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围着我拍了半天的马屁,各种华美之词毫不吝啬的往我身上用,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最后我简直成了关云长转世赵子龙上身,听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静玄原来并不是个安静的人,我看出来了!
我将薄刃刀收起来,转身往背包所在的地方走,手上半截胳膊上都是那畜生的血,味道刺鼻,裹在手上好像是黏了一层『乳』白胶,难受的很,所以,让那一大一小师兄弟俩人自由自在的发挥吧。
我不太敢浪费水,所以从草丛里找到一片绿草,连根拔起来之后『揉』搓成一团,这种刚冒出头的小草,身子细嫩,汁水很多,而且还带着一股子的清香,用来擦除手上的东西真是再好不过。
擦拭了很长时间,蠡虎揦子的血终于擦的差不多了,这番折腾又浪费了十几分钟,抬头看了一眼,那俩人竟然还蹲在蠡虎揦子的身边,两双手不断的在那畜生的身上指指点点。
檀云门不是号称包揽天下奇宝,弟子也都是见多识广的奇人异士嘛,我怎么看这俩人也不像啊,更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山炮进城,真是看啥啥好,瞅啥啥稀罕。
“这畜生竟然还长『毛』!”
“我没想到它的牙是这样的,蠡虎揦子不是吃草的嘛,就是变异了也不能改吃肉了吧?”
“啧啧,这脖子可真长,少说得有一米多吧,长颈鹿好像也就这样吧!”
“真没想到,它会长五条腿。”
......
两个人议论的热火朝天,以至于我走到身后都没有察觉,静玄之前不怎么说话,可是至从我击杀了眼前这头畜生之后,好像把他身体里的话唠潜质给激发了出来,同样的问题,他也跟鲁文似的翻过来调过去的说,而且每说一句话,还都要带上个‘啊’‘呀’‘哈’这样的叹词!
果真人不可貌相,我算是彻彻底底的信了这句话了!
可能每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内心里都住着一个话唠!
“你们俩继续围观,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背着背包从两个人的身边一闪而过,蠡虎揦子的眼睛大睁着,依旧瞪着我,我不屑的甩甩头,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怕你,死了就更无所惧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哎哎哎,八爷,你等等我们啊!”
.....
听着身后想起来的急促的喊叫声,和脚踩在枯草上发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我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之前的那些担忧暂时都抛在了脑后。
因为雾气散了,接下来的路走的很顺畅,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走出了二十几里地,而且也没有再遇见过什么能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动物,不知道是我们的点子好,还是那地志上的记载言过其实。
按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天黑之前应该就能走出百草沟,这对我们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为了保持这种速度,我们中饭吃的很潦草,从头到尾不过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好在吃的是馒头,一边走一边吃也无所谓。
“八爷,咱们.....嗝......都吃三天干巴......嗝.....馒头了,不如晚上咱们.......嗝......逮只兔子开开荤呗!”
鲁文被馒头噎的直打嗝,不过就是这样也没能堵住他的嘴巴,还有那颗吃货的心。
“晚上要是能走出百草沟,兔子我来逮!”
我脚下没停,对着鲁文说道,我这话不是敷衍,两个人跟着我,不管话唠越好沉默也好,对于我的各种安排都是全力配合,只要我不说停,两个人就不会落下脚步,如果不是我心里实在担心张树那边的情况,也绝对不会这么着急赶路。
假设晚上之前能走出百草沟,基本上就算是将我们原本的进度提前了差不多一天,逮只兔子吃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好好好,小玄子,听到......嗝......没,你小子可不能.......嗝......拖后腿,师哥我......我的兔子可就靠......嗝......靠你了!”
“我不会拖后腿的,这一路上我都是紧跟着你和八爷的。”
听着静玄的话,我不由得看了这小子一眼,从这次我再见到他到现在,还真是没听到这小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挺稀奇的。
“顶嘴,长着为尊,我是你师哥,我说什么......嗝......就是什么,不许顶嘴!”
“我这不是顶嘴,我说的是实话,要说顶嘴,还是师哥你顶的多。”
哟呵,没看出来啊,这小子还是个小辣椒啊,不说话则已,这一开口可是够冲的,这样也好,免得鲁文嚣张过度。
“臭小子,你跟谁说话呢,你过来,看我不执行门规的!”
“你也就是个普通弟子,门规哪轮的上你来执行!”
“呀,你小子这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现在檀云门就剩下你和我了,我不管你谁管你,师哥这是对你负责,养不教师之惰啊!”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听着两个人斗嘴, 还真是很好笑,我可没想到静玄这嘴皮子还有变成这么厉害的一日,这是不是说,他心里的那些阴霾也消散了很多呢?
吵归吵闹归闹,我们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耽误,到了下午,虽然天『色』有些发沉,黑压压的云彩大片大片的从山那头翻滚过来,像是奔驰而来的野马,将原本晴朗的天空遮掩起来,但光线还好,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
然而,到了下午三点多,天『色』开始暗沉的有些可怕,而且山风也越刮越大,我们迎着风,被风打透不说,几乎是举步维艰,每往前迈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八爷,要变天了啊!”
鲁文在我耳边大声的喊着,为了方便赶路,我们三个基本上是并列走在一起的。
我抬头,望着乌云滚过来的山头,此时,半片天都好像要被乌云压垮,而且侧耳细听,好像真的有雷声轰隆隆的炸响,只是,二月的天,难道还会下雪吗?
秦岭再温暖再『潮』湿,也不至于二月份下雨,但是下雪好像也不太可能吧,那这满天的乌云,滚滚的雷声,又是怎么回事?
“八爷,好像是要下冰豆子!”
静玄说道,冰豆子是啥,冰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