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空,弹匣里还有二十四发,墓葬还没进,里面有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所以,子弹我并不敢用的太多。
按理说,阵法的排列讲究分毫不差,比如铜钱的排位,只要方位出现一点儿偏差,阵法就布不成,现在十三枚铜钱被我打掉一半,对阵法而言应该是毁灭『性』的。
既是如此,我还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朝着八卦镜的下面走,我没有抬头,经过之前,我已经知道,这个八卦镜的古怪除了能够吸魂之外,还能定神,而定神的办法就是首先控制我的眼睛。
我试探着越来越靠近八卦镜,直到最后站在了八卦镜的下面,身体里那种奇怪的好像有气体想要蒸腾而出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八卦镜的作用已经消失了,至少已经被削减了一大半。
“昭昭,八卦镜现在已经很弱了,你......”。
“叔叔,八卦镜只要还在我就过不去,而且......”。
沈昭昭的确是伤的很重,不过一句话都要分成几段,说一句就要喘一喘。
“而且,这个八卦镜是打开墓门的关键。”
啥?
这个事情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八卦镜竟然还和打开墓门有关,这么说,光是破坏阵法还不行,但是,说的容易,八卦镜高高镶嵌在上面,我手里的这两样东西实在是不够看的,想要把八卦镜弄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再次浮起了一团模模糊糊的记忆,这记忆很杂『乱』,就好像是有时候看电影遇到的干扰一样,既听不清楚声音也看不到画面,只是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头胀的好像要炸裂。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人影站在眼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对着眼前的八卦镜左右挥舞,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我招了招手,我不想过去,但脚却不听使唤,我站在这个人影的身边,离的很近,我却依旧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对着我好像在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然后的身子向前一冲,正好站在了八卦镜的下面,我不想抬头看,可是依旧身不由己,头抬起来,却不再像之前一样能够从八卦镜里看到自己,此时的八卦镜里混沌一片,好像是汪洋大海,无数的水波上下翻滚,又好像是一团团云雾。
忽然云雾中伸出一双手,奔着我的眼睛抓了过来,这双手上似乎还长着一层鳞片,只要触及到眼睛,那么绝对会失明,所以我下意识的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这双长着鳞片的手,用力的向下一拉。
只听到哗啦一声,脑海顿时风平浪静,眼前也豁然清明,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的手里,竟然抓着八卦镜。
头顶上,一个大大的窟窿,有风顺着窟窿吹进来。
我看着手里的八卦镜,完全懵了,这八卦镜是我自己拿下来的?
怎么可能?
我再次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头顶上那个窟窿之间的距离,至少两米四五,即使我弹跳能力好,能够跳到这个高度,但这八卦镜是镶嵌在石头里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我拿下来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东西都已经在我的手里了,不信也得信,我的确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儿。
“昭昭,这回行了吗?”
我把八卦镜背对着沈昭昭的方向晃动了一下,虽然不在墓顶上了,但八卦镜本身还是克煞辟邪的,对魂魄肯定是有伤害的。
“叔叔,你刚才......”。
看着沈昭昭震惊的样子,我也说不好自己的心情,这小东西肯定是在心里觉得我很厉害,殊不知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是咋回事。
“刚才我......”。
“叔叔,你刚才被鬼煞上身了!”
什么?
我原本想着跟沈昭昭简单的解释一下,没想到沈昭昭突然扔出这么一句话,鬼煞是什么,也是鬼吗?
沈昭昭用手在自己胸口的窟窿上摁了两下,就像我们平时摁住伤口阻止伤口继续流血的动作差不多,虽然他的伤口上看不到血迹,然后他朝着我走了两步。
“现在,我们能打开墓门了!”
我再次被沈昭昭的话惊了一跳,能打开墓门了,怎么打。
“叔叔,这个还是只能靠你自己,这个八卦镜不是普通的八卦镜,就是脱离了护墓大阵,像我这样没什么道行的小鬼儿还是靠近不了的。”
我倒是没指望他来帮忙,但关键我真是不清楚怎么用八卦镜打开墓门,也直到现在,我才仔仔细细的将墓门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这个墓门和我之前见到的所有墓门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青『色』巨石,对开,上面雕着锦滕祥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唯一不同的是,在两扇巨石门的边缘,各有一个半圆的浅凹槽,对拢在一起,恰巧成了一个圆形的凹槽。
我看看手里的八卦镜,虽然是六棱八卦镜,但六棱是在镜面之上的,下面的部分其实就是圆形,我试探着将八卦镜往凹槽里面塞了一下,八卦镜咔吧一声主动落进了凹槽里面,严丝合缝。
但是等了很长时间,石门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就说嘛,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一个连魂魄都没有办法靠近的古墓,墓门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打开。
沈昭昭一直站在我的身后,尽量躲开八卦镜照『射』的范围,现在,他把脑袋微微从我身后探出来。
“叔叔!”
“等等,我想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是真的想到了,从我进到墓中开始,明显这个墓葬就是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不管是开启什么东西,都好像离不开我的......血!
我把手指伸进嘴里,牙齿用力一咬,指肚上就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珠,血珠越聚越多,血慢慢的顺着手指淌下来,我把手指靠近八卦镜,让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八卦镜上面。
原本黯淡的青铜镜面慢慢的变得光润,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芭蕉叶,光泽异常,血珠很快的渗入,每增加一滴,镜面就光亮一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