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展观开口,语气中不乏激动,料到展观是明白了,景晏便点点头,看着她道,“现在的事情就是弄水了。”
展观一听这话,转身便要去喊人,可是想到什么似的瞬间扭头,她问:“女皇陛下,您还有两天就要走了,这个水……”
只要有水便是好事,但是女皇陛下在时挖出更好,因为这样不是无功而返,也不是白来一遭,民众的心理感觉也会不同。
她懂的,景晏不会不明白,这也是喊她过来的原因,下一瞬往后退了半步,她扭头看着展观道:“本皇在这座山看过,最绿最清的草都在这里了,因此水便从这里挖吧。”
展观见状点了点头跟在女皇陛下的身后,现在自己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不需要做一个有自我主见的人。
景晏见她站好,眸子看向正前方,她说:“朝着一点,击出清源。”
展观瞬间明白意思,双手抬起,全身气息凝于掌心,对准女皇面前的一处草地全力击出,下一瞬,狂风暴涨。
景晏看着迅速抬手,对准中心一点击出,霎时间,青葱的绿色翻转,绿枝嫩叶掀地而起,一个略深的坑落于眼前。
展观见状转眸去看景晏,只见对方神色未变,而是淡淡开口:“继续。”
“是!”展观应了一声不敢分神,一次一次的击出,只是体力慢慢的消耗,额头渐渐出了冷汗,女皇陛下依然肩背挺直。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景晏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偏远一点的草丛道:“出来。”
语气淡淡,丝毫不在意那是谁,展观一霎那扭头,现在女皇陛下与自己在一起,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看着草丛微动,却是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不由有些极了,女皇陛下说的话肯定是不会有错的,草丛后面肯定有人。
然而此刻躲在那里的展昌却是心惊胆战,今日和大姐分开之后,他就绕了远路来到山上,虽然知道女皇陛下在这。
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巧啊!
他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大姐和女皇陛下使出清源,看着周遭绿叶,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未离开,便听见了女皇陛下的声音。
身子一僵缩在原地不敢动上分毫,展观见一直没人出来,不由定了定神,然后迈着步子过去,现在女皇陛下的身边只有她,那么女皇陛下的安全便是她负责!
景晏却是没管这边,气息微弱,料想能力也不太好,便继续击出清源,民众的水才是她的目的,佘净王朝的人全部安然活着,才是她身为女皇陛下的责任!
展观走近之后,见草丛微动,抬掌击出清源,虽然有些累了,但她是女子,男子是接不住的,下一瞬只见一抹鹅绿相间的淡黄色飞出。
随着一声闷哼,展观逐渐走近,看见那抹颜色的时候她觉着熟悉,可是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展观一慌,立马蹲下查看对方的伤势。
嘴上却没喊过一句“小昌”。
景晏在那边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可是等了片刻见展观还是没有回来,扭头一看,只见她弯腰蹲在地上,脸上的着急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她扭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坑,已经挖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需要继续,不过她顿了顿便往那边走去。
展观察觉到景晏来临时,立马转身跪下:“求女皇陛下饶命!”
她的声音带着惊恐,她知道女皇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女皇陛下现如今为何这样,所以对展昌的担心更甚。
景晏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却是没有说话,如果没有认错,这应该是展观的亲弟弟,之前还同锦流一起施过粥。
想着她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她一直专心自己的事,所以只是知道展观过来,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展观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身子伏地,声音逐渐哽咽,慢慢的把事情说完,景晏才又看向地上之人,见展观如此伤心,没有多想。
便从自己的身上拿了一个药瓶出来,这是离京之时季钰专门做的,一共六颗,被自己分开了而已。
将药瓶给了展观,淡淡开口:“这是季大人的药。”
展观闻言立马抬头,眼里有着湿润,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度有多大,在女皇陛下的安危之事上,她不敢有丝毫马虎。
“谢女皇陛下!”
她伏地磕头,虽然不知女皇陛下为何会救小昌,但是只要小昌好好的就行了,她转身,手里拿着药瓶。
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最终还是景晏拿过药瓶,伸手一拔塞子,取了颗药出来,看着展观道:“捏开他的嘴巴。”
展观立马点头,抬手触在展昌的脸颊上,把药放入展昌口中后,女皇陛下就迈步远离了他,看着展观道:“药虽有用,但是何时醒却不知。”
也是这话落下的瞬间,躺在地上的人咳嗽了两声,眼睛慢慢睁开,当思绪回神,看着眼前二人,本能喊道:“大姐。”
展观闻言立马将他抱在了怀里,不过女皇陛下刚才的话她没有忘记,所以此刻有些庆幸的开口:“还好刚才臣使用清源挖水的时候是用了全力的,所以在小昌身上便没多少力了。”
景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展观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借着功劳,替换掉她弟弟的错误。
但是她没应声,而是看着她怀里的展昌开口:“现在可以正常讲话吗?”
许是意思明显,展观身子僵了一瞬,抬头之时有些本能的护着展昌,她问:“女皇陛下,小昌现在身受重伤,可否先让臣带他回去?”
景晏没有说话,眼眸平静的看着展昌,像是在等他的回答,索性没有多久,展昌主动出了展观的怀抱,他虽然站不起来,却是顺着那样的姿势跪在地上。
“女皇陛下恕罪!”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有些虚弱,展观听着心疼,却是不敢多言什么,只是跪在了展昌的身旁陪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