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些虫子包裹着的是什么,但是原本在水下行动就很不方便,何况我在水下停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时能够承受的极限,深水又深寒刺骨,再耽搁下去,我和鲁文恐怕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既然在水下解决不了,我就把鲁文抱到船上去,这么想着,我便双臂环住鲁文,双腿一蹬就想要往水面游,但是眼前乳白色的水雾忽然快速的搅动起来,出于对危险的敏感,我知道,肯定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那些由透明的虫子们变换而成的乳白色水雾像是旋涡一样围着我转动起来,头顶和四周的路都被漩涡堵住,想要从里面挣脱出去几乎不可能,但这并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这些虫子会对我发动攻击,就像鲁文一样。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时候,明知不可为也必须要拼一把,拼的赢了就给我和鲁文挣出条活路,拼不赢大不了就是一死,所以我干脆单手夹住鲁文,另一只手伸出去,按照与漩涡相反的方向缓缓的转动,因为是相反方向,所以遇到的阻力很大,然而,这是唯一的出路,我只有将这个由虫子组成的漩涡戳破,才能逃出生天,再难也得咬牙忍着。
不过我明显低估了这些只有芝麻大小的小虫子,它们组成漩涡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我亲眼看着漩涡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瞬间炸裂,无数只虫子纷纷洒洒的落在我的身上,虫子的数量太多,数以几万几十万甚至百万计,就是我生出三头六臂也没有办法将这些虫子驱散。
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我的双臂、肩膀,包括身上的绝大部分都被这些虫子占领,虽然这些虫子身材微小的几乎没有办法说出尺寸,但是任何微不足道的东西只要在数量上达到了某种程度,一样会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
这些虫子落到我的身上之后,我的人立刻就像是被坠了铅块,四肢都沉重的没有办法移动分毫,整个身体一直往下沉落,沉落......
这些虫子和寿生船一样都是突然出现的,不过看它们的游动速度并不是很快,如果是突然出现的我怎么可能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发现呢?
这些虫子还在不断的往我的身上落,就连脸上都已经快要落满了,我能感觉到就连睫毛都没有幸免,我不敢呼吸,生怕一吸气,这些虫子就会顺着气息钻进鼻孔或者钻进嘴巴,谁知道这些虫子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有没有毒。
忽然,我左手断指的地方传来一阵滋滋啦啦的刺痛感,很快,刺痛感就被一阵酥麻所取代,我感觉到自己的断指上面的皮肤好像被撕裂,然后这些小虫子正一个接一个的顺着撕裂的伤口往里面爬。
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古代的刑罚,其中有一个叫做‘蛆虫头’,就是在犯人的脑袋上划开一道伤口,这道伤口不大,只需要一寸长短,也不需要太深,露出血肉就行,然后将这个人扔在一口盖着盖子的大瓮里,瓮里装满粪水和泔水,放在夏天的太阳光下面晒,不出一天,就能看见数不清的白色的蛆虫顺着盖子的缝隙爬出来,再顺着犯人的身子爬到头顶,钻进之前划开的血口里。
蛆虫的适应能力很强,跟粪水和泔水相比,还是被阳光烘烤过的血肉更加有吸引力,所以,那些在粪水和泔水里诞生的蛆虫们,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钻进犯人的伤口里,最可怕的是,直到犯人的眼球都被蛆虫占领,犯人还保留着意识。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指尖的酥麻,但是除了任由这些虫子为所欲为我根本就无能为力。
我的身子僵硬着,身体和意识的极端不协调让我心中沮丧和绝望到了极点,这种睁着眼睛等死的感觉真的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咦?”
我在心里叮咛了一声,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些虫子忽然从我腰部的位置散了开去,不过也仅仅是腰的位置。
但是为什么呢?
我快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原因,突然想到,我的腰带里面别着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装着红蜘蛛的瓶子。
因为当时我和沈苏分析过鲁霁的死亡原因之后,正好沈米尔敲门进来,我随手就把装着血蜘蛛的瓶子塞在了腰带里,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根本就没有必要对沈米尔遮掩,毕竟早在和禅秋对峙的时候这几只血蜘蛛就已经露过脸儿了。
但是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奇怪,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所引发的结果往往出乎意料,瓶子别在腰带里之后就被我忘在了脑后,要不是现在出现了这特殊的情况,我可能还是想不起来。
我的身体沉重而僵硬,想要动动手指都很困难,但是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我要是不能抓住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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