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倒真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否则也不会想着开夜总会,想着入股今夜宾馆,更不会跟风买房子、买地皮搞什么投资,爹还曾我这是投机倒把,早些时候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我没那么高的觉悟,钱到啥时候都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
如果非要我有什么地方是跟其他人有些不同的,那就是我赚钱除了想要爹过上好日子,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之外,还有就是想要那些跟着我的兄弟也都能手头宽裕起来,安安生生的娶个媳妇过日子,不用一直都喊打喊杀的过生活。
只是,那些兄弟都死在了地下墓室里,我就是得了金山银山也没有办法换回他们的命,现在除了爹,我几乎已经是一无所有了,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了解了棺材里的情况,我就打算转身离开,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张树,更何况,我可不认为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会真的这么太平,趁着还没什么情况发生,赶紧撤退才是正事。
只是,怕啥来啥,我刚一转身,还没有完全转过去,就听到水晶棺材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几声脆响,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人踩在了枯树枝上,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其的清晰。
棺材里有什么,我自然清楚!
不过,我刚才并没有触碰棺材,就怕自己那个不心让尸体起了反应尸化,隔着那么厚的水晶,老太婆怎么就会有变化的呢?
脚下的温度依旧很高,可是我周身却再也不像之前感受到的那样,温暖灼热,温度似乎随着刚才那几声脆响而骤降下来。
不管了,先离开水晶棺材再,我抬腿就往前跑,但是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我知道这不是我刘八斗心理素质差,吓的腿软,而是我又中了什么鬼术,类似于鬼打墙、鬼圈坟的那种。
就在这时,忽然有风在墓室里面游走起来,起初风丝不大,只是能感觉到而已,但是很快,风就能够将我的衣服打透,头顶上的宫灯被风吹的东摇西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宫灯是红色木条白色绢纱的,此时,随着风越来越大,原本没有光亮的宫灯竟然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幽幽的发出惨白的光芒,金黄色的流苏随风飞舞,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
另一面墙上的铜镜,也被风吹的摇晃起来,铜镜摩擦在石壁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原本黯淡的不见光泽的铜镜也微微的反射出了光芒,从这一面面的铜镜之中,我清楚的看到,我的身后,一个全身黑色的老太婆鬼笑着骑在我的肩膀上。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之前的鬼怪好歹都是面貌过得去的年轻女鬼,就是被占便宜了也多少算是一段风流史,可现在被这个丑陋的老太婆骑在身上,属实,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恶心。
我伸手,一把抓住老太婆的腿,想要将她拉下来,但是铜镜之中,我的手明明已经抓住了老太婆用裹脚布裹住的脚脖子,事实上,我的手却是空的,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抓到。
铜镜之中,老太婆笑的很邪气,好像是在嘲笑我的举动,而且还带着几分挑衅,乌黑发情的嘴唇像是两条长虫,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来回的抖动,臃肿的身子也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我再次伸手,想要抓住老太婆的腿肚子,但是铜镜中看着已经抓的紧紧的手,其实还是空的。
怎么回事,我转回头,水晶棺材里,黑影安静的躺在那,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转过头,还特意把眼睛闭上休息了一会,但是睁开眼睛之后,铜镜之中,老太婆还是骑在我的肩膀上,大白牙花子都笑的露了出来。
怎么回事,尸体明明没动,那骑在我身上的是鬼魂?
真的,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也没听沈苏或者是张树到过,鬼魂和尸体竟然能这么玩吗?
心中虽然惊骇,但却能肯定,现在铜镜里出现的这个老太婆和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问题在于,我能够看见骑在我肩膀上的老太婆却抓不到,这就是,我根本就没办法摆脱她,还有......
我侧头往自己的肩膀上看,肩膀上空空如也,我的阴阳眼是看不到这个老太婆的,那这些铜镜究竟是什么来头,我看不到的东西,它却能够照的出来,而且,能够照见鬼魂的东西应该都是能够镇邪的宝物?
这是我的想法,只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想,这个老太婆是要干什么呢,看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打算对我做什么,那又为什么要控制我的行动,让我动弹不了。
我想起之前在地下墓室里遇见的那个黄皮子,当时就是变成了个黑袍老头儿,一路上不断的偷袭使坏,要不是因为它,大锤也不能惨死,景文也不至于没命,难道这个老太婆是个黄皮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法被它感应到了,老太婆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眼睛之中射出了两道阴森森的光,纵横交错的皱纹更加的密集和深刻,脑袋上的牛粪髻微微晃动,看着好像极为生气,难道是被我猜对了?
“你到底要干嘛?”
看到这老太婆竟然抬起手,手指上的指甲奇长,竟像是镶嵌了一把把匕首,龇牙咧嘴的就要把这双爪子落到我身上。
“桀桀桀!”
连笑声都跟那黄皮子一个腔调,看来我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啊!
老太婆虽然阴森森的笑了,却并没有话,不知道是不屑于搭理我,还是道行不够,开不了口。
但不管咋,我刚才这一问,倒是让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匕首一般的指甲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不管她是黄皮子还是什么,肯定都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是能对我手下留情,我可不认为我看不到摸不到,她就伤害不了我,而且还有一点,对着这些铜镜我至少还能看到她的举动,若是离开了这些铜镜,她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