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点点头,说道:“等这件事过去,你就是我的人了。”
白玉心里却没了底,杀了将军的儿子,而且将军知道了跟郑开奇有关,他会放了他?
而且地位权力,到了一定的位置,都不用大场东溟亲自下场,就会有人哭着喊着要杀郑开奇表忠心才是。
在她看来,郑开奇必死无疑。
如果真想得到自己,大场东溟也完全不必在意,抢也罢,夺也罢,谁敢说什么?
她不清楚大场东溟和亡妻的感情,自己的举止动作,外貌特征契合了他对亡妻的思念。
而郑开奇此时,并不是大场东溟的主要目标。
他在三笠面前承诺放掉郑开奇,就是拿出了态度,处理德川雄男的态度。
既然要放掉郑开奇,又有白玉的加持,索性大大方方跟郑开奇在一起喝个下午茶,聊聊天。
郑开奇要的就是如此效果。
他让白玉靠过来,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他需要尽快跟白玉对一下接下来的内容。
他在她耳边快速说了起来。
与此同时,三笠幼熙起身离开去厕所,远远看见那对姐弟搂抱在一起,在走廊拐角处诉说衷肠。
“这是兄妹?还是他的小情人?”
三笠幼熙就要走过去质问拆穿,身边却多了声嬉笑。
“吆,这不是幼熙妹妹么?”樱花小筑从外面推帘进来,“还是这么漂亮。”
三笠幼熙跟樱花小筑年纪相仿,一位将军之子,一位公爵之女,自然是熟识。
“见过樱花小姐。”三笠幼熙恭敬打了招呼。
少将跟公爵还不对等。
“客气了妹妹,在中国,不兴那些繁文缛节。”
樱花小筑自然察觉出三笠幼熙那愤懑的气氛,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好看见郑开奇缓缓推开怀中的女人,两人往这边走来。
“郑开奇?他怎么在这里?”樱花小筑嘀咕着。
三笠幼熙惊讶道:“樱花小姐,您认识那个混蛋?”
郑开奇也对并肩走过来的白玉说道:“三笠幼熙,你知道是什么身份了,她旁边的那个和服女人,穿的跟花一样的,是日本的公爵之女,身份尊贵,行事卑劣,遇上了千万要小心。”
白冰挽着他的胳膊,目视前方,心中万千风云激荡。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怎么会遇见这种层次的人!
这个郑开奇,到底是什么人?
正想着,到了近前。
三笠幼熙怒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郑开奇呵呵一笑:“聊些兄妹间的事情。”
樱花小筑在旁饶有兴趣看着。
三笠幼熙冷笑道:“兄妹俩需要搂搂抱抱?”
“别误会,我们在作别而已。”
郑开奇眨了眨眼睛,“小屁孩,是不是吃醋了?来,哥哥抱抱。”
三笠幼熙瞪大了眼睛,男人真的上前抱了她一下就松手。
“你你你——”她手足无措。
那边白玉也是忍不住心怦怦跳,别再被一枪崩了。
郑开奇淡淡说道:“果然是小屁孩,没长大。”
三笠幼熙腾地脸红了。
那边,见识过郑开奇无赖一面的樱花小筑咯咯笑了:“幼熙妹妹,好让你知道,这个人,你可惹不起,他——”
“啪”的一声响,某个人的手狠狠拍在她和服上,颤巍巍响。
三笠幼熙彻底懵了,白玉感觉头晕目眩。
郑开奇甩了甩手,“别胡乱说别人的坏话。”
樱花小筑的牙都快咬碎了,“我杀了你——”
郑开奇指了指三笠幼熙,“他父亲三笠将军刚刚想杀了我。我命不久矣。樱花小姐,有没有兴趣,与我最近的疯狂,春风一度?”
樱花小筑小嘴微张,愣在当场。
郑开奇他揽着白玉,往包厢里走去。
“欢迎你们来做客。”
白玉低声问:“你不怕他们告状?”
郑开奇呵呵笑了笑,“白玉你记住,要想让女人不惹你,那就先惹她。她怕了,就不会惹你了。”
白玉“心领神会”,怪不得。
他不行,所以故意招惹女人,这样女人就会因为反感而远离他,从而不知道他不行。
夜莺肯定就是反面教材。
恩,就是如此。白玉感觉自己学会了。
比如自己早晚要跟郑开奇赤膊相见,打白刃战。那不如先主动招惹他,等他对自己厌烦,或者不敢让自己知道他的“苦衷”,他就会自己退缩。
她想起了一个问题,那晚,华懋酒店,浴室。他和叶唯美......
她在外面听得真切啊.....
是因为中了自己的迷药么?才那么......?
不管真假,先试试。
她小鸟依人靠在郑开奇的肩膀,“科长,给我点勇气。”
郑开奇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打起精神来。胜败就此一举。”
白玉:......
好痛。
精神确实精神起来。
一进入房间,郑开奇的精气神就收敛起来,跟刚才的狂放不羁完全不同,恭敬谦卑,开始给大场东溟敬茶。
白玉继续恭敬仰慕,坐在大场将军下垂手。
这对兄妹,一个仰慕将军,一个敬畏将军。
后来妹妹主动给哥哥求了一官半职。
希望离开上海,二人跟随大场将军回东北,建设满洲国。
大场将军不知道具体内幕,问其原因。
白玉欲语泪先流。
“在上海亏了义兄照料。
这等乱世,国将不国。虽然保了完璧之身,但中国有句古话,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在上海,早晚会有吃大亏的一天。
这才想着,能否跟着将军离开。
义兄能力有,奈何没有可以亲投的上司。”
女人说完话,满面悲戚,愁眉苦脸。
郑开奇绷着脸,一双眼睛却红了。
一副豪情壮志不得施展的郁郁之态。
大场东溟慢慢抿着酒。
郑开奇的能力或许真有那么好,但他在上海,肯定混的不怎么样。
不然,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他也不会被推出来。
“特工总部的一个科长,我如果想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大场东溟抿着酒。
时而看向娇羞女人脸上的痣,时而看着那个撅着腚低着头的男人。
他很满意。
他在想,或许处理了特高课的二人,他就可以离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