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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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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挂白’这事是挺简单的,上面人几乎不用动手,只用掀掀嘴皮子吩咐下人便好了。
而陈氏之所以会推脱,不过是她不愿担这个名义。
一个做长辈的,因家中小辈失踪,便将其‘早夭’了。这种事怎么想,总是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严倩还有个同胞的兄弟,若是让人记恨上了,更是得不偿失。反正有人去出这个头,陈氏自然躲得远远的,这是她一向的处事风格。
因着严倩是庶女,又是早夭(女子未成年死亡,均称之为早夭),早夭一般均为非正常死亡,是不举办殡葬仪式的。并且未婚女子早夭,也是不能进祖坟的,身后事极为简单潦草。
各府有早夭的女眷只用在府门侧挂上一道白,旁人便知晓这府里是有未及笄的姑娘逝世了。
虽然都知晓是个幌子,薛氏与沈奕瑶也办得极为认真。
挂白、棺柩,下葬的地点,甚至还请了人在严倩住的院中办了一场极大的道场。老夫人为此又花了一笔冤枉钱,自是不提。
早夭女子的棺柩是不能在家中停放的,装殓了便直接从后门悄悄抬出去。下葬地点也有讲究,一般是在山脚下或者路边,甚至不能立坟头。做戏做全套,沈奕瑶心中有愧,便将严倩的下葬地点安排在了栖霞山山脚下。
待道场做完,威远侯府再度沉寂下来。
自此之后,府中再无二姑娘此人。
这几日府里人都很沉默,尤其是严茹几个,她们此时才明白女子很多时候是不能够任性的,因为一旦行差一步,等待的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毕竟严倩是因为自己几个被‘早夭’的,先不论是她自己任性的跑出去,人性总是惯于怜悯弱者。不管严倩身在何方,遭遇了什么事情,她总归‘没’了,之前的种种恩怨情仇便自此烟消云散。
严弘沉默得厉害,薛氏与沈奕瑶办此事之前是知会过他的,并与他讲诉了其间的道理。甭管他愿意与否,至少要尽到责任告知于他。
他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十岁的小童,突然变得成熟起来。
自裴姨娘被送走以后,严弘便变了许多,如今变得更加彻底,经常很久都不说一句话,老夫人为此表示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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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母女二人商定了计划,并准备去施行,谁知等来却是威远侯府挂白的消息。
因为心虚,又或是所办之事毕竟与威远侯府有很大关联,所以吴家母女也是有派人盯着威远侯府动静的,所以威远侯府那边刚一挂白,这边便知晓了。
命下人假意上门套了话,据闻是府里的二姑娘因病早逝。门房那里的人长吁短叹,满脸惋惜之意,套话的人也是陪着感叹了会儿。
回来禀报,吴琼琼听了此言,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
吴大夫人只能说一句,这严家的人未免也太狠了!
又后悔自己早该想到这点,白费了这么多心思!
所想落空,两人的心情很诡异,尤其是吴琼琼,再去见严倩的时候,总想着那句‘因病早逝’的话。
就这么因病早逝了?
碍于这点诡异的心情,吴琼琼耽误了几日才将严倩被‘因病早逝’的事告知于她。
严倩这几日在吴府里过得甚是适意,吴琼琼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渐渐竟生了希望长久呆着此处的念头。
她如今也是宛如丧家之犬,除了吴府这里,再没地处可去。她倒也考虑过是不是回家,可心中本能抵抗。回家就是代表对嫡母及严嫣认输,就是代表她日后嫁去哪儿,自己根本没办法操控,更何况离开了这么多日,家中那里会如何待她,她也不敢想。
就是这份犹豫,让她未能在第一时间让吴家人将自己送回威远侯府。刚好,现在也彻底不用回去了。
严倩听完,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之后,她便迁怒到了吴琼琼身上,说是她一直虚情假意留着自己,才害得自己如今这副惨状。吴琼琼顿时不爱听了,反驳是你自己说不敢回家,我才‘好心’留你住下。
当然,毕竟与自己有关,多少露出了些底气不足。严倩也不是个傻子,知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便抓着这点不依不饶了起来。吴琼琼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能受这份闲气,严倩又悲又怒,便与她厮打在了一处。
什么大家闺秀的仪表,什么淑女的端庄全部被丢去了一旁,等丫鬟们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彼此抓着对方的头发丢不了手,你顶我,我顶你,还用穿着绣花鞋的脚去踹对方的肚子。
打着打着,便滚倒在了地上。
吴琼琼只是报着不吃亏的心态才还手,自然不敌此时悲愤交加、几欲癫狂的严倩。
等吴大夫人赶到时,吴琼琼脸已经被搔了几道指甲印子,头发乱了,衣裳也脏了,简直像一个疯婆子,严倩也不予多让。
吴大夫人尖叫着让下人上前拉开,严倩这会儿也没了力气,两人这才分了开。
吴琼琼摸着脸哭嚎,吴大夫人连连尖叫道让下人把严倩这个疯子给丢出去。
严倩神情癫狂,又哭又喊:“你们害我有家不得归,居然还想把我扔出去。来,扔我出去试试,我就一头撞死你们吴府大门上,我看你们吴家以后怎么在京城做人!”
……
请神容易送神难,大抵是讲的这个意思。
吴家母女留严倩在府中,是背着家中其他人的,这会儿又怎么敢闹大。事发突然,严倩又一脸玉石俱焚的模样,吴大夫人只能安抚住她,让她好好在府里住下,并请了大夫过来与她看伤,好吃好喝继续供着。
吴大夫人这会儿是情急之下,暂时还没来得及想好一个可以粉饰太平的法子。她可以拖,严倩却拖不起。
她从小是被裴姨娘养大的,看过了太多大户人家女眷的阴私手段。别看这会儿是好,说不定哪会儿便被人弄死了扔去乱坟岗,她得为自己筹谋一二。
别看严倩这几日在吴府中惶惶度日,实则她也是动过不少心思的。
严倩住进吴府,身边几个侍候的丫鬟俱是吴大夫人专门安排过来,也是暂且安抚住她之用,以求抽出空档安排接下来的事。
这几个丫鬟见严倩成日里没心没肺,一点也不操心着要回家什么,也就把她当做刁蛮骄纵的大家小姐对待。平日里哄着她,逗她乐,为了给严倩解闷,少不了与她说说话什么。严倩虽为人沉不住气,但心眼俱是不少,也从这几个丫鬟口里套了不少话来,将吴家内里大抵了解了个清楚。
吴家有两房人,大房便是吴大夫人一房,有吴大爷、吴大夫人,两位嫡出的少爷及吴琼琼,还有庶子庶女若干。
大房长子吴冯昊,现年二十有五,乃翰林院一名庶吉士,青年有为,才华横溢。次子吴文俊便是裴嘉玉的姐夫,娶了裴家的裴嘉艺为妻,如今还只是一名小小的秀才,据说明年便要下场去考进士。
吴家大房在吴家风头无二,盖因这两个颇为成器的男丁,其中又以吴冯昊在家中颇有脸面,平日里在家中也是有些话语权的。
严倩看中的便是吴冯昊,吴冯昊已经娶妻,并有一房姨娘。娶妻不娶妻严倩如今已经不想管了,也许之前她还会犹豫,可如今已容不得她多想。
吴大夫人交代人尽量安抚严倩,严倩闹着要去花园走走散心,旁人也不敢阻止。
下面人报上来,吴大夫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她这会儿只顾操心女儿去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严倩,只要她不闹出什么乱子即好。
吴琼琼脸被伤,大夫过来诊治,说伤口太深,恐会留下疤痕。吴琼琼如丧考批,成日里躲着房里哭闹砸东西。丈夫不在家,吴大夫人生怕公婆知晓后,追究于她,也瞒着不敢告知,这两日只顾安抚吴琼琼,心中恨不得将严倩生吞活剥了,自是不提。
好不容易忙完这边,刚腾出手想来收拾严倩,谁曾想居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104章==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
严倩闹腾着要去园子里散散心,吴大夫人没精力管她,便交代下人一定要看好她。幸好严倩也是个识趣的,并没有碰触底线。下人们也只当她想出来透透气,只管她不与人接触便好。
谁曾想严倩还是找到了机会偶遇了吴家的嫡长孙吴冯昊。
吴冯昊芝兰玉树、才华横溢,才不过二十五的年纪便已经是翰林院的庶吉士。要知道翰林院,又是庶吉士,非一般人不得入,从无什么后门可讲,均是每科二三甲进士中择优录选。
吴冯昊能在二十五之年达到如此高的成就,自然与他勤学好读脱不了关系,自是造就他书呆子的性格,并且他为人好善乐施、怜悯弱者,严倩会选择他为目标,也不是无的放矢。
严倩本就遗传了裴姨娘的一副柔弱相貌,未语先让人怜惜三分。她趁看着她的丫鬟如厕之空,仓皇跑了出来,一头撞进路过此地的吴冯昊怀里。
吴冯昊扶住她,她眼含泪水微一抬头,便吓得瑟缩一垂。之后似满心惶惶,细声求他不要说看见她了。
如此弱质女流,又是这么的令人怜惜,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吴冯昊便开口询问了一二。严倩来不及回答与他,一副害怕被人追上的模样,他便牵着她去了他位于园子后处的书舍之中。
这处书舍是为吴冯昊每日读书所用,此处风景甚好,又颇为安静,吴冯昊为人喜静,阖府上下俱是清楚,所以平常也没人敢进来打搅。
严倩便在这欲拒还迎中,挑挑拣拣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于他。
在她的说法中,她是一名极为可怜的庶女,从小在嫡母手底下苟且偷生。一次外出做客,表姐从她口中套了话拿去讨好吴琼琼。
吴琼琼是吴冯昊的亲妹,更是引得吴冯昊好奇不已,然后接下来的事自然随之而出。
作为一个茕茕孑立的庶女,因两方相争而牵连其中,嫡母恼恨她坏了嫡妹的名誉,不但狠狠将她惩治了一顿,还要将她远嫁出京给一个克妻的老鳏夫为续弦。她实在是忍耐不下,于是便偷偷跑出了家。之后被歹人劫走了财物,路遇从蒙山围场的吴琼琼。
吴琼琼邀她来家中小住,她本以为是好心怜悯,哪知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吴琼琼起了歹心,居然想利用她继续与嫡妹相斗。
这点是严倩自己根据这几日情形猜测出来的,她自然不知晓真实内里是如何。
可吴琼琼是吴冯昊的亲妹,从来熟稔她的个性,再加上吴冯昊是个大男人,虽个性有些木讷,却不是不谙世事。加上严倩言行中透露出来的些许害怕,与自己成日里被丫鬟看着的言语,吴冯昊已经可以猜到那其中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吴冯昊当场脸色就不怎么好。
吴琼琼虽是他亲妹,他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吴琼琼天性刁蛮,仗着有祖父宠爱母亲疼爱便无法无天,平日里对下人非打即骂,在外面别家贵女屡起冲突,吴冯昊也不是不知晓。
别说吴文俊的妻子裴嘉艺总是受吴琼琼的苛责,吴冯昊的妻子柳氏又何尝不是,只是这是小姑,又有婆婆撑腰,只能是忍了。吴冯昊与柳氏感情不错,也知晓妻子是个和善柔顺的人,总见她被亲妹欺负,吴冯昊也不是心中没有感触。
这就是所谓印象对人的影响,只要你平日里给人是这种印象,哪怕这种事你并没有干过,也会让人先入为主,所以吴冯昊并没有怀疑严倩所说的话。
严倩哭得梨花带雨,她本就生得貌美,又是赢弱之态,本就让人怜惜三分。再加上这样坎坷的身世,更不免让吴冯昊唏嘘不已。
被家里挂白之事,严倩也尽数告知了吴冯昊,所以眼前这名少女真是茕茕孑立、了然无依,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亲妹。
吴冯昊出于弥补心态,也替严倩想了几个办法。例如由他来劝解自己的母亲,让她亲自陪着送严倩回威远侯府,只说是小女孩一时玩忘了,忘记告知家中自己在吴家,才摆了这么大个乌龙,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哪知却被严倩拒绝。
她哭得呛咳不已,“若真是送我回家,想必回家就是死了。我这次跑出来,本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哪怕是找个地方吊死了,我也不愿嫁那老鳏夫。”
其实吴冯昊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先不说吴大夫人是否会如此做,真让她送严倩回去,怎么和严家交代,只是一句小儿无知便能避过去的吗?
肯定是不可能的,严倩可以忘,吴琼琼也能忘,你吴家的大人是干什么吃的,就忘了这么多日!?并且见严倩被吴大夫人这么派人看着,之后定然下场不会好。
“吴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如今也只有您才能救得了我了。我不心存忌恨,也不埋怨,说破了,我不过是替我那嫡妹挡灾,就当是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来还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就当我是一只小猫小狗,给我一瓦遮风,我为奴为婢作为报答……”
为奴为婢又怎么可能救得下严倩呢?
她想的也不是如此啊!
就这么被牵引、误导着,吴冯昊果然做出让严倩心满意足的决定。
他决定纳严倩为妾,将她纳入羽翼。
当然吴冯昊说过这只是做给人看的,若是日后严倩有了心仪男子,或是想离开吴府,他便放她假死离开,反正严倩如今已是‘查无此人’,身份名字对她来说已是不重要了。
严倩大喜过望,跪下来给吴冯昊磕了几个响头,才被吴冯昊制住。
吴大夫人刚安抚女儿消停些,没想到居然等到的这样一个消息——
她的亲儿子来告诉她,他要纳那个她想生吞活剥了的小贱人为妾!
并且她亲儿子还做出一副为母解忧的样子,着实让吴大夫人简直想吐血。
可吴大夫人能说什么呢?首先确实是她们有短被人捏着,唯一解决后患的路又被堵,哪怕吴大夫人是吴冯昊的亲妈,她也想在儿子面前保持一个和善慈爱的形象,怎么好赤/裸/裸的说要将那小贱人弄死才能以绝后患?
于是严倩所想成真。
吴家大房吴冯昊的院子里,像模像样的挂了红摆了酒,将严倩当做丫鬟抬了姨娘,住进了吴冯昊与柳氏住处侧后的一处小跨院里。
故事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
吴冯昊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子,他并未起趁人之危的心思,可架不住有人对他起心思。哪怕自己如今已经有了名分,但再没有加个事实更让人放心了。
两人本就有这个名,严倩又惯会装相总是引着吴冯昊三五不时来看她,这么一来二去,事实便成了理所当然。
吴冯昊多了一个善解人意、孤苦无依,又貌美如花的小妾。
从裴姨娘身上所学到的东西,这一下严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上拿夫君,中拿夫人,下面还兼顾培养自己的势力。
柳氏是个柔顺的性子,自然不是严倩的对手,严倩又惯会上眼药,总是在吴冯昊面前装得一副柳氏趁吴冯昊不在欺负她的模样。吴冯昊和柳氏也因此有了嫌隙,严倩在吴家后宅可谓说是混得如鱼得水。
唯一不美的就是吴琼琼此人。
吴琼琼脸上伤好后,不免还是留了一道疤。
那道疤并不显,用脂粉些许遮掩一二也就看不出了,可吴琼琼心里恨啊。又得知那贱人居然成了自己大哥的妾,她一边暗骂着贱人,三五不时还去吴冯昊那里找严倩的不痛快,严倩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可有吴冯昊的撑腰,吴琼琼倒也没讨好却是真的。
就在严倩与吴琼琼以及柳氏,在吴家后院斗得不亦乐乎之时,吴家突然面临前所未有的大灾祸,吴尚书被大理寺收押了。
……
事情还要说到之前。
那日毅勇侯府花宴,吴琼琼与小跟班裴嘉玉在严倩刻意的引导下,三人凑在一起败坏严嫣的名声。可惜严嫣素来是个有仇当场报的性子,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打了严倩个满脸开花,还兼带吴琼琼也挨了一巴掌。
挨了打不说,还丢了丑,三人合谋下的丑事也被公之于众。又有沈二夫人为外甥女撑腰,压着吴大夫人上门道歉。吴大夫人在沈家那里受了气,扭头便撒去了裴家。
裴家与吴家的关系本就诡秘,吴大夫人做事不过脑的不给人留有余地,没少在外面败坏裴家的名声。裴家女眷自然不能吃下这种亏,两家便宛若路人自此针锋相对起来。
前裴侍郎被流放在外,唯一的顶梁柱塌了,裴家如今全指着吴家,又哪里是吴大夫人的对手。裴家的女眷先是忍,实在忍不了,最后索性撕掳开来。
这下吴尚书倒大霉了,被两家妇人之争给牵连了进去。
所以说妇人之间的事,也不是小事。
这不,大人便被小事给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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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科场舞弊案又出了新篇章,原来前礼部侍郎裴楠是为人背了黑锅。
那让人背黑锅之人便是礼部尚书吴仪。
熙帝震怒,命大理寺彻查。
这一下,京城里可算是炸开了锅,之前的事再度传得沸沸扬扬起来。
许向荣这几日可算是焦头烂额的,吴仪是许贵妃一系的人,也算是其间势力中的中流砥柱,这番出了事,许向荣没少私下里在外奔走。
即是如此,吴仪也不好脱身。
大理寺乃太子一系的地盘,好不容易抓到对手的短处,可不是憋着劲儿的查。一番查下来,不是屎也是屎了,反正贵妃一系有不少人纷纷受了牵连落马。
幸好那裴楠是个不中用的,还不用人去提他回京审问,便喷了一口心头血魂归九幽,倒是省了许向荣不少事儿。之后吴尚书的官位虽没保下来,但人却无碍,只是只能回家养老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