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
南沫已经换上了无菌服,如海藻般的长发盘起来卷进无菌帽里,瘦小的身材在无菌服的包裹下显得更加小巧。
南沫仔细地切下绝命草的根,与永生花混合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南沫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肆霁泽一袭黑衣站在门口,目光一瞬不瞬的透过窗户盯着研究室内正在认真做实验的女孩儿,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是那么的专注认真,一双纤纤细手有条不紊的摆弄着面前的仪器。
加热、蒸馏,提纯,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仿佛在她手里,不是在做实验,而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五个小时后,在南沫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下,药剂制作完成。
南沫小心翼翼用滴管吸出一滴药剂,滴进事先准备好的血液里。
原本黑红的液体随着药剂的加入,一点点变成深红,最终,变为正常的鲜红色。
南沫不敢大意,又将血液放进仪器中检测。
大约15分钟后,报告生成了,南沫拿起报告,毒素全部消失了。
南沫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又在实验室精神高度紧张的站了好几个小时,南沫走出实验室的身形都在左右摇摆。
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南沫摘下口罩,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等待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对她宠溺一笑,上前抱着她娇小的身躯,眼里满是心疼。
只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累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南沫想起来,从飞机上下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吃饭,身旁的男人从回到帝都到现在,也陪着她滴水未进。
“等我把解药给爸爸喂下去,我们就回家吧,我想吃周婶儿做的火锅鸡了。”
南沫打了个哈欠对着肆霁泽说道。
男人看着她眼底的乌青,摸了摸她的头,两人牵着手朝南蕴和的病房走去。
“我说了,我父亲马上就会醒,你们大可不必吃相那么难看。”
两人刚走到病房外就看见南枫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好,怒气冲冲的。
南枫抬头,看见两人过来,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沫沫,解药研制成功了吗?”
“嗯,哥,你在跟谁打电话?”
“没什么事,你快去给父亲解毒吧。”
南沫看了看南枫,猜到许是集团那些董事,趁着父亲重病昏迷不醒又开始作妖了。
她没有作声,心底里打好了主意。
南沫走进去,南枫正欲跟上,肆霁泽抓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轻声说,“有事找我,我们是一家人。”
南枫抬头看着多年的好友,如今的妹夫,鼻子酸了酸。
自从父亲昏迷以来,集团的人时不时的找麻烦,几家竞争对手也趁这个时刻蠢蠢欲动,南枫一方面要看着父亲,一方面替父亲打点公司的事,还要应付公司那几个仗着和父亲一路打拼的功绩倚老卖老的董事,实在是心力交瘁。
现在,听见这句话内心的感激不言而喻。
“谢了兄弟,现在勉强还能应付。”
肆霁泽朝着他点了点头,“进去吧。”
南沫在病床前盯着南蕴和看了几分钟,又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嗯,和她预想的一样。
于是,拿出一个透明的药剂瓶,早上研制好的解药就静静的在里面流淌。
喂南蕴和服下解药后,南沫观察了一会儿,拔了之前封穴的金针。
对着南枫道:“哥,父亲一个小时左右会醒,剩下的事我已经给程志豪交代过了,我们先回去了。”
南枫看着妹妹要走,心下一急,
“沫沫,你为什么不等父亲醒来,你,是还没有原谅他吗?父亲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他……”
肆霁泽适时地挡在南沫身前,
“大哥,沫沫这几天累坏了,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至于岳父,我了解沫沫,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等岳父醒来,我再带她过来。”
南枫这才放心的送两人出门。
没有人知道,在两人出门后,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南蕴和眼角的皱纹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