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要知道孤狼的下落。”
如果说我对什么人感兴趣,那就是非孤狼莫属了,从阴谋的最开始,这个孤狼就没有消失过,即便老臭虫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毕竟没有跟过正面交手过,但孤狼不一样,他一直就活跃在最前方。
“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咱们俩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大不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他和沈崇文不一样,沈崇文一个博物馆的馆长,吃的是公家饭,和孤狼是合作的关系,作为合作伙伴并不一定要彼此甚至和了解,只要双方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更何况,孤狼要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轻松了,但禅秋是孤狼的手下,看样子身份地位和张树基本上是平起平坐,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张树的态度才会那么‘不友好’。
我跟张树说过,如非他开口,我绝对不会主动问起,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因为虽然我嘴上对禅秋的提议不屑一顾,但眼下的情形,我们俩还是在一根绳上穿着,就是他不提议,最终两个人还是要通力合作的。
“行,我答应!”
沉『吟』了片刻之后,禅秋还是做出了决定,我心中微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要你打开这道‘九转金帘’”。
看来眼前的这道珠帘就是九转金帘了,只是我对着九转金帘一无所知,禅秋凭什么笃定我就能打开这珠帘,突然脑海中有个东西一闪而过。
“我会怎么样?”
想到之前禅秋想要暗中对我动手的事,想来就是为了打开金帘,云香穿骨针锐利如箭,只要『射』进身体必然透骨,所以才会得穿骨针之名,并且穿骨针上沾染奇毒,虽然不能即刻要人『性』命,对人的折磨却是无穷无尽,最重要的是能解此毒的只有檀云门的秘制解『药』。
按照这样的思路推测,之前禅秋想要暗算我,就是想用云香穿骨针的毒来胁迫我,我们俩其实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而且我费尽心力的把他背上来也证明了我并不想让他死,这样的基调其实是很和谐的,想要我打开九转金帘并不难,但禅秋却想要搞暗中偷袭来胁迫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打开这个九转金帘十分危险,甚至于有『性』命之忧。
“刘八斗,你的确比以前聪明多了,我也不想瞒你,打开九转金帘需要你的血。”
这个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以禅秋的个『性』,被天水黑彘包围的时候不仅没有将我推出去,甚至还在生死存亡之间选择用珠璃阵护住我,我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他善心大发,他护住我一定是别有用心,而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至阴至寒的血还有血咒。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看着禅秋,眼神之中透着寒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个弧度,却一直没有说话,起初,禅秋的脸『色』倒也平静,但是随着我注视的时间越来越长,禅秋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缝,越发的不自然。
其实,以禅秋的为人和个『性』,完全不会这么容易的就『乱』了阵脚,正所谓关心则『乱』,他穷尽半生心血的东西就在眼前,它实在太在乎了,在乎到失去一向的冷静和谨慎,而我就正好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禅秋掌门,机会只有这一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既然九转金帘关乎整个天水神宫,我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去踩这个雷,所以转身看了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黄金椅子上,左腿抬起来放在右腿上,鞋上沾满了金沙,还真他娘的沉,我一边用手将登山鞋上的金沙往下抖,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禅秋。
金沙从登山鞋上被抖落,落在地上,发出沙沙沙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已经在大殿之中经历过这种诡异的寂静,所以倒也不再觉得什么,倒是禅秋,之前的呼吸还算平稳,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呼吸越发的急促和粗重。
“刘八斗,你能保证我说了之后你肯定会坚守之前的承诺吗?”
“禅秋掌门,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合情理了,难道打开九转金帘需要我的命我也得巴巴的拱手相送?”
现在就是在比谁的心理素质更好,我眼下就是个光脚的,这天水神宫里就没有能让我刘八斗豁出命也想得到的东西,但禅秋就是那个穿鞋的,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我并不担心这场心理战我会输。
“刘八斗,你厉害!好,我说实话,这九转金帘的开启之法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大殿之中的那个铜箱里。”
禅秋的话音一落,我立刻想起了大殿之中那个巨大的铜箱,以及铜箱周围跪着的那些装扮怪异的人俑,尤其是经过铜箱之时,里面发出的咚咚声。
“在铜箱里?此话怎讲?”
“那个铜箱原名‘圣金铜虢’,也有人叫它秦虢,是一种护墓大阵的阵核,莫说是这天水神宫,包括整个黑麒山的地下墓葬都有可能因为秦虢而被摧毁。”
禅秋的样子不像是危言耸听,如果这秦虢威力当真如此巨大,那么也就是说,开启九转金帘的代价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还有可能会搭上整个黑麒山地下,鲁文和张树还在地下,这样的风险我不能冒。
“我不能.......“”。
“刘八斗,你先听我说完,秦虢的威力巨大不假,但是想要触发秦虢的毁灭机关并不容易,更何况你是阴生子,与秦虢铸造时所『操』练的属相几乎一样,也就是说你的血是被秦虢认可的,秦虢触发毁灭机关的前提就是为了防御,所以被认可的阴生子之血触发毁灭机关的概率几乎为零。”
“你也说是几乎,那就是说还是存在风险的,张树和鲁文还在地下.......”。
我和禅秋的立场不同,天水神宫我可以不进,九转金帘我可以不开,但是鲁文和张树的命我却不能不顾。
“刘八斗,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还出的去吗,这天水神宫是建在半空之中的,接天梯只能停留一盏茶的时间,现在想要从这里出去,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