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响起了呯呯砰砰的打斗声,我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把,瞬间『摸』到了从沈焕军身上搜出来的瑞士军刀。
瑞士军刀虽然小,但是胜在功能多,胜在锋利,而且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聊胜于无,我想了一下,把瑞士军刀的柳叶刀抽出来,舌尖血吐在上面,然后一手抓住铜鼎里的把手,一把握住瑞士军刀,弯身朝着脚下的刺过去。
“嗷!”
之前连子弹都奈何不了的阴童,在被沾了我舌尖血的刀刃刺进他的身体时,阴童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随即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再看阴童被刀刃刺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窟窿。
我来不及细看阴童变得异常狰狞的脸,快速的沿着把手往外爬,好在这一次,我成功的爬出了铜鼎,身子一滑,就从铜鼎落到了地上。
眼前,苏翎正和一个人打的难分难解,我是个会家子,虽然说不上是博采众长,但基本的功夫招式还是能看的出来的,但是两个人现在所用的招式我完全看不出端倪,似乎并不像是武术招式,好像是在斗法。
我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但这个人竟然戴着面具,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面具,当初在云岭山第一次见到沈崇文,他就是戴着面具,然而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沈崇文。
戴面具没有别的作用,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掩藏自己真正的容貌,刚才听他和苏翎的对话,显然并不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知道面对苏翎自己根本隐藏不住,那么他想要隐藏的对象就只能是我。
对我隐藏身份,那就必然是我熟悉的人,那么我刚才的猜测就很有可能是真的,我还记得,苏翎开口闭口都称呼师父为云崖子师弟,尽管师父没有正面承认过,应该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
我心里仍旧觉得不可能,所以,我告诉自己,不是亲眼所见的,就绝对不要随便揣测。
眼前的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我根本『插』不上手,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苏翎并不落下风,甚至随着时间的增加,戴面具的道士反而显得力不从心。
“噗!”
忽然,之前明显占上风的苏翎身子向前一冲,竟然吐出了一口脓血。
“你这么多年不思练功,净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哈哈哈,苏师兄,我就当你这是夸奖了,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招式,结果才是重要的。”
苏翎用手把嘴角的血迹抹了一把,俊逸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怒『色』极淡,而且转瞬即逝。
“可惜,你练的还不到家!”
苏翎话音一落,手掌攥拳,往自己胸口上下左右几个不同的位置各打了一拳,然后再次弯身,吐出一口红中带黑的血,血里还能隐隐约约的见到蠕动的虫子。
“你......”。
“没想到吧,你的这一手‘黑蚤经’本就出自茅山,只不过我茅山认为这黑蚤经过于阴损,不是正道,所以除了掌门,任何茅山弟子都不得修习。”
虽然那个人的脸上罩着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恐怕苏翎的话还是让他憋闷的很。
“那又怎么样,我既然能把他带到这里,就有办法复活这些阴童,重现我井度家族的辉煌!”
井度家族?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井度家族的,这句话让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别的不说,井度家族是日本的,这一点是肯定的!
我的脑海里立刻翻涌起来,将之前知道的所有的消息通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我拜云崖子为师开始,关于灵屠观的传闻,关于西北狡狼,关于井度家族的历史,关于嫘鼋,关于十三处宝藏......一切的一切铺天盖地的在脑海里翻滚。
“你到底是谁?”
我缓缓的从铜鼎的边缘朝着这个面具男走过去,我隐隐的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不仅他真实的身份,还有他一直用的代号,一个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名字。
“八斗,小心!”
苏翎喊了一声,我的身子一歪,瞬间避过了面具男扔出来的东西,那东西没有打中我,落在地上,发出‘噗嗤’一声轻响,然后地面上顿时起了一股浓烟,烟雾缭绕,半个铜鼎都被包裹住。
从刚才他和苏翎交手,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面具男的行事作风,而且如果我猜的是对的,他能够不知声不言语的哄骗了那么多人,这个人的心机已经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所以,我没有道理不做好准备。
他用的是烟雾弹,而不是其他的武器,这就证明他是想要搅『乱』苏翎的视线,挟持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孤狼?”
我继续往前走,苏翎的嘴角动了动,这次却没有再开口,我和孤狼之间的恩怨他不会不知道。
“想跑?”
面具男在我的脚步向前靠近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转,显然是要脱身,或者......但不管是哪种,我都没道理给他机会,斗鬼我斗不过,真刀真枪我却没有相让的道理。
我飞身上前,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膀,手肘下压,飞起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窝里,这一脚用的力度并不大,但是角度刁钻,几乎无可躲避。
对方的身子一动,虽然没有躲过去,却也没有倒下,被我抓住肩膀的身子轻轻一抖,便从我的手下脱了出去,我虽然讶异,但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一个能够兴风作浪,做出这么多恶事的人,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所以他刚脱身的瞬间,我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他已经距离我有了差不多半步远距离的时候,飞出一脚,脚尖朝下,直接踹在他的后心上。
对方身子立刻失去平衡,我立刻栖身上前,在对方没有扑倒在地的时候一把薅他的后大襟,他穿的是灰白『色』的长袍,原本就很松垮,被我一抓,咔嚓一声,衣袍被我直接撕成两半,一半在左一半在右,衣袍的主人触不及防,蹬蹬两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紧跟而上,一脚才在对方的后背上。
“说吧,你是不是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