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的脸『色』很严肃,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知道沈苏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必定不简单。
“八斗,我爸妈的确还在人世。”
沈苏定定的说道,我点点头,这一点从沈崇文和沈米尔的态度里都能看出来,而且付筌也亲口证实过。
“我知道。”
“但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我看着沈苏,这个问题问的就有点太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沈焕军和苏音的下落呢,我要是知道的话,一早就带着她去找了,何必要等到现在,但是沈苏既然这么问,我也没有反驳,等着她继续。
“他们这十几年来就生活在云岭山,而且是在一处古墓里。”
我皱了皱眉,这件事付筌之前就提到过,沈崇文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就说明付筌说的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两个人竟然就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吗,正常的人,一辈子生活在古墓里,就是金庸笔下的古墓派还时不时的要到江湖上放放风呢。
“沈米尔说的?”
我随即就意识到自己问的这句话明显就是废话,总归不会是沈崇文半夜现身告诉她的,不过沈苏和沈米尔姊妹相认也已经一个多月,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呢?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过了这么久,米尔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你父母的下落有些奇怪!”
我跟沈苏没什么好隐藏的,直接实话实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的问过爸妈的下落,但是米尔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岔了过去,所以我其实也很纳闷儿。”
的确很奇怪,不过沈米尔的『性』格本来就很古怪,说笑就笑说哭就哭,做出这样的事完全不是没有心血来『潮』的可能。
“然后呢?”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沈苏要说的话的重点,所以直接跳过了沈米尔古怪的表现,催促沈苏继续。
“米尔说她在从记事开始就没在爸妈的身边,不过跟我不同的是,她每年都会被带到云岭山,跟爸妈相处半个月,之后再被带着离开,直到五年前,爷爷出现,她跟爸妈相处的时间才算稍稍多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多了一些而已,她说最让她奇怪的就是,不管她和爸妈在做什么,相处的多么融洽,都没有和爸妈一起过过夜,这一点从来就没有有过例外。”
还真是奇怪,一个几岁的孩子,一年好不容易有半个月的时间和父母团聚,却不被允许和父母过夜。
“这一次,她就是因为趁着爸妈睡着了之后溜进去了爸妈的屋子,结果被另外一个一直跟爸妈生活在一起的人发现了,因为害怕被责罚,这才偷跑出来的。”
“也就是说,在古墓里生活的除了你父母,还有其他人?”
“米尔是这么说的,她说从小到大,她经常能够看到爸妈住的地方有陌生人出入,而且还有人跟爸妈一直住在一起。”
我咀嚼着沈苏的话,沈焕军夫『妇』当年从草泽出来之后就消失无踪了,也就是说两个人已经在云岭山呆了二十年,最重要的是,沈崇文明显是知道实情的,但却隐藏的如此严密,真是让人猜测不透。
“你希望我找到他们?”
“是。”
沈苏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我知道沈苏能这样对我说,是真的把自己完全托付给我了,沈焕军夫『妇』在她心里的地位几乎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的东西。
“米尔没说他们具体所在的位置。”
“米尔也不知道,每次进出都有人带着她,就连这次跑出来也是在半路遇到了爷爷,否则不知要被困在古墓里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沈苏,心里将事情反复的想了一遍,拒绝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而且,我自己本身也很好奇,她父母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张氏两兄弟对我们撒谎又是什么原因,也许很多疑问都隐藏在那段尘封的往事里。
“好,我答应你,你安心的出发吧!”
男儿重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帮着沈苏找到沈焕军夫『妇』的下落,与此同时,解开他们身上的秘密。
我和沈苏又说了几句闲话,沈苏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上就多了个东西。
“这条项链戴在我身上已经二十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现在我把它送给,就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行,这东西太......”。
“八斗,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等着我,好吗?”
沈苏摁住我要摘掉项链的手,声音沉沉的说道,我的眼睛微微有些发酸,自古多情伤离别,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
“好,我等着你,如果这边顺利的话,我会去找你,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嗯!”
推开门,沈米尔和张树已经站在了门外,沈米尔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登山服,下面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半长的系带靴子,背上背着一个军工背包,头发绑成了个马尾,整个人看着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和活力。
“她们会平安无事的!”
我和张树没有远送,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两姐妹慢慢的穿过眼前的树丛,身影慢慢的模糊,两个女人,是我张树心中最为牵挂的所在,所以,向来冷清的张树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从我们昨天晚上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上门,沈苏和沈米尔离开也没有人阻拦,这太不同寻常了。”
收回视线之后,我转身对张树说道,一早上的时候我问过沈苏,她去膳堂取早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沈苏的回答是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树用手将系在自己身上的布袋子调整了一下位置,语气沉稳的说道。
说完,我和张树两个人就并肩往大殿的方向走过去,这个时间,正是檀云门弟子上早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