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这霸龙山谷看着还真像是世外桃源啊!”
我刚一迈步,就听到鲁文的话,好吧,看来不仅我一个人这么想,伸手就在鲁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志同道合之人啊!”
说完,我就大踏步走出了一线天,当双脚落在草地上的刹那,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鼻子尖到处都是青草的香气,随着若有似无的林风在来回飘『荡』。
“这是铁线草,这是星河子,这是油麻,这是石斛,这是麒麟草......”。
进到林子之后,鲁文就开启了惊叹教科书模式,不得不说,鲁文认识的草『药』很多,我也很纳闷,他一个学玄黄之术的人,怎么会对草『药』这么熟悉,估计就是『药』房先生也难以望其项背。
“师兄有哮喘病,我下山之后曾经在白老大夫的门下学过两年医术,那白老大夫脾气古怪,虽然答应了教我医术,却几乎不『露』面,就是让我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医术看『药』书,等到我能把那些『药』书背下来的时候,他又让我在『药』馆里跟着学徒们认『药』分『药』,两年的时间别说是治好师兄的医术了,就是连点皮『毛』我也没学到,唯一剩下的就是认识点草『药』了!”
我不知道这个白老大夫是谁,估计应该是个名望很高的人了,这件事我不好置喙,每个人都有自己教导传授知识的方式方法,白老大夫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哮喘这种病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养,靠『药』物维持调理。
不过,鲁冀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所以我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树林里面的空气很『潮』湿,时不时的还有水珠从树叶上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刘海上就有水珠顺着脑门滴下来。
而且,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高,最后,我们俩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还是觉得浑身冒汗。
“八爷,咱来这不是到了火焰山了吧?”
鲁文用袖子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嘴里调侃道。
的确是热,我们俩的袖子上因为擦汗,已经都能拧出水来,现在好歹还是初春,这么高的温度实在是不太正常,毕竟这里是南秦岭又不是撒哈拉。
“那你去找铁扇公主借芭蕉扇去扇一扇吧!”
“要借也得八爷你去借啊,八爷你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那铁扇公主一见你,身子都酥了,想借啥借不来啊!”
虽然我一直对鲁文的话唠和碎嘴头疼,但是看着他满脑袋的白发,还有之前那种沉浸在自责、悔恨之中不能自拔的样子,我觉得现在的这样还真是难能可贵。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笑笑,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出了很远,好在温度没有再继续升高,否则这路还真是没法儿往下走。
“嘘!”
耳边好像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我用手拉了鲁文一把,又用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
但是,那声音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能肯定我刚才肯定是听到声音了。
“会不会是松鼠或者耗子之类的?”
我跟鲁文说了刚才听到声音的事,鲁文也听了一下之后说道。
“那也可能吧!”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知道,那个声音肯定不是这些东西发出的,不过既然不确定,那还是不要多说的好,免得弄得人心惶惶的。
林子里的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五点钟了,从三瘸子离开到现在正好一天的时间,按照他说的,现在应该赶上我们了才是,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和鲁文从早上吃了个馒头之后,都没再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便想着坐下来吃点东西,顺便等等三瘸子。
“八爷,这都已经快七点钟了!”
我和鲁文吃过晚饭之后,就靠在树上闭目养神,高温随着夜晚的降临慢慢的消散了不少,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所以,不知不觉的就『迷』糊起来。
七点钟,已经这个时候了啊!
鲁文的意思我明白,是在问我到底是赶路还是留在这继续等三瘸子,我心急如焚的想要赶到昆仑山鲁文心里清楚。
“再等等吧!”
我们已经在霸龙山谷里了,而且这林子很密,月光不比阳光,根本投『射』不进来,所以,现在的林子黑漆漆的一团,加上之前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我心知,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赶路,我说等等,也就是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鲁文原本就是跟着我出来的,所做之事也是因为我,所以对我的决定一向都没有什么异议。
“八爷,你听,啵儿霸!”
鲁文侧着耳朵,忽然笑着对我说道,我也侧耳细听,还真是啵儿霸,在西南,这啵儿霸就像是北方的蛐蛐一样,每个小孩子都喜欢,几乎承载了所有孩子的童年,所以鲁文才会咧着嘴笑,而我,则是想起来第一次听到啵儿霸这三个字时候的情形。
我、大炮、驹子、沈苏还有师叔坐在驴车上,夜凉如水,四周的的草郁郁葱葱,草丛里不断的传来‘啵儿霸、啵儿霸’的清脆声音。
“还真是啵儿霸!”
我也笑了笑,不过心里的滋味并不太好受,因为上一次,就在听到啵儿霸叫声之后没多久,大炮和驹子就先后出事了,倒不是我有多『迷』信,只是现在却很难不往那个地方联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伴随着啵儿霸的叫声,鲁文最终没能抵过困倦,嘴角带着几分安宁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有节奏的忽高忽低。
半夜十点多,我也终于生出了一丝困意,三瘸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茫茫霸龙山谷,即使想要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到一半,忽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人走过来,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发现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用手抹了一把脑门上冒出来的冷汗,睡意全消。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漆黑的夜『色』中依旧没有三瘸子的身影。
“嗦嗦嗦。”
是之前听到的声音,而且这次很清楚,从树林深处传过来,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却让人后背生寒,好像有股寒流从脚下一路往上爬,凉意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