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迷』人眼!
我不是那贪图富贵的人,否则背包里也不会只塞了那些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但是,鬼使神差的,我却冒着危险返回到被火苗包围的黄金坐榻旁边,伸手将酒杯抓在了手里,出来的时候,头发被火苗燎了一下,立刻飘散出一股子焦糊味儿!
坐在角落里,背靠着墙壁,终于能够放心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久之前我还感叹和惋惜自己的这双手,现在,这双手更加的惨不忍睹,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咳咳咳!”
还好,这些血虫怕火,要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惧的话我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血虫虽然很多,但是因为有煤油相助,此时,大部分血虫都已经被烧成了灰,地上随处可见一道道细长的灰烬。
男尸的体积毕竟在那摆着,只有他身上的火焰迟迟没有熄灭。
转过头,看向九转金帘外面,仲水和禅秋被那些人俑围在中间,这些人俑中虽然有些已经肢体不全,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发动攻击,我领教过这些东西的厉害,完全就是一台台杀人的机器,不怕疼不知疲倦。
这么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我对着爷俩儿半分同情也没有,心狠手辣,杀人害命,死了干净,活着也是祸害。
有九转金帘在,我也不担心这些人俑会攻击我,九转金帘要是那么容易被开启,凭借那爷俩儿的劲儿早就冲进来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所以,看了几眼热闹我就把视线收了回来,转而看着手边的酒杯。
很明显,之前就是因为我将酒杯拿下来,才唤醒了男尸和这些养尸血虫,如此说来的话,这酒杯里的东西的确很重要,甚至于比整个天水神宫都重要。
但是,为什么呢?
我将酒杯举在手里,很普通的青铜材质,花纹稀疏平常,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没有酒精的味道,也是,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要是再有酒精味儿可真就是活见鬼了!
盯着酒杯看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想了想,我干脆把酒杯里的东西扣过来,倒进了已经涓滴不剩的水壶里,然后把酒杯也一起塞进了背包里,总之,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那俩畜生!
“诶?”
随着火焰渐渐熄灭,温度也渐渐的恢复正常,其实不冷,我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
我看向男尸的方向,竟然没有被完全烧干净,确切的说尸体已经不在了,但是却留下了一坨黑黑的灰烬,最重要的是,灰烬之中好像有道青幽幽的光芒闪过。
我扶着墙,缓缓的站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细胞是舒坦的,本来就水米没打牙,浑身没力气,然后又被秦虢吸了不少血,吸完的血还没等复原又被这些血虫占了便宜,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不过七八步的路,我竟是摇摇摆摆的歇了好几次。
男尸肥胖臃肿的身体此时只剩下篮球大小的一团,直觉很奇怪,即便没有骨头,尸体也该是烧成灰,均匀的分布在地面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缩成一团。
我用飞虎钩在这团黑『色』的东西上戳了一下,竟然是有弹『性』的。
有古怪!
什么东西都已经被烧成灰了,怎么可能有弹『性』,这样想着,我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戳,我现在的体力被消耗的几乎不剩啥了,再有危险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手缩回来,眼睛却移不开,刚刚我明明看到那青幽幽的光芒就是从这个东西里面『射』出来的。
动,不动,动,不动.......
我像是个想要到办公室跟老师承认错误的小孩儿,围着这东西踟蹰不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能抵挡过好奇心,从背包里掏出副手套,这手套是橡胶的,虽然没太明白张树为什么准备这么个东西,但眼下对我还真有用。
这橡胶手套的样式有些奇特,掌心部分布满了瓜子仁似的软刺,等到我戴着手套摁住这个黑东西的时候总算明白这些软刺是做什么的了,不由得对张树又多了几分钦佩。
因为有了这些软刺,被手摁住的黑『色』圆球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稳稳的固定住,我将飞虎钩刺进去,这一次,不知道是位置对了还是什么缘故,总之没有费太大的力气,黑『色』的圆球就被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青光顺着豁开的口子透出来,我将手伸进去,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简『露』出来,玉是墨绿『色』的,上面刻着一些不知名的符号,离开黑『色』的圆球,玉简的光芒随之消失。
这个玉简.........
我将背包里的之前在金沙里捡到的那个玉简拿出来,两相对比,一模一样,除此之外,我总觉得这两个玉简的轮廓有些特别。
嗡!
我正看着手里的玉简出神,冷不丁的听到一阵嗡嗡声,低头一看,吃惊非小。
这黑『色』的圆球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黑云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色』虫子飞来飞去,这虫子我熟悉,不久之前我们才打过照面,要不是因为白狼王,可能我已经成了这些虫子的腹中餐。
天水黑彘!
不是说天水黑彘一定是要遇到活物,沾染到血才会被唤醒嘛,怎么会出现在男尸的身体里,而且还是在男尸被火焰炙烤成灰之后。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白狼皮『毛』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灰突突的沾染着血迹,好在我对白狼王心怀愧疚,想着留点念想才没有将『毛』皮马甲脱下去,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又救了我一次,也正因为如此,我对白狼王的愧疚更甚。
心中默默下定决心,等走出这天水神宫之后,一定要给白狼王立个‘衣冠冢’,也一定会尽力找到那个黑白狼王都极力呵护的小狼崽子,也算是全了白狼王的恩情。
我想起来了!
既然天水黑彘对我造不成伤害,我也就不再多想,九转金帘外面,战斗依旧在继续,禅秋和仲水毕竟都不是普通角『色』,即便被这么多人俑围攻,除了身上挂点彩并没有太重的伤,我低头看着两片玉简,脑袋里灵光一闪,赶紧重新钻回黄金坐榻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