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七巧的恢复并没有让我的身体跟着一起好转,我似乎重新回归了之前身不由己的状态。
之前只是被七巧占据了一半的身体,但是开启眼之后,随着阴气的聚拢,七巧不断的蚕食和侵占,我的另一半身子也开始与七巧融合,她露在外面的半截身体,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
他奶奶的,上当了!
我迷迷糊糊的咒骂了一声,这次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一路上不断的惹到各种各样的煞神,摆脱不掉、挣扎不开,更甚至于兜兜转转之间,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却又进狼窝。
“刘八斗,你集中精神,再这样下去,就前功尽弃了!”
七巧的声音透着急躁,好像我现在放弃就要和我拼命一样,但是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我不可能再任由她牵着鼻子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回想着师父临行之前教给我的口诀,原来师父就怕我进墓之后因为阴气重,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让我用来驱邪用的,但是我还从来没有用过,现在被困,我才想起来。
“刘八斗,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俩就都要死翘翘了,你快静下心,只要阴气聚集够了,咱们俩就都可以脱身了!”
七巧不断的在脑海里叫喊,劝解、威胁、哄骗,总之所有能够用上的手段她都使了出来,但是我只顾专心的背诵师父教导我的口诀,坚决不肯再理会七巧,慢慢的,七巧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随之,沈崇文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
“刘八斗,你快停下,再继续下去你的命就没了!”
沈崇文的声音和七巧一样,都透着几分急躁,两个人的台词几乎差不多,只不过一个让我继续聚拢阴气,一个要求我停止聚拢阴气,但是,两个人各怀鬼胎,每一个可信的。
之前我的右眼一直在眼皮下面转动,整个眼眶都被带动的酸涩胀痛,而且不管我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让右眼停止,但是现在,随着一遍一遍的背诵口诀,快速转动的眼球逐渐的慢了下来,然后,酸涩胀痛的眼眶也跟着好转,师父虽然与我相处的时间很短,过的话也是寥寥可数,但不得不承认,因为师父,我几次死里逃生。
自从那晚上,我们师徒两人在斑马县殡葬店的门口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灵屠观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师父也下落不明,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或者是被事情束缚住了手脚,我相信师父应该早就会前来与我们汇合的。
终于,一直沉重的好像千斤一般的眼皮被抬了起来,身上的阴气似乎被风吹散,又如同指缝间流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从胸口位置开始褪去,浑身上下的阴寒也逐渐的消失,我动了动手指和胳膊,确定四肢和身体都已经开始恢复。
“刘八斗,你咋样了?”
见到我睁开眼睛,沈崇文急赤白脸的问道,我扭头看向他,他的身子已经离开了铜棺两三步的距离,两侧胳膊上的衣服堆起了很大一堆褶皱,想来刚才他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挣扎。
我冷冷的看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只有极少一部分身体还留在外面的七巧,沈崇文是人,七巧是‘鬼’,但是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沈崇文,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吗?我现在倒是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我收回嘴角的冷笑,很认真的看着沈崇文。
“那你!”
沈崇文先是疑惑的打量了我几下,眉头蹙起,可能对于我前后态度的反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好奇心就压倒一切。
“你找了尸灵二十年,虽然你不,我也知道尸灵的身上肯定是有什么惊的秘密,但是,你对化灵的了解有多少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聚拢阴气的过程被中断,七巧之前已然恢复了大半的生机好像重新沉寂下来,反而我的身体状况好转了不少,这对我来,绝对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你的意思是,你能极快的恢复身体是化灵的功劳?”
沈崇文不愧是老狐狸,我不过提了一嘴,他就迅速的猜到了事情的根本,这样的人要真是一心扑在考古事业上,倒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但是,偏偏这个沈崇文却是占着国家的资源,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为了找到尸灵,祸害了不少人。
“不错,你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尸灵的身上,恐怕对化灵的了解不过就是一点皮毛,你想要我和化灵融在一起,然后控制尸灵,恐怕这个想法有些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沈崇文,目光穿透他,看向远处,我跟尸灵也算是打过交道了,不可否认,尸灵的出现很诡异,而且十分的凶悍,对那些怪物又似乎有某种震慑能力,不过即使如此,它也只像是个莽夫,但是化灵不同,她有自己的思维,不仅能够跟我交流对话,还能想出假冒尸灵的主意来诱骗我上当,刚才又诱骗我开启眼聚拢阴气,这样的城府恐怕就是沈崇文也未必能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开启眼吗?”
索性,我也不想对沈崇文有所隐瞒,因为,沈崇文毕竟是考古学界的泰斗,懂得的东西比我多了不止十倍百倍,我想要摆脱化灵的控制,还需要沈崇文的帮助,所以,要是不出点真东西,怎么能让沈崇文放松警惕呢!
“你这是化灵的主意?你和化灵之间已经通灵成功建立了联系?”
沈崇文的脸色严肃起来,眼神之中充满震惊,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你对我的本事应该一清二楚,要打架斗殴我刘八斗不在话下,但要是起这些阴阳之事,我基本上可以是一无所知,反倒是沈老爷子你,应该会很清楚,这个化灵不简单!”
“你和它都了什么?”
沈崇文的表情告诉我,他的兴趣已经完全被调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