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人最后是被纪铂染开口分开的。
因为纪铂染比景晏有分寸,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
他可不敢有丝毫冒险。
景晏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起身穿上了衣服,见纪铂染在床上躺着,她转身拿了纪铂染的衣服就要给对方穿。
两个人有了孩子,纪铂染还是会害羞,虽然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想要挣扎着自己穿衣服。
最终是被景晏吻了,才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吵不闹安静极了。
景晏知道纪铂染累,也不强求,弯腰抱起纪铂染就去了外面。
“如光,传膳!”她开口。
此时纪铂染坐在她的腿上,身子靠着自己,眼眸微垂,纪铂染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可是景晏怕他饿着,便这样了。
如光带着人进来时,看到如此模样,目光通通看向地面,不敢多看一眼。
虽然都已经习惯了女皇和凤君这个模样。
膳食摆好之后,如光就该离开了,可是想到屋外的苏公子,他还是开口:“女皇陛下,屋外有人等您。”
一句话说完,景晏怀里的纪铂染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景晏,好像在说:“你快去吧,我无事的。”
景晏看着纪铂染没有开口,最终目光看向如光:“谁来了?”
她之前就下过圣旨,无论是谁,都不能擅自来永安宫!
因为纪铂染初来乍到,他的家人都在边城保家卫国,她不能娶了他,却不护好他!
现在正值旱灾,她做不了什么,便下了那样的圣旨,到底是谁如此不听命令!
如光弯腰:“回女皇陛下,是苏公子。”
这话一出,最先有反应的是纪铂染。
他的眸光看向景晏时有了些许不同。
但是他也没有小孩脾气,知道她们肯定是有正事要说:“妻主,你先出去看看吧。”
景晏感叹了一句纪铂染识大体,可是想到季钰的话,若自己是纪铂染,相信是一回事,但是心里难受又是一回事。
“备碗筷,带他进来。”景晏说道,言罢,她就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察觉水温适宜,这才喂给纪铂染。
怀里的人愣愣的,他抬头看向对方,只见景晏神色认真,见她如此,纪铂染只好乖乖的把水喝了。
苏锦流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当今凤君坐在女皇陛下的腿上,女皇陛下亲手喂他水喝。
他表面不动声色,过去屈膝行礼:“苏锦流参见女皇陛下,参见凤君!”
灵稚跟在她的身后,也跟着行礼,此刻如光已经站在了纪铂染身后,目光看向对面二人。
只见女皇陛下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先吃饭吧。”
话落,她就夹菜准备喂纪铂染,现在这么多人看着,纪铂染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她,哪怕刚才很累,但是也不至于坐都坐不住。
他想去旁边自己吃饭。
景晏看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揽在了怀里。
她知道纪铂染这是害羞不好意思了,目光看向苏锦流,她问:“本皇与凤君常常如此,苏公子不会介意吧?”
苏锦流坐下之后看着对面二人,现在听闻此言,神情一僵,原来这一切都是女皇陛下主动的吗?
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对方都这样了,纪铂染再做什么就是矫情了,而且是真的累,尤其是手,现在几个手指头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
明明如光也可以服侍纪铂染吃饭,但是景晏不愿意,她又快走了,怎么能不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呢?
吃完饭,几个人去了外面,纪铂染靠在他的椅子上,目光看着针线却是叹了口气,今日是缝不了了。
景晏此刻也没有批阅奏折,而是看着眼前的苏锦流,她问:“何事?”
对于景晏和纪铂染的关系苏锦流已经明白了,所以他直接开口:“女皇陛下,锦流想一起去封城。”
这话出口,纪铂染的视线看向了苏锦流,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态度,只见景晏开口:“此次比南城还要艰险万分,你可心甘情愿?”
景晏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带走苏锦流。
现在纪铂染怀孕,她绝不可能放任他们二人待在一起,她的孩子要平平安安降生才是。
苏锦流的目光看着景晏,坚定毫不动摇:“锦流心甘情愿!”
说完这话,余光看见纪铂染看了景晏一眼。
下一刻,就见景晏抬手拉住了对方的手。
纪铂染看着景晏没有开口,也没有挣脱。
苏锦流仿佛置身冰窖,他不傻,虽然从未尝过男女情事,但是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刚刚结束,他可以不说,但是不代表不懂。
景晏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纪铂染。
进宫时的想法在此刻全然打碎,站在景晏身边的人是纪铂染,站在女皇陛下身边的是武将之子纪铂染!
想到突遇山匪的那一次,景晏宁愿给药,都不愿碰自己一下。
他知道,不是自己不好,而是自己刚好入不了女皇陛下的眼罢了。
他伏地说道:“锦流一定不喊苦,不喊累,尽心为民众做事。”
双眸微垂,泪珠滴落,苏锦流的心中再无女皇景晏。
他跪在那里,上方坐着两人,却是断了彼此之间的纠葛。
苏锦流离宫之后,哪也没去,而是去了京城有名的妓馆。
不是自甘堕落,而是他长大了。
他的世界不希望只有景晏了,他要与过去道别。
许是曾经的思想根深蒂固,陡然发现,自己的身边除了景晏,再无一名女子。
现在的自己不是心灰意冷,而是应该重新爱人。
宫内的纪铂染靠着椅子,在苏锦流走后,他就安排人跟了上去。
可以在女皇陛下的身边这么多年,一定是个优秀的人,不能因此受伤,也不能想不开。
她们二人坐着椅子,景晏在一旁看奏折,纪铂染在一旁看她。
虽然景晏没有说过什么时候离开,但是他就要多看两眼,这样才能停止想念。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却是觉着这样的机会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