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巳时,屋内的景晏眸光微变,紧紧抓着怀里的人。
二人出来之时,早已过了午时,不过景晏的一脸餍足还是让纪铂染红了脸颊。
如光一直在外面等候,听见里面声音的时候他立刻开始传膳。
膳食早已做好,就等女皇陛下和凤君她们了。
此时丞相府的苏锦流同苏绍良坐在一起,今日散朝之后,女皇陛下专门留下苏绍良,说了一句话,那就是——
苏卿啊,这事虽需隐瞒,但是锦流还是可以知道的。
苏绍良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自家的宝贝儿子她可不想让对方离开了。
只是女皇陛下的命令不得不听,否则便是抗旨。
巳时苏绍良同苏锦流坐在一处,吴则声在自己的屋子里,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是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才行。
苏锦流谈不上胡思乱想,但是女皇陛下一直不见自己,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了那么一刻。
现在同母亲坐下,认真的听着母亲的话,丝毫不敢出神,封城与南城一样,同样是边城,但是封城的临朝不一样。
这就是女皇陛下纠结的点,苏锦流没见过那个人,但他还是想要陪着,他抬眸之时,还未开口,苏绍良便已明白了其中意思。
“锦流,你才刚刚回来,则声还在屋中等着你过去找他,还有你刚回来时,你父亲说的话。”苏绍良是母亲,爱儿子,但不会什么都说。
慈父吴则声就是最好的挽留方式,苏绍良的眸光认真,苏锦流却是看着苏绍良道:“母亲,我自小学习的东西与旁人不同,都是以王朝为根本基础,现在佘净有难,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苏锦流的态度认真,苏绍良却是叹了口气,锦流自小便是按照未来凤君的方向培养的,所以心中有爱,有大爱,有个人的爱。
此时的吴则声想儿子就自己出了门,可是到了门外听见她们母子二人的对话时,他还是红了红眼睛,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锦流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自己这个父亲更了解,他转身去找灵芝和灵稚,去南城的时候太着急了,现在就算要走,也要收拾好才行。
苏绍良看着眼前的苏锦流叹了口气,她说:“若是女皇陛下不愿让你跟随呢?”
“那谁跟随?”苏锦流的眸光干净,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却什么都懂,整个佘净王朝,可以站在景晏身旁的人只有自己。
苏绍良叹了口气,也不愿多说什么,而是看着苏锦流道:“那你现在进宫吧,女皇陛下决定如何,还是要问一下的。”
这话一出,苏锦流僵了僵,自南城回来,女皇陛下从未见过自己,自己无事也不能随意进宫,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适。
他刚出门就见灵稚等在门外,苏锦流没有丝毫诧异,因为他的侍从总是这样,无论自己在哪,没有多久他们就会出现。
此时的苏锦流穿着一身绿色衣衫,看起来很清新,很干净,他没有回屋子换衣服,而是带着灵稚进宫。
到了太清殿外的时候,看见两个侍从自远处而来,他认识这两个人,所以几步就走了过去,那二人看见苏锦流马上行礼:“苏公子。”
苏锦流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看向太清殿,她说:“女皇陛下在吗?可否帮忙通传一声?”
苏锦流以前经常去太清殿找女皇陛下,所以旁人都认识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别人不太一样,此刻,二人对视一眼。
最后同时低了低头,有一人道:“苏公子,女皇陛下不在太清殿。”
苏锦流皱了皱眉,现在是回京第三日,走了三个月,难道不需要处理公务吗?
“那女皇陛下在哪?”他问。
对面二人小幅度的互相推搡了一下,最后小声说道:“女皇陛下现在在永安宫,凤君住所。”
话落,抬眸之时见苏锦流发愣,二人行了一礼赶紧离开,苏锦流的身后跟着灵稚,见她们走也不说什么。
只是目光看向苏锦流的时候他开了口:“公子?咱们现在如何?”
一句话唤回苏锦流的思绪,本想在太清殿等着,可是想到景晏的性子,若是去了哪一个地方绝不会轻易离开,他还是往前面看了一眼,之后缓缓开口:“去永安宫吧。”
灵稚闻言立马跟上,其实他们很少去永安宫,因为女皇陛下曾经下过圣旨——
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去往永安宫!
他们两个人走着,可是步伐却感觉越来越重似的,到了永安宫的门外,他远远就看见了二等侍从张悠雨。
还未开口,那人便跑了过去,朝着苏锦流行礼,苏锦流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女皇陛下在吗?”
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模样,因为永安宫是凤君住所,自己哭丧着脸给谁看?
而且女皇陛下外出归来,寻找凤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的话有些无用,但是张悠雨点了点头,她说:“女皇陛下自然在这,只是现在同凤君在一处。”
她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抬了抬头,下一刻见苏公子说:“无事,我等一会就好,不是什么急事。”
永安宫外的如光见张悠雨和对方说话,仔细想了想才吩咐人去拿桌子椅子。
丞相公子远道而来,他可不能失了主子的身份。
屋内的纪铂染躺在景晏怀里,小声喃喃了一句:“妻主,你白日宣淫。”
他的声音微弱,仿佛幼兔一般惹人怜爱,景晏的眸光一深,她说:“若不是你腹中的孩子,本皇今日非要宣淫不可!”
话落,她就吻上了纪铂染的唇,纪铂染就好像一种毒药,让人上瘾,让人不自觉的关爱,住在心间怎么也不放松。
初见纪铂染时,只是一个眼神便再也不敢放他离开,现在过去九个月,但是内心的喜欢愈加明显,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意思。
屋外的苏锦流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
那里摆着女皇陛下的奏折,上面还放着凤君的针线。
桌子不大,所以东西放在一起,仿佛二者融为一体一般。
如同此刻的屋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