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跪倒在地,“我们认输了。东西给你们就是。饶我一命吧。”
“妈的。”
众人觉得晦气,本以为是个大收获,没想到是个孬种。
这边亮了枪,对方自然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便衣特务。
76号门口常年悬挂的尸体,告诉所有人,那里面的都是尸山血海。
一问才知道,那紫色蟾蜍是冥器,刚从下面挖出来没多久。他们四人是盘踞在周围的一伙盗墓贼。说是兄妹,其实是两对夫妻,又互为连襟。
他们与那中毒身亡的蝴蝶马于上个周在沪西附近盗了个墓,结果分赃不均,各自抢了一部分,不欢而散。
人性之狭窄,都觉得对方得到的多,各自不满意,就约好了在此地见面,掰手腕,重新分配。
死去的是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男人,腿上中枪的是姐夫。
活着的女人扎着粗壮的马尾短辫,叫小芳。
落落大方的小芳。
她看清了事实,说道:“我们只是盗墓的,不是抗日的。你们不能杀我们。”
李部长笑眯眯看着二人,说道:“目前,你们好像牵扯到了一个案子里。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消息,来判断,你们是不是抗日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等着看见死人了,就回去准备金条等着新的情报。
起码这些人不是。
他们更相信专业的军统和共产党都能被抓住,这些偶然得知了一些地下情报的半吊子,自己查一查,就能省下那些钱。
就像现在。
李部长笑眯眯问着话,“除了你们和蝴蝶马他们,还有其他势力参与了盗墓么?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见面这件事?”
郑开奇从知道这群人是盗墓贼后,就开始沉吟。
他比在场的这些人精们,多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一直在特工总部外面停留的男人,也是盗墓贼。
被行动队揍了好几顿的他一句话没说,还是在外面等着。
行动队接到了类似的关于盗墓贼的高密电话和酬金密信,肯定是有不一定关联的。
而且,有一件事,他很在意。
他站起身,“饿了,去看看后厨还做饭不?”
这种程度的厮杀根本不够几个特务头子看,还真无人觉得没心情吃饭,反而真觉得饿了。
“我也去看看。”
叶耀祖站起身,他不喜欢看血淋淋的东西。
那个中枪的男人还在哀嚎着接受询问,他不喜欢那场景,反胃。
死去三人的地方,郑开奇让叶耀祖离远点,自己去看看。
李部长他们在意的是死人了事情本身代表着后天的情报确凿。
至于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他们根本不在意。所以他们对死尸一点i兴趣没有。
郑开奇不行。
他见不得这种伤人性命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叶耀祖在旁皱眉:“你不怕死啊,这些人死不死的,你还在意啊。”
郑开奇头也不抬,“我在意他们盗墓贼的身份,以及藏宝的地点。”
“也是,你管账嘛,你注意点啊。死的邪性呢。会不会地底下带来的脏东西让他们死的。
诅咒啊细菌啊什么的。”
郑开奇屏住呼吸,指着死去的蝴蝶马脖子上一个圆孔状的青紫色处说道:“这里的问题。”
被你吹了针。
他没注意当时这个叫蝴蝶马的食客是如何坐的。这个位置的目标很大,大夏天,大家都露着脖领子。
即便是在外面,也能精准的打在喉咙上。
而倒地的两个黑衣盗墓贼,都有职业病,看见了什么喜欢上手去触摸。他们应该都用手去摸了这个伤口确认。
而他们的手都是盗墓挖掘,扒土也好,握洛阳铲也罢,都有划破伤和摩擦伤,他们直接被吹箭上携带的毒素传染。瞬间暴毙。
血液传播,进而影响了中枢神经,窒息,痉挛。
在港口医院这段时间,他与医生护士闲聊,算是把自家老东西以前教给自己的东西全记起来了。
他不再屏息,松了口气站起身。
目前的情况是,吹箭是从哪里吹过来的。
他盯着两米开外的后厨门,若有所思,慢慢走了过去。
叶耀祖正倚在门框上,跟里面说道:“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有我们在,不用叫警察,照样也能保护你们,知道了么?
好好炒菜,今晚不吃荤,但如果素斋做的不好吃,我掀桌啊。”
大和尚赶紧赔笑,“您放心,我本就是寺庙里的火工,做斋饭那是一流的。”
郑开奇也凑了过去,盯着大和尚的手看。
大和尚第一次去桌子旁边时,他就注意到了。大和尚的手肥厚的很,得是一般人的三倍。
而且手背上,有红彤彤的一大块伤疤,覆盖着整个肥厚的手背。看上去狰狞恐怖。
大和尚见门口又多了个人,赔笑道,“几位长官,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旁边几个小和尚都吓得面有菜色,其中一个都哭了,脸庞红红的。
郑开奇问道:“那个死去的蝴蝶马,你们认识么?”
他这一说话,就有小和尚吓的哆嗦。
叶耀祖笑骂道,“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用害怕,就是简单问问你们几个问题。”
郑开奇让他问,自己在旁边看。
那几个小和尚估计没见过这等场面,这个让人存身的小饭店说不定随时要倒塌。
特别是那个满脸通红的小和尚,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几人的话都是一样,今晚上的客人们都是经常来的。
说不上认识,但都面熟。
大和尚颠着勺,解释道:“我们也没办法问客人的生计,来处什么的。只是做个小本买卖,吃不上饭了,总不能打家劫舍去啊。”
叶耀祖一拍大腿,“你这个觉悟对啊。但凡你们作奸犯科,挨枪子的就是你们。”
郑开奇冷眼旁观,很快拉着叶耀祖回来。
桌子旁,李部长已经把黑衣男女的信息挖的干净。
“那一次盗墓,除了他们黑衣幽魂和蝴蝶马的人,还有一个男人是去帮忙的。那个男人也有自己的盗墓团队,不过那一次就他自己去帮忙。”
“他也嫌弃分赃不均?”
“那倒没有,他那次志不在盗墓,这个小芳姑娘,”李部长踢了脚瘫软在地的麻花辫女人,“她说那人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这在盗墓行当里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