,关键就在一个破字,它是有无数把好似柳叶刀一样的叶片交错串联到一起的,收缩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展开的时候,叶片也跟着伸展开,也就是,张树是抓着一把飞刀将我拉回石阶的。
“张树,跟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交道你比我擅长,反正都是硬拼,我的伸手也不比你差,这臭丫头还是你自己护着!”
看张树的举动就知道,面对这些血绦他也没有好办法,也是要硬拼,我们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打开棺口里的那层透明的障碍物。
“不行,你去!”
张树十分坚持,这个比我大了九岁的男人,从五年前相识,就一直将我护在羽翼之下,数次生死面前以身相替,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在我又一次陷入绝境之中的时候出现,只是这一次,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任由自己被保护被照顾,我再也不想让任何一个兄弟离开。
所以不等张树回答,我就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沈米尔的胳膊,拼尽全力将两个人推向了棺口,然后,沙漠之鹰被我举在头顶。
“砰砰砰!”
里面是满弹,七发,我找准方向,将七发子弹射向了不同的方向,但是动作却是一气呵成,我需要打开一个缺口。
沙漠之鹰,不愧是自动手枪里的悍将,这七道声音响起后,被血绦堵的水泄不通的头顶立刻有光线透了进来,我极快的对比之后,选中了其中的两处,然后,不等血绦行动起来,便甩出了手中的麒麟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