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的出现让我心里发寒发苦,虽然当初张树带着我和沈米尔躲过了这些东西的攻击,但是从头到尾张树也没有说过这东西是什么,克制的办法是什么。
『奶』『奶』个熊的!
此时此刻我在心里把所有骂人的话都往外面那对父子的身上招呼了一遍,不过,我纳闷的是,他们明显是进不来的,那打开九转金帘的目的是什么,要我把这东西带出去?
我发现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可以说得上是相当出『色』,命都要没了还有心情作分析,考虑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压在我身上的男尸,脸上伸出了一条条红『色』的好像蚯蚓一样的东西,张树说过那些美艳的女尸叫做灌尸『穴』,算是守墓尸的一种,难道这个龙袍男尸也是守墓尸?
不对不对,封建社会,非是皇亲贵胄穿明黄『色』的衣服都是忌讳的,更不要说龙袍加身了,所以这个肯定不是守墓尸,单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又作何解释,这东西明显是会破坏尸身的,从古至今尸身被损坏都是最让人忌讳的事情,普通百姓尚且要用些土办法来尽量保证尸身不腐,更何况是帝王将相。
“咦?”
我突然发现,这些伸出来的红线和之前见到的那些是不同的,虽然看似相同,但是再细看,这些东西前面有嘴巴有眼睛,即便很小,因为离的近,我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
“嘶!”
忽然手背疼起来,我抬起手细看,才发现这红『色』的东西竟然在吸血,没错,就是从我的手背上吸血,我能够清楚的看到,猩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背缓缓的流进这东西的身体里。
“养尸血虫!”
许久没有响起来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仲水认识这些东西。
养尸血虫?
我真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听起来像个花名儿,但是养尸两个字我还是听进去了,养尸养尸,这是不是说,男尸之所以能够保持的如同新生,功劳就在这些红艳艳的养尸血虫身上。
“张明仁,这东西怎么处理?”
我扯着嗓子冲九转金帘的外面喊,这一嗓子让我把肺子里的空气排了个干净,喊完之后,胸口像是被撕扯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阴气打着滚儿往口子里面钻。
我不担心仲水不说,毕竟我死在这里面对谁都没好处,但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仲水的答复,一眼扫过去,仲水站在金帘外面,肩膀上搭着一只手,仲水的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这只手的主人,目光阴狠,嘴角带笑,正是禅秋。
『奶』『奶』的,这又是咋回事?
我现在对这父子俩真是恨的牙痒痒,一对狼心狗肺不说,弄的跟谍战似的,一会儿老子占上风,一会儿儿子占上风,老子刚认出这些东西就被儿子给制住了,这么说,禅秋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不对,他之前的样子装是装不出来的,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仲水解了降术?
不行,没时间想这事儿了,男尸身上伸出来的血虫越来越多,一条一条,狰狞非常,眼看着都要接触到我的身体,看来我这阴生子的血还真是受欢迎,好像所有的邪物对我都极为感兴趣,跟唐僧肉似的,各路牛鬼蛇神都想分一杯羹。
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从这男尸的身下脱身,到现在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男尸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之前的动作也不过就是受这些血虫的『操』控,真正厉害的是这些吸血鬼。
但是,怎么脱身,我之前已经试过了,男尸虽然没有骨头,身子却沉的很,所谓的死沉死沉应当就是如此,我往旁边看了一眼,黄金坐榻就在旁边,伸手就能碰到。
不管了,借力打力,试试再说吧!
伸手抓住黄金坐榻的一条腿儿,用力的往坐榻的方向移,有了借力,身子终于往旁边移动了一点,虽然只有一小点,对于我而言,就像是在漆黑的夜『色』中『迷』航的船只见到了灯塔的光,甚至不再理会手背上不断吸血的血虫。
“一、二、三!”
看到了希望,人也就有了劲头儿,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数着一二三,每次数到三,身子就会往旁边挪一点,很快,已经有小半个身子都已经从男尸的身底下移了出来。
虽然这个过程里,又有几条血虫落在了身体上,但是胜利在望,只要能脱身,这几条血虫暂时不用理会。
男尸没有骨头,此时这一点反而成了我脱身的阻碍,因为柔软没有支撑,随着我的动作不断的变换形状,但就是黏糊糊的赖在身,不过我看了一眼黄金坐榻,希望还是有的不是吗?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黄金坐榻,光看它金光灿烂了,现在躺在它的下面,发现这黄金坐榻并非是普通的坐榻,下面是中空的并且里面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些东西横在中空的坐榻下面,我伸手,正好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双腿先动,然后上半身猛的往里面一滚。
苍天有眼啊,男尸卡在黄金坐榻的边缘上,接着坐榻的力量,我终于顺利的摆脱了男尸,身子滚到坐榻的里侧,飞快的用手将几条吸附在身上的血虫拔掉,只是我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些东西,这些血虫好像是长在了我的皮肉里,不管我怎么用力,都不能伤其分毫。
而且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疯狂的往外涌,如同喷薄的泉眼,血管都因为这疯狂的流动而抽搐起来。
血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眨眼的功夫竟然抵得上一条刚出生的菜花蛇,这还不算,因为得到了这几条血虫从我身上吸出的血,其他的血虫也变得兴奋起来,原本在男尸上缓慢蠕动的身体迅速的拔高,蠕动的速度也明显增快,男尸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完全被这些血虫包裹住,看着十分的瘆人。
金榻的里侧是堵墙。
之前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血虫,却不想不过是暂时摆脱,现在反而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不过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金榻的外面就已经是血虫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