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一眼黑云缭绕的高山,我和张树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往油松林的北侧走去。
自从这次回来,红骨就变得沉默异常,一直窝在鲁文的身边,我的视线一扫过去,它就立刻躲开,虽然是只猴子,但是我对它的确是生出了不浅的感情,所以,它的行为对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张树,那座山叫什么啊?”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总感觉越往北走,路就变得越发崎岖,寒气也越重,而北方,正是那座高山所在的方向。
“黑麒山。”
“黑旗山?”
“麒麟的麒,传当初二郎神曾经与一名凡间女子相爱,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原本二郎神想要瞒过海,就用法术将婴孩所在的村庄整个用仙气罩住,但没想到的是,那婴孩从降生开始,村庄的上空就开始有大团的黑气凝聚,任由二郎神如何压制也是无法。”
二郎神杨戬?
我听过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还真不知道民间竟然还有关于二郎神的传,还真是稀罕。
“二郎神眼见事情就要败露,为了不让自己遭受谴,就想要把那婴孩掐死,但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那婴孩的瞬间,原本白嫩嫩的粉团一样的婴孩浑身忽然长出了麟甲,头上长出一对鹿角,屁股后面生出一条长尾,金光大盛之后就化作一团黑云,围着二郎神绕了两圈之后,破窗而出,直接飞进了村子后面的大山。”
这个婴孩的样子倒跟麒麟有几分相像,难道还真是上古神兽转生而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二郎神这样做可真就有些违背意了。
“黑云进入大山之后,原本青翠如滴、树木茂盛的大山很快树木就开始枯萎,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缝,裂缝中间黑气翻腾,村民们以前经常进山打猎、采药,不过从那之后,就没人再敢进山了,因为有人在山里见到过身长数丈、龙头鹿角、马蹄牛尾的怪物,血盆大口,极为骇人,年深日久,地下的黑气不断升腾盘踞,经久不散,将高山包裹其内。”
按照传的来看,这东西还真就是麒麟,只是麒麟被成为神兽,代表着祥瑞,怎么会这样呢?
“好好的一座山成了死山,最终还是被庭知晓了,只不过奈于二郎神的身份,庭并没有将此事昭告出来,但也知道,二郎神此举是得罪了神兽,反倒累了当地的百姓,为了安抚神兽,玉帝下旨将这座山取名为‘黑麒山’,并将这座山直接划分给了这只黑麒麟作为修炼的道场,黑麒麟占据了黑麒山倒也安分,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乡邻的事情,然而百姓们心存忌惮,依旧不敢进山,黑麒山渐渐的就彻底成为了荒山。”
我们边走,张树边讲,不得不,张树虽然性子冷清,平时话能简略就简略,语气也都是万年不变的生硬,但是讲起这传来倒还真是十分生动,至少我是听的有味。
“传毕竟是传,当不得真,不过这黑麒山常年都有黑云缭绕却是事实,而且山中气候奇怪,不论春夏秋冬,经常是电闪雷鸣,平时只见有虫兽爬进去,却不见有虫兽爬出来,的确古怪!”
无论春夏秋冬,电闪雷鸣,这气候还真是古怪的很!
“张哥,你进过这黑麒山?”
一直走在我旁边的金祥好奇的开口,金祥一直都在彭城,从祖上开始祖祖辈辈都在彭城,他绝对是个土生土长、如假包换的彭城人,而且他自己本身是搞建筑装修的,做的都是本地的活计,从到大基本上没出过彭城,现在一下子出溜了几千里地,什么都觉得新奇。
“黑麒山......没进过!”
张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黑麒山,语气之中有些莫名的踟蹰,还有惆怅,看来这黑麒山有故事。
因为越走寒气越重,之前热的连外套都想脱下来,现在却恨不得能够再穿上几件大棉袄,我的腰伤一直没好,现在走的路程一多,加上冷,不知不觉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八斗,要不停下里歇歇,你脸色难看的厉害!”
张树和金祥一左一右的扶着我,鲁文虽然没靠过来,但也是一脸的担忧,就是张河山,也显得忧心忡忡。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快走,再不走就黑了!”
我摆摆手,拒绝了张树的提议,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本来就黑的早,而且有是山里,太阳早早的就躲在了树后面,光线一弱下来,林中的温度就更低了,山风忽起,凛冽的穿透衣服,打在身上。
“这里就是油松岭葫芦口最窄的地方,也是气候最古怪的一处,每隔几里,气候就会发生改变,现在我们觉得冷,可能再往前走,又会热的受不了,而且,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想要黑之前走出这油松岭是不可能的。”
张树看着我,黑眸沉稳,对着我低声道。
“八斗,要不就听张哥的,我看你的身体真是有点吃不消,要是硬挺着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金祥也跟着张树一起劝我,我何尝不知道他们的,跌打损伤、伤筋动骨都十分忌讳运动,最好的伤药就是静养,但是眼下,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要一想到沈苏还在檀云门,随时都可能面对危险,我就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搁。
“还是继续,先过了这段路再。”
我将腰身尽量挺直,免得张树和金祥不放心。
“我要实在挺不住的话,咱们再停下来休息!”
看到他们两个迟疑的眼神,我又补充了一句,两个人都算的是我身边至亲的朋友兄弟,对我自然是一番好意,我不能不识好歹,寒了人心。
张树和金祥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对我的脾气都极为熟悉,我既然这样了,两个人也没再坚持,不过却都不肯撒开手,一左一右的架着我,我的身体倒是有大半部分的力量都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鲁文虽然没话,但是转过身之后,身影正对着我,迎面吹来的山风明显变了,他的用意我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