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失踪了你也不会好受的。”
徐茶破罐子破摔的威胁到。
她虽然用着克制恐惧,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危险的语气。
可她的身体微微僵直,瞳孔放大,垂下的手指做着无意义的摩擦。
“放轻松,你并没有你想的价值高。”
“监控在你进门的时候发生故障,以及……一个教授和普通学生的价值并不对等。”
“给死者家属的封口费,保研哦不对,我不需要保研。”
“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少看点新闻,那是学校为了压低事情影响而不是偏爱女性。”
李老师手中将“恶女”放在工作台上,用锥刀浅浅划开徐茶的手腕时贴心的为其解释状况。
滴落的红在灰白的石雕上晕染坠落进内部。
徐茶的身体因“冻结”反应而僵直,手指悬着轻轻抽搐着。
呼吸频率不自主的提升,心跳加快的同时眼眸颤抖着向伤口方向瞟去。
“滴答……滴答……”
时间在她的感知中被拉长,血带走她温度滴落的声音不断回响。
她恍惚间,明明看见血还在手腕的凸起处摇摇欲坠却听见了它滴落的声音。
“放心,我仅割破了你的静脉,流血死亡要数个小时。”
李老师在雕塑工作室拿取放在角落的所需物品。
低着头在桌面整理的时候,不知是安抚还是玩弄的劝慰了一句。
“而且你也不会死于割腕的,我会剥去你的血肉抽取你骨子里那腌臜的灵魂。”
手指攥住冰凉的玉婉刀,俯身面无表情的去浅浅的割破徐茶的心口和四肢关节等处。
徐茶张开嘴,感觉有寒气在往口腔中倒灌般难受。
却还是强忍着开口道:“你这样,监司院不会放过你的。”
而李老师的手都未曾颤抖一下,心无杂物的继续着手中的进程。
“学校里面会有你滥交的舆论,因意外丢失的监控去干扰监司的调查的。”
“他们不会找到你的尸体,最后你的下场只会是以失踪结案。”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她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哭泣却流不下泪水。
徐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冷。
徐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远离自己的躯体。
徐茶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从漆黑的隧道中脱出般,被外界的光迷糊了意识。
伤口留下的血变得乌黑,黑泥般从心口处流出时伴随着宛如臭水沟中的气味。
……
“感谢各位朋友的陪伴,今天的游戏就到这里了。”
“来,小咪和大家打个招呼。”
直播画面中。
一个面色呈现不健康的灰白,却笑着面对摄像头说到的人对着房间的角落招了招手。
蜷缩在那里不断舔舐自己毛发的橘猫闻言,猛地向着房间内坐着的女人跑去。
跳到电脑桌的桌面,被女人纤细的手抱起放在摄像头前。
橘猫那弯曲的猫爪被摇摆起来,它注视着摄像头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女人营业。
“今天直播的收益的一半依旧是老规矩,捐赠给山区儿童。”
“同时,梵昔也祝各位诸事顺利,希望我们能够……明天见。”
女人侧着头,从橘猫的身后笑眯眯的冒出来。
话音落下,摄像头停止运作。
直播被断开,梵昔不耐烦的一把扔开橘猫骂道:“滚,滚,滚。”
然后就躺在人体椅上让从房间外钻出的工作人员卸妆。
灰白的病态逐渐显露出红润的光泽。
她看着今天直播的收益,刨去工会打赏以及平台分成等。
大约就是十七万。
虽然大部分都是冲着捐赠的噱头的冲动消费。
毕竟打赏给女主播和打赏给女主播的同时还能做慈善完全是两码事。
后者能借用心理账户效应,更轻易的让观众产生打赏的念头。
至于捐赠?捐,肯定捐。
毕竟只有捐出去了,才能赚更多的钱。
只不过物资走的谁家是他们定的,利润也是他们赚的。
这些钱中差不多是一,两万能以物资的形式送到山区。
“收益没有之前多了啊。”
化妆师卸下病弱妆之后,也看了眼收益叹息一口。
“大不了从物资里扣一点呗,反正对外也是我们在给物资表。”
“他们还会去山区里面查啊,再者说了,给多少不是给?”
“真的是给个一两百就差不多了。”
躺在椅子上的梵昔收敛起笑意,显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到。
“也不知道那个鬼老板咋想的,还真的给他们送物资。”
“死在山里算了,反正也不过是贱命几条。”
从六七年前的签约后,她本来起色并不咋样。
靠着父母的接济下勉强度日。
一个偶然的契机,那个叫凰青鱼的女人步入他们的视野之中。
本想签约下来,然后按照这条路线发展的。
结果对方居然表示自己只是想给观众带来点正面情绪而已。
所以也就便宜了梵昔这个当时的小透明,虽然她并不感谢凰青鱼只觉得对方有眼无珠。
同样的疾病缠身的阳光少女人设和工会的推流下小火了一把。
可同一条赛道,尤其是这种小众赛道,有一个人就够了。
凰青鱼没做错什么,只是她挡道了,而他们又等不了对方真的病死那天。
针对她的网爆随之展开,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假惺惺的在真相显露之前站在她的身侧,虽然也被网爆波及。
可是等到他们为凰青鱼正名之后部分人的愧疚,属于她的热度。
她最后一丝温热的血也会被沾上馒头,然后被他们吃进肚中。
火了,她死后热度正高的那几天。
无论是隐晦的蹭热度开直播,吸引到同情心泄露的人送礼物。
还是凰青鱼原本的粉丝在她身上看见了逝者的影子,触动之下也为其打赏了些许。
一个两个不多,但滴水汇聚成河流让梵昔个人几夜间有了十来万的分成。
梵昔兀的拥有一笔客观的存款之后报复性的消费。
也打开了她心中的泄口,节俭的堤坝被冲垮。
她装新衣画浓妆,看向了那些她消费不起的奢侈。
也是在那时她自觉已经脱离了大众的贱命,爬出了泥泞的苦命。
她是不同的,她有着光辉的未来。
这些年热度下降,她就不断的往自己身上贴上病情加重,捐款,爱猫等标签。
靠着踩在虚无的标签向上,她正在被粉丝拥护,也在靠近曾经那道看向奢侈的目光。
那才是我的命运,我的归属。
梵昔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