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曾经和你说过在彭城的古玩店里见到的那个秦臻吧,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就是在渡阖轩里屋的墙壁上,第二次是在清风苑地下的密室里,所以,现在这是我第三次见到这幅画了。”
不同于我的震惊,听我说完,师父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这幅画叫做‘穹鹰山河图’,不仅这里有,灵屠观的正堂里也有。”
师父风话音一落,我顿时如遭雷击,灵屠观的正堂里也有?
我见到这三幅画的地方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三个地方的主人都是与我有着说不清的仇怨的,秦臻据说是日本人,当初也是对我使了手段的,禅秋更是不必说,眼下这个地方的主人,将沈苏掳走不说,还要了三瘸子的命,但是,灵屠观算是我的师门,怎么也会有这幅图呢?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十四年前,禅秋化作张姓的游方郎中给我治疗眼睛就是受了师父的嘱托,师父是这样的说的,虽然当时并没有跟我讲明原因,禅秋虽然矢口否认,但事实就是事实,那师父和禅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师父,当年禅秋到拉马沟给我治眼睛,是你安排的,没错吧?”
“八斗,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对这件事一肚子的疑『惑』,现在不是时候,等事情都解决完了,师父一定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相信师父!”
师父很了解我,只是一句话师父就猜到了我心中所想,我当然相信师父,所以,点了点头,此时的确不是说这些陈年旧事的时机。
“二伯,云垚枢心是个绞杀阵?”
忽然,鲁文的声音响起来。
因为认了三瘸子做干爹,自然要按照侄子的身份称呼师父,二伯这个叫法没错,这小子进入角『色』还挺快。
绞杀阵,我记得好像在双隆峰的地宫里师叔曾经说起过这个词,眼前这看着跟平常生活差不多的屋子竟然是绞杀阵?
“你说的不错,这里就是阵中阵,不过破了云垚十六挂,这个绞杀阵对于你二伯来说问题并不大,你和八斗站在一边看着就行。”
说完,师父就伸出双臂,整个身子猎猎生风,像是螺旋桨一样快速的旋转起来,虽然不知道师父这是个什么破阵的办法,出于对师父那种从骨子里生出的信任,我笃定这绞杀阵的确难不住师父。
“八爷,二伯真的很厉害啊,这一手‘菩提摘花’出神入化啊!”
鲁文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菩提摘花是个什么,只知道师父快速转身的时候,身体四周暗影浮动,看着的确十分精彩好看。
就在师父转身,从手里飞出几样闪着白光的东西时,床铺的方向突然发出几声响动,我循声看过去,只见朱红『色』的木床像是遭到了雷击一样,竟然从中间裂开,床褥掉落在地上,扬起了一层稀稀疏疏的尘土。
尘土还没有落尽,北面墙壁上的穹鹰山河图应声而落,图的后面竟然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里面放着个拳头大小的小木匣。
“八斗,把匣子拿过来。”
师父收了动作,脸上一片汗湿,原本就受了内伤,刚才又那么一顿折腾,换了谁都够呛,我不敢耽搁,快步走过去,伸手就准备将那小木匣拿起来,但就在我的手眼看着要碰触到木匣的时候,墙里面忽然喷『射』出来一股黑『色』的黏糊糊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虽然我及时躲开了,却仍旧有几滴落在了手上。
这黑『色』的『液』体落到皮肤上之后,没有任何感觉,不疼不痒,但是却快速的渗入皮肤,我将匣子拿在手里,拉扯了一下袖子,将那几个小黑点遮掩住,然后拿着匣子走了回去。
师父接过匣子,想也没想的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碎,只见被踩碎的匣子里,好像还有活物,被挤压出汁水的尸体与木匣子的碎屑混在一起。
“手段还是一样,哼!”
看着脚下被踩碎的东西,师父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布下云垚十六挂的人,师父的心底是憎恶的很的。
我也看着地下的一滩东西,不知道踩碎这个东西代表什么,毕竟现在屋子里什么变化也没有,这破阵与不破阵的区别在哪。
“开了!”
随着师父一声低吼,刚刚放着小木匣子的墙面轰的一声炸响,的确是炸响,而不是像之前一样由机关控制,缓缓朝着两边开启,整面墙毫无预兆的轰然倒塌,漫天弥漫的烟屑,遮掩了大部分的视线。
但我还是从烟尘之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
“八斗!”
师父的声音响起,竟然带着几分张慌,只是师父喊出来的时候我的人已经站到了烟雾之中,一钻进烟雾,我也立刻觉察出了不对劲,烟雾就像是从怪物嘴里喷出来的一样,越来越浓。
“苏翎?这云垚十六挂是你布下的?”
我在浓雾之中,虽然视线被遮挡住,但是耳朵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我清清楚楚的听到师父喊出的苏翎两个字,这个幕后的人是苏翎,是那个与云机子并称为南苏北云的的苏翎?
“云崖子师弟,这云垚十六挂是你们灵屠观的看家阵法,密不外传,怎么会是我苏翎的杰作呢?”
我见过苏翎,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靠着一颗蛟珠续命,红骨就是在他身边的,我还曾经从他的住处得到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的东西每一样都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想到那么重的伤势竟然能这么快的复原,而且,他叫师傅云崖子师弟,这关系是从什么地方论的,他肯定不是灵屠观的弟子,最重要的是他说云垚十六挂是灵屠观密不外传的阵法,这又是从何说起,作为灵屠观灵屠大师嫡传的弟子,师父都不知道的事情,苏翎是怎么知道的。
“满嘴胡言,快把我徒弟放出来,我不想和你撕破脸。”
“你说里面的那个小伙子?”
苏翎明知故问,我刚才就是因为见到了沈苏的影子,所以才急匆匆的跑进来,但是我刚一进来,白雾就突然浓郁起来,沈苏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现在这里除了师父、我和鲁文就只有苏翎,即便云垚十六挂不是他布的,这件事和他也绝对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