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双龙峰神秘湖泊下面的冰室里,要了刘八的命,要了边醇的命,要了千寻惠子的命,也间接要了老卢的命的罪魁祸首,嫘鼋!
我曾经以为,这个怪物已经随着刘八和边醇一起被永远的埋葬在了冰室的寒冰下面,永远不见日,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这么触不及防的发生了。
嫘鼋的脑袋比人的脑袋要大上很多,毕竟是豹猫的脑袋,和所有的兽头不一样,嫘鼋的头颅是完整的,眼睛依旧安稳的停在眼眶中,只是和之前的眼珠颜色有些区别,之前的眼珠是绿色的,现在却是金黄色的。
但是最最让我震惊的还不仅是这个嫘鼋脑袋,而是嫘鼋脑袋周围摆放的东西,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风干的眼珠,大各异,颜色千差万别,虽然都是动物的眼珠,而且已经风干,但是现在看过去,特别是在灯光的照射下,这些眼珠好像依然能够投射出光芒,阴邪并狂妄的看着我。
建这地方的人变态,弄这些眼珠子放在这儿是要干嘛?
实话,一颗嫘鼋的脑袋放在匣子里就已经够瘆人的,现在又弄了这么一大堆眼珠子在周围环绕,让人看了不由得胃里翻腾。
就在此时,紧挨着这道砖墙的一侧再次有声音响起来,然后,哗啦一声,砖墙再次弹出来,里面依旧是放着一个匣子,大跟眼前的这个几乎一样,有了刚才的经验,我自然知道这个匣子里装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身在此间,不管是啥我都没有道理不看。
不同于刚才的匣子,这个匣子上面盖着盖子,不过我还没有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忽然加速,快的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明明不沉的盖子,我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里面的东西一出现,我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血腥味扑鼻而出,一双狰狞的眼睛看着我,竟然是刘八的头!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再见刘八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眼前,和刘八相识的点点滴滴像是过电影一样重现,特别是为了救护我,刘八的双腿被嫘鼋齐膝折断,饶是如此,他还是背着我走了不近的距离,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的身后,冰面上拖出的长长的骇人的血迹。
但是此时,刘八就在我的面前,这双曾经嬉笑的眼睛此时再看不到一丝顽劣,我甚至能够想象他临死之前的恐惧和挣扎,命运的车轮来回转动,对刘八却是
何等的不公,从出生到死一直都生活在欺骗里,被亲人欺骗,被发欺骗,灵魂和**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三日的我丢了性命,最后死无全尸,头颅被人割下来放置在这么个不见日的匣子里。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寂静的空间里,指骨咔咔作响,我的身上一直背负着仇恨,但是这一件一件的事情就好比是不断加到身上的砝码,重量越来越大,终于到了让我负担不起的边缘。
也许,刘八的人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身上没有一个细胞是能保持安静的,如果此刻要是凶手就在眼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手撕了他。
但是,让我想象不到的是,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我还没有从看到刘八头颅的悲愤之中回过神儿来,砖墙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一起弹出来的墙壁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可能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但是恰恰相反,愤怒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维,我甚至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冲过去。
第一个匣子里,胡青云的脑袋!
第二个匣子里,秦臻的脑袋!
第三个匣子里,我看着看着,有那么一瞬间,脑袋是空白的,因为里面的这张面孔,就在不久之前,还在我的眼前晃悠,即便有多少厌恶和不耐,我却也是决定护着他一直活下去的,但是此刻,他的脑袋就静静的放在匣子里,苍白的脸上,血迹斑斑,眼睛大睁着,带着惊恐,他怕死,这点我当然知道,而且他的脖颈上伤口边缘十分整齐,是直接被人砍下了脑袋的。
张河山!
胡青云和秦臻都已经是死了很久的人了,而且两个人的尸体都在市公安局的停尸间,同样死于非命,尽管秦臻的案件上面草草的完结了,但是沈苏过,秦臻的户籍有问题,根本找不到能够接纳尸体的直系亲属,所以沈苏才上下活动了一番,让秦臻的尸体在停尸间暂时停放,等到我们空下来再专门去重新检验一下。
胡青云也是一样,是什么人竟然有本事从公安局停尸间将尸体的头颅割下来,这件事的难易程度不亚于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抢劫偷盗,甚至更难。
最重要的是,这个幕后之人斩下这些人的头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我看吗,如果是,那么是什么目的。
“吱呀!”
身侧的砖墙再一次被弹开,这次,弹出来的匣子很大,几乎能有刚刚的匣子两个大,我冷眼看着,这里面又装着的是谁的脑袋。
人的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变成了麻木,我走上前去,整个身子,脑袋都是麻木的,机械的好像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匣子里,放着好几个风干的跟腊肉差不多质感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腊肉,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于是,我伸出手,将匣子里的东西翻过来。
嫘鼋!
嫘鼋!
嫘鼋!
整整七个,上面都能看出来嫘鼋的轮廓,我现在要是再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那么就是傻子,就是缺心眼了。
这些嫘鼋都是寄生在人身上的血咒,如果当初不是张任寿想办法将血咒从我的身体里压制下去,我的血咒早就发育成了眼前这些‘肉干’一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