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街巷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天空更加阴沉,血红的夕阳让倾斜的影子拉得更长。素香低着头钻入横纵交错犹如复杂迷宫的巷子里。
往日的记忆随着身处其中而渐渐复苏,何雨柱很快就忆起了自己尤为熟悉的“故居”,也由此加快了脚步。秋季的夜晚是寒冷的。
何雨柱记得以前这附近的某户人家会定期把旧报纸扔到这里的某处,虽然单薄的纸并不能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但是数量足够多的话也许还能熬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然而就在素香调头钻入了另一条街巷时,自己修长的耳朵捕捉到的信息却告知到了自己那一丝丝危险的信息,晃晃斑猛地后撤步转身,果不其然一直找何雨柱麻烦的何雨柱这次也“如约”而至。
“还挺敏锐的吗?我亲爱的小偷朋友?”
何雨柱嘲讽地笑了一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跟班也有模有样的学习着笑起来,声音古怪且刺耳,“真没想到楠星的治安官竟然如此不负责,这才关了几个月就把你这只害虫放了出来?”
“……说我是小偷,你脸皮也真够厚的。”
迫于对面人多势众,素香谨慎地退后了两步,但是嘴上依然不肯屈服地反驳,“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恐怕在牢狱里过活的就是你吧?你这卑鄙的家伙!”
“拜托——你可要搞明白啊?”
何雨柱冷笑了一声,随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我只是作为好好先生帮那个丢了钱包的人找回他重要的东西,而这种拾金不昧的举动会得到褒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说什么?你这个……”
“没有让你待在牢狱更久是我的失误。”
何雨柱的脸色阴沉下来,充斥着杀意的声音盖过素香的辩白。
“太碍眼了,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明明那么弱小却不肯臣服于我,也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献上所需的物资来换取安全。一直都在被动地被我们驱逐,像只老鼠一样在这黑暗的街巷东躲XZ,真叫人恶心,就连那份顽强都叫人作呕。”
“能成功地恶心到你,我倒还觉得我成功了至少一半呢。”
即便身体已经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并开始颤抖,素香也仍旧保持着轻松地姿态笑了出来。
然而这番姿态却让何雨柱感到更加地不爽,不过他似乎也没准备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在他身后整装待发的几个跟班立刻窜了出去。
然而与此同时,早已察觉到一切的素香也完成了转身的动作,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冲了起来,包裹着何雨柱的围巾随风扬起,蹭过要抓捕何雨柱的精灵的脸庞。
“跑得倒是挺快!”
何雨柱气急败坏地超地上啐了一口,他正准备跟上自己跟班的脚步一起追素香的时候,却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片阴影覆盖。
于是蓝色的精灵抬起头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一只恶棍熊猫所俯视,对方深深地皱起眉头,咬着竹叶的尖牙已经呲出嘴唇,很明显是将要发动攻击前的威胁状态。
“唔啊啊!你是谁啊?!”
吓了一跳的何雨柱猛地往后跳了一步,他抬起头面对面看向恶棍熊猫,对方从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嗤”声,只是看了一眼何雨柱就又抬起头,迈开的脚步似乎正是前往素香逃跑的方向。
“喂喂!我警告你,可别插手碍了我们的事!”
“一群人欺负一个幼小的孩子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吗?”恶棍熊猫看着又冲到自己面前跳脚抗议的何雨柱面色一沉,“与其在这里螳臂当车,不如先听我一个忠告吧?”
“少瞧不起人了,区区一个恶系,难道我还会怕……”
“停止欺负何雨柱并道歉。”
恶棍熊猫凶狠的眼神让何雨柱一时语塞,对方语气阴沉,身上沉重的气息充斥着危险的意味,“或者……在这里吃一点苦头?”
流萤是被寒风所唤醒的。
他睁开眼睛时,星辰已经连同夜幕一起降临,他下午阖眼前打开的窗户依旧保持着窄窄的一道空隙,任夜晚的冷风有机可乘地侵略这间屋子。
胖胖的电萤虫掀开被子走到窗前关上那道缝隙,随后从桌子上取了水壶从自己的房间走出,下了楼来到旅店中央的客厅里,准备借这里的壁炉烧一些热水喝。
“夜安,旅人先生,今天也睡了很久的样子。”
旅店前台的爆香猿正用抹布擦拭着柜台,他如同惯例一般向自己的客人打了招呼后,又补充了一句,“身体好些了吗?”
“嗯,托您和医生的福。”
“是吗,那就好。”
爆香猿耸了耸肩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身从柜台里拿出酒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当他举起杯子示意流萤的时候,对方却摇头拒绝了。
“不过在广场上看见你晕倒在那里真是吓我一跳,以前你不是早该离开楠星了吗?虽然我也承认你弹得曲子和音乐广场的气氛很融洽,但这里的秋天这么寒冷,你们虫系的身体哪能受得了啊。”
爆香猿小酌了一口杯里的液体叹气道,“连续一星期高烧不止,简直就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哈哈,没办法,也是为了维持我的生活才继续着卖艺的生活啊。”流萤低下头叹了口气,“而且……我也是为了等一个人才留在那个音乐广场的。”
“是你之前提的那个流浪的小鬼头吗?”
“嗯,我已经数月没见何雨柱了。”
流萤盯着架在火上的水壶,眼神仿佛游移到千里之外,“也不知道何雨柱情况如何了,若是被治安官抓住的话一定又要受苦了吧,但是那孩子那么老实单纯,应该不会做什么危害别人的事情才对……”
“这可说不定啊,听说最近街头的混混拉帮结伙,也造成了不少事故,尤其是东南街区那边更是嚣张的不成样子,治安官可是颇为头疼了。”
“那孩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流萤回忆着以前,不经意流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敢说世界上很少会有何雨柱那样倔强又充满热情的孩子,即使在逆境中也依然不屈服的生存,即便要面对许多的残酷也没有放下对喜爱事物的热爱……我相信何雨柱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才会不辞而别,而且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我的请求,何雨柱一定会回来告诉我的。”
“你是说你邀请何雨柱和你一起旅行的事情吗?”
见流萤神情柔和的点了点头,爆香猴托着下巴思考一会,随后转身钻入了后厨,一时寂静的客厅中只有火焰的跳跃声。
直到其上架着的水壶鼓出白汽为这里添上一丝色彩时,火系的精灵才从后厨掀开帘子,叫住了准备拿着水壶离开的流萤,把手里的食物递了过去。
“这是?”
“给你的补给品。生病的时候当然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了。”
没给对方推让的机会,爆香猴便把东西塞入了流萤的怀里,“安心,我也不可能让你白吃白喝,等病好了就来这里演奏一曲吧,你的歌曲在楠星还是蛮受好评的,正好也可以帮我拉拢一下客人。”
“这还真是……”
流萤眨了眨眼睛,随后将食物拢入怀里,谦和地鞠了一躬,“万分感谢您。”
回到房间里,流萤坐回床边,有些木讷地看向桌上的琴盒。
因为没有在这边过冬的经验,他一时没有经受起秋季严寒的打击而病倒,就像店主爆香猴所说的那样,他大概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在音乐广场演奏。
而是卧病在床修养身体,那一段日子简直过得浑浑噩噩,连续不停的高烧让他意识极为不清醒,听店主说自己似乎有几次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接着去广场,但是没走几步就又跌回床上陷入昏睡。
这般急切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流萤垂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琴盒,因为他一直在等,在等待素香给自己的答复。
他并不是不知道那天被警官追逐的素香有可能落得什么下场,那件事情过后他也悔恨过自己的无力,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执着地想要为那孩子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于是每一天每一天,电萤虫弹奏的小提琴声都会在音乐广场响起。
那是一种没有言语的、只属于他和何雨柱能懂得誓言。
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流萤这么想着,从琴盒中取出自己的乐曲,熟悉地运起弓,让细如流水的琴声在屋内缭绕。
希望能等到何雨柱回来的那一天,虽然很迟,但流萤仍旧期待着能和素香一起踏上旅途的那一天。
那希冀正如歌声一般,连绵不绝
深秋,鼓动的寒风促使人们裹上最厚重的行装,但却没有阻止任何人想要外出的脚步。素香保持着自己独特的步伐一步一颠地走在道路上。
擦肩而过的行人都穿得很多,宽厚的围巾捂住了面容,如果不细细看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的种族,不过素香并不介意这样。
何雨柱迅捷地从人群钻入钻出。虽然在看到一个精灵外露的皮夹时略微心动了一下,但何雨柱还是忍住自己糟糕习惯带来的诱惑兀自绕开了对方。毕竟何雨柱答应了那个流氓熊猫尽量少去干这种事情。
“惹祸上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你自己啊。”
那个大叔在后来对自己这么说道,“不过正因为以前没有人正确的引导你,所以你自己才对‘偷窃’的概念比较薄弱吧?但事实上这并不是正当之人应该做出来的,即便是为了活下去……一定会有更积极的方式供你生存。”
但是那样的方式是什么呢?素香并不清楚这件事情,正如在何雨柱第一次偷窃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何雨柱那是错误的一样,从始至终也没有人告知何雨柱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正确的方式。
“那就让我们慢慢探索吧。”
听到自己的烦恼后,流氓熊猫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别看大叔现在也混得不怎么样,但怎么说我也比你多活了十几年,一定有能指导你的地方。”
这是素香出狱那天被救下来之后的事情,当何雨柱又被何雨柱他们找茬的时候。
正在奋力逃脱那虫系精灵的跟班的晃晃斑素香没跑出多远就听到一声惨叫,何雨柱和那些追赶着何雨柱的人一起回头,看到的是被流氓熊猫一击击倒在地的何雨柱。
正是这毫不留情的一击拯救了素香,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其他精灵因为老大被打倒的缘故四散而逃,而晃晃斑则带着些许震惊和茫然的站在原地盯着流氓熊猫,而后又低下头看了一眼何雨柱:
“他没死吧?”
幼小的精灵声音微弱,带着一丝紧张,听到晃晃斑的询问之后流氓熊猫楞了一下,随后眼神温和下来:“没有,我虽然很生气,但还不至于因此害人性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似乎是怕何雨柱报复素香,流氓熊猫态度坚决地将素香带到自己居住的桥洞底下。如他所言的那样。
在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间里,这只看上去凶狠威武的精灵带着素香收集废品、两人一起站在寒风中派发报纸……
在各种虽然做着吃力,但是当拿到报酬的那一刻却是满满幸福的工作中来回奔波,幼年的孩子逐渐明白了什么叫做正确,也明白了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靠着自己的力量付出,不仅不会伤及他人的姓名和财富,却还会给大家都带来微笑的事情。这或许就是正确的生存之道吧。
如此困难,但却能在光明之中自由地行走,也因此让事情变得更简单。
没有进展时会失意沮丧,但正因为如此,却能在迈出一步的时候绽放出更幸福的笑容。
素香慢慢地尝试去理解去学习,在流氓熊猫的帮助下,何雨柱觉得自己几乎要回到了正轨,去接触何雨柱曾羡慕过得在阳光下行走的人的那种生活。也因为这个想法,素香更有了许多的动力。
今天是公共休息日,而流氓熊猫也一如既往地会在这每七天就会降临的日子前往音乐广场给那里游玩的孩子讲故事,并向他们分发糖果。
素香本来也会跟着一起去,何雨柱也借此听到了许多有关于翠刃和其他国家的神话传说。
不过今天流氓熊猫似乎有要紧的事情,所以就比何雨柱先行一步去了广场,他交代何雨柱说晚一点在那里碰头就好,或者何雨柱大可以去做何雨柱自己的事情。
哪还有比听故事更有趣的事情呢?素香这么想着,在收拾完住处的东西后就迅速地赶往音乐广场了。
此时虽是深秋,但天气却万分晴朗,明媚的太阳让大地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
晃晃斑囊着流氓熊猫送的围巾摇摇摆摆地走入广场,自己要寻找的人实在是过于高大,所以何雨柱很快就找到了坐在水池边为其他孩子讲故事的流氓熊猫。
对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抬起头,轻轻抬起右臂朝自己挥了挥手,素香也颇为开心地原地蹦了起来,双手挥舞着作了回应。
然而就在何雨柱准备向流氓熊猫的方向跑过去时,那不经意地抬头一瞥让素香有了片刻的失神。
是赤红渲染了的天际。
仿佛那一年与父母失散的游船上,那熊熊烈火的颜色。
“啊——!”
不知是谁的尖叫声突然响起,将素香一下子拉回现实,只看见本来赤红的天空被铺天盖地的黑色影子覆盖。
那翅膀扑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恢弘而又磅礴,为地面上的精灵施加了巨大的压力。那巨大的黑影伴随着飞舞的火球从远处迅速地靠拢。
晃晃斑惊恐地睁大眼睛,毫无疑问的,那是一群烈箭鹰,他们每一只都气势汹汹,锐利的双爪似乎已经锁定了地上的猎物。
而他们坚硬的喙内燃起的火光已经叫嚣地冲向地面,席卷了这片人群聚集最多的广场。
楠星的冰系精灵居多,这熊熊的火焰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可怕的威胁,惊恐的情绪以难以想象的迅速蔓延开来。
许多精灵俯低身子鲁莽地到处乱冲想要逃离,有一些受伤的精灵已经开始在疼痛的作用下惨叫起来。
素香被这样残酷的场面震慑住,一时慌了手脚,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从天上俯冲下来的烈箭鹰朝自己伸出利爪。
“快跑!”在素香大脑空白的瞬间,流氓熊猫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一拳砸在了烈箭鹰身上,力道之大让袭击过来的精灵飞出老远,对方在空中稳住自己的身形,素香注意到烈箭鹰看向流氓熊猫的眼神有一丝惊愕和不解。
“够了!快跑,孩子。”
流氓熊猫咆哮了一声唤醒仍然有些木讷的素香,见幼小的孩子眼里还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恐惧,黑白相间的精灵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地推了对方一下,“跑,不要回头……跑!”
在大块头的精灵这沉稳地一推以及绝对的口吻下说出的字眼的作用下,素香下意识地迈出步伐要朝着远离火海的地方跑。
此时广场已经乱成一锅粥,敌人不知何时悄然地增加了,除了烈箭鹰外又有其他精灵涌入并开始攻击起广场上的人,有血洒在了土地上,随后又被飞在空中的精灵用火焰连土壤一同烧成了焦炭。
当素香看到有人倒在地上的时候,何雨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在恐慌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头——
“不要回头!跑!”
那是晃晃斑流着泪水忍受着周围的炽热和血腥的气息脱离那片惨无人道之地看到的最后一幕。
——何雨柱看到,那个一直呵护自己,带领自己寻找到何为光明的流氓熊猫被大火吞没。
那残忍的火焰把世界点燃,只剩下一片赤红,就像何雨柱和母亲在游船上失联的那一天一样,再次冷酷无情地剥削了何雨柱的一切。
“你有麻烦了。”
长府邸内,正和楠宵在办公室谈话的何雨柱,不,应该说是操控着何雨柱讲话的人造细胞卵无律鸣歌突然瞪大了眼睛,随后深沉地说道,“不,不是麻烦,而是灾厄。”
“……什么意思?”
楠宵放下茶水站起身,虽然无律鸣歌看上去极为散漫,但他的言语都极具信服度,更何况是在如此严肃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去东南街区,那座闻名于世的音乐广场……我听到了哭嚎,我嗅到了鲜血,我看到了……漫天的赤红。”
何雨柱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另一头的何雨柱传来的讯息,“是敌袭,虽然不清楚阵营,但我没在翠刃见过他们……应该是其他国家的入侵者。”
“你说什么!”
楠宵惊愕地睁大眼睛,但随后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到自己的门前敲了两下,只是片刻的功夫,四季鹿风伴就推开门探出头来:
“市长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去传呼治安队,还有在城内驻扎的军队,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火速赶往音乐广场。”
“军、军队?!”
风伴吓得后退了一步,因为楠星市是翠刃国北部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所以国王又分配部分军队到这里进行守卫,身为市长的楠宵有呼叫他们帮忙的权利,但这必定意味着楠宵市……
一定陷入了巨大的危机。四季鹿努力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但依然满脸,何雨柱小声询问道:“音乐广场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呼叫军队……”
“抱歉风伴,这个我要之后再解释了,总之你去办吧,一定要尽快!”
“……是!”
看到四季鹿飞奔着离开了这里,何雨柱眨了眨眼睛,轻笑了一声:“倒还真是努力。”
“……你还看不惯何雨柱吗?”
楠宵冷漠地回应道,“不过这是你的问题,但我要提醒你,何雨柱现在是我们家的一员,你最好别动任何会伤害何雨柱的念头。”
“呼呼~说得也对,清官难判家务事,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脑力派呢,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提醒你两句了,市长大人。”
“何雨柱的事情暂且不提。”
楠宵眯起眼睛,用锐利的口吻询问道,“你之前警告过我的,就是这起入侵吗?既然察觉到了苗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这个啊,因为如你所说的,只察觉到了一点苗头。”
无律眨了一下眼睛,沉稳地回答道,“一切都有一丝违和,但是就在自己快要察觉到哪里违和的时候那线索又消失不见。
这群狡猾之人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蒙混过了我部下的感官,在私底下偷偷地进行了什么才得以完成了这场连我都没预知到的偷袭……
但是若是想瞒过我,那必然要比我更了解这座城市,又或者,不仅仅是这座城市……你懂我的意思吧,长大人。”
“你是说……你怀疑我们有内奸?”
“正是如此,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怀疑你身旁来历不明的人的原因。”
何雨柱紧紧盯着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的狙射树枭,叹了口气飘浮了起来,向着窗口的方向飞去。
“如何判断是你的事情,毕竟我只能从感官中了解发生的一切,所以我绝不可能察觉到人的心意。何雨柱的真心为何,你要比我更加明白。”
“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国王陛下,他说已经派了人手朝这边来了,预计达到时间是五天。”
“要五天吗?”狙射树枭的眉头皱得更深,这个时间,说不上漫长,但也绝不短暂。
“有办法守住吗?”何雨柱微微偏头,面色凝重。
“我不知道,要看敌情如何了。”楠宵坦言到,他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但是现在也无计可施了,我会想尽办法挺住五天的。”
“我明白了。”
无律轻声说道,“如果有需要,就借用我留在这里的部下吧。”
“这……”
楠宵楞了一下,因为无律鸣歌的【通信部】主要用于情报收集,是国家联络和信息处理的方面的支柱,如果随意借用的话……
“安心吧,陛下不会不同意的。”无律轻笑了一声,随后的话语化为心电感应传入了楠宵的脑海。
【毕竟如果这楠宵没了,我安置在这里的部下不也就无处可去了。】
“你这家伙啊,真是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着何雨柱从窗户中飘走,楠宵开口,嗓音沙哑地嘀咕了这么一句,但现在的情况紧急,他顾不得多想,便直径转身,跨过层层门扉来到了花园里。
正好迎上了从庭院穿行而过回来的风伴。四季鹿见到楠宵急忙迎了上去,可能是因为一路疾驰,何雨柱现在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狙射树枭依然保持着沉稳的神情,并没有催促对方,而是等到风伴平静下来,听到对方急促地说道:
“市长大人!我通知完成了,治安大队已经先行出动,而军队在整备准备出击了!”
何雨柱思考了一下,又说道,“夫人和森舒少爷刚刚在院子里玩,我觉得可能会不太安全,就在出门前先叫他们回房了。”
“……干得漂亮。”
见对方在这个时候仍旧为自己的家人着想,楠宵放下了刚刚因为无律的话而燃起的警惕心,轻轻抚摸了一下四季鹿的脑袋,露出温和的笑容。
“现在的情况确实危险,你也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