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昌今日换了一身衣裳,是一件鹅绿相间的淡黄色,他坐的安分,没有了平时的活泼,甚至面容都严肃了好多。
展观坐在他的对面,在展彦走了之后,她就常常过来,毕竟小昌现在只有自己,现在见他这样,她垂了垂眸子。
摸不清展昌是什么意思,抬头之时,他听见展昌说:“大姐,杨城守对我有恩,我应该报恩,对于其他事情,都与我无甚关系。”
话落,展昌继续开口:“大姐,我刚才不说话也是觉着奇怪,杨城守的亲事,你为何要找我说?”
展观一听这话放下了心,倒了杯水才说道:“民间的故事有很多,其中一种便是报恩,之后便是以身相许。”
展昌听见这话怪异的看了展观一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姐,杨城守腰身粗壮,个子矮的可怕!
我为何会那样做,你的看法未免不太正确吧?”
虽然现在在城守府,但是他一向这样,因为这是实话,没什么说不得的,倒是展观听见这话懵了一瞬。
有些惊讶的看了展昌一眼,她问:“你为何会这般说?”
杨书清虽然二十五了,但是身材却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就是展观自己都比不上,毕竟是女皇陛下的人,身体的方方面面哪里都是最好的。
展昌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展观认真道:“难道不是吗?我眼里的她就是这样啊,长的低,还胖!”
虽然杨城守是自己的恩人,但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展昌这样想着,说出的话极其认真,就好像是事实一样。
展观见他这样,想了想道:“你最近一次见杨城守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展昌低着头垂眸思考,待到抬头的时候,他弯唇笑了笑,有些可爱,他说,“大姐,每日施粥,虽谈不上日夜颠倒,但是真让我想是哪天见的,我还真想不到。”
展观见状也不着急,而是问他:“在你的记忆里,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展昌喃喃低头,之后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展观一眼,话都不用说,展观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展昌道:“小昌啊,你这是带着偏见看人,杨城守年方二十五,怎么可能会腰身粗壮,个子矮的可怕呢?”
展昌闻言,也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展观道:“那杨城守在姐姐眼里是什么样的?”
他说这话时带着小孩子的天真,毕竟今年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虽然到了婚嫁之年,但是并不影响他的不谙世事。
展观刚要开口,便见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些气愤的站起身,想要看看是谁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可是看见公仪裴的那一瞬她还是顿了顿。
公仪裴见她的确在这里,上来随意行了一礼,然后道:“展状元,女皇陛下在后山等您。”
展观皱了皱眉,可是想到这是女皇陛下的命令,她还是应下了,女皇陛下的命令至关重要,但是她不放心小昌一个人在这里。
而且在她眼里,公仪裴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小昌受了欺负怎么办?
出门之后,随便问了几个人就知道杨书清在哪,她带着展昌一路过去,公仪裴在通知完的时候就回去了。
展观带着展昌到小院门外的时候,还没有敲门,就听见了杨书清带着怒火的声音:“难道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佘净王朝的女皇陛下同一个二等侍从一般无二吗!”
门外的两人顿住脚步,下一瞬展观带着展昌离开,哪怕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展观也不想让展昌进去。
她的弟弟干干净净生活就好,无需去沾惹那些肮脏事,展昌却是拉了一下展观的袖子,他说:“大姐,里面是杨城守,她生气,不会出什么事吗?”
展观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看向展昌,她道:“小昌,杨城守是城守府的主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欺负她的。”
展昌原本的担心听见这句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点了点头跟着展观一起离开,毕竟牵扯到女皇陛下,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杨城守是自己的恩人,理应询问一两句,但是过多关注,怕是会让对方后悔帮助自己,展昌这样想着。
两人出门后,展观一直惦记着女皇陛下的任务,但是看着身旁的展昌却是不太放心,还是展昌主动开口:“大姐,女皇陛下的任务你还是早点去吧。”
展观见状犹豫再三还是转身离开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昌每日都是自己一个人出门,今日自己却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展昌见展观离开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往她相反的地方走去,今日他是有事情要做的,只是姐姐突然过来,打乱了他的计划罢了。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动物一定要喝水,可是姐姐找了好久,却是没有一点成果,所以今日他准备自己去看看。
展观到了后山后,女皇陛下正微微弯着腰,不敢多看,几步过去跪下行礼,方道:“不知女皇陛下找臣何事?”
公仪裴站在景晏身后,她比展观来的快了好久,女皇陛下扭头看着公仪裴道:“你去山口守着。”
在决定不用公仪裴的时候,她就不打算让公仪裴知道任何事情了。
山内只有景晏和展观时,景晏背对着她,女皇陛下看着下方的青青绿草,弯腰轻轻拔了一根下来,样子说不出的优雅。
展观依然是跪在那里,景晏转身时,把草递在她的面前,她说:“你捏一下,或者挤一下。”
展观见状,抬手拿过青草,按照女皇陛下所言,当汁液渗透出来时。
展观猛然抬头,只见女皇陛下看着她,淡淡开口:“展观,你说这后山的草是谁给它们浇水,不然怎么会长的如此之好?”
说到最后,景晏看着展观的神情微微有了变化,她不明白这个状元,为何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