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霁是禅秋的心腹,至少在那件事没发生之前,禅秋对鲁霁是极为信任的。”张树缓缓的开口,不过只了一句,就停住不了,我却不急了,张树既然开口了,就肯定会把真相告诉我们,而且,张树身体的情况暂时还不是太好,借这个机会再休息一下也正好。“鲁霁是禅秋从养到大的,至少在我进到檀云门之前,鲁霁在禅秋心里的地位是没人能够撼动的,不管是什么事情,禅秋都会交给鲁霁去做。”我的心转了一下,这应该是真的,至少假扮残悟这件事要不是信任,是不会让鲁霁去做的。“但是就在两个多月前,情况发生了改变,虽然我不知道细情,却根据禅秋和鲁霁的表现猜测到,应该是鲁霁拿走了禅秋十分重要的东西,禅秋数次索要不成,师徒两个人从此就撕破了脸,我当时看到那个黑影,即便模糊不清,还是隐约看得出来,那个人应该是改变了身形的,能够改变身形的功夫只有缩骨功一种,放眼檀云门,只有鲁霁会这种功夫。”张树絮絮来,听着很平淡无奇,但是把这些事串联在一起,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再联想到鲁霁出现的时间,必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出现在黑麒山里,黑狼王是黑麒山的丛林之王,只守护带着羊皮宝卷的人,虽然是传闻,但是世上的传闻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随口杜撰的,这么两下对照,就能猜测出来,鲁霁的身上一定带着羊皮宝卷,而半夜三更在黑麒山逃命,带着羊皮宝卷就能证明,他从禅秋那拿走的东西就是羊皮宝卷。”精彩!我在心里不由得给张树喝了声好,这个分析简直是精彩绝伦,完全没有漏洞。“那你又怎么知道鲁霁已经死了的呢?”之前的那些猜测好歹也都算有据可循,但是鲁霁之死本来就很意外,当初鲁霁完全可以直接逃出黑麒山的。“禅秋的为人我很了解,阴狠毒辣的很,而我之所以会做此猜测,还是因为笃定鲁霁一定会回到檀云门,那么回去之后,禅秋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他逃出来,必定不可能把羊皮宝卷再带回去,没了宝卷禅秋必杀他!”张树对人性的掌握,对事情发展趋势的掌握,对事情前因后果的判断,都远远在普通人无法想象得到的程度。“果然精彩!张树,以前就经常听到八斗跟我起你,你如何如何的厉害,一直以为这子是在吹牛,今日总算明白了,你名不虚传,算是让我开了眼了,佩服佩服!”沈苏嘴角带笑,脸上的确满是崇敬,我早就过,沈苏和张树,都是人中龙凤,一定会彼此赏识,互为知己的。“沈姑娘客气了,不过就是因为对他们了解了一些而已!”张树这话并不是谦虚,他向来不是那种把礼教当回事的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鲜少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他这么,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的确不觉得这是件多了不得事。这才是高手啊,装逼都装的如此浑然成!沈苏也不多话,我却是还沉浸在张树刚才的那番推理之中,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情况所迫,我也做过了不少类似的事情,实话实,自己觉得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跟张树一比,真就是巫见大巫。“那个羊皮宝卷是做什么的?”我沉了沉自己的心情,转口问道,这檀云门里的宝贝我已经见识过了,特别是从沈苏的嘴里知道,那些东西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世所罕见、价值连城的,能有什么宝贝让禅秋紧张这样,甚至不惜亲手杀死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呢?“似乎是记录祭祀之术的东西。”张树简单的了一句,眼神却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祭祀之术?记录祭祀之术的东西,为什么会让禅秋那么在意,按照禅秋现在所做的一切,目的也应该是十三处宝藏,难道这个祭祀之术和十三处宝藏之间有某些联系,而且还是很重要的联系?想到发现宝卷时候的情景,很明显的这宝卷是有人放在黑狼王的肚子里的,只是,实在黑狼王肚子被剖开之后放进去的,还是黑狼王自己吞进去的,已经不得而知了,尤记得,黑狼王倒下之前看着鲁霁的眼神,十分的古怪,好像是流连又好像是绝望。“张树,仲水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羊皮宝卷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毕竟上面的东朱文没人能够看得明白,如果这东西被禅秋视若珍宝,那么在仲水大师和沈崇文的眼里肯定也同样重要,眼下还是不要把羊皮宝卷在身上的事出来,以免多生事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仲水大师?”“没有,就是突然想起这个人了,毕竟当初我是因为想要将拜见仲水大师,拜托其接管老卢和师叔的骨灰才来的檀云门,但是迄今为止都没有见到大师本人,多少有些遗憾。”我原本想要实话,但是一想到张树和孤狼的关系,就把话吞了下去,随便扯了个谎。我虽然知道张树不会加害我,但我却不相信孤狼,不相信隐藏在孤狼身后的那只老臭虫,而且不,也是为了张树好,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仲水大师算是得道之人,不过我来檀云门之后,只见过他两面,大师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确很有仙骨之风。”张树三言两语的就出了仲水大师的为人,我并不怀疑张树所的,仲水的外貌从老卢和禅秋两个弟子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正所谓拜得哪个山门就抖的哪门的山风,徒弟往往就是师父的缩影。“只见过两面?”这未免有些夸张,仲水大师就在门中,张树怎么可能就见过两面,但我又明知道张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撒谎。“是,仲水大师有自己独居的院落,除非必要,大师都是闭门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