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大厦。
肆霁泽斜靠在办公椅上,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淬了冰。
肆乘风和陆城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时不时抬头瞄一眼面前冰山一般的男人。
许久,男人开口,
“这就是你们俩说的万无一失?”
“大哥,我和城哥也没想到,那黑金帮竟然敢来港口劫货,自从那件事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咱们的地盘动手。
当时咱们这边没有多少人,黑金帮那边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提早在港口埋伏。一发现有埋伏我就给基地发了求救信号,但是咱们还是处于弱势。
后来,来了一批人上来就朝着黑金帮那边开枪,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就没有太在意,谁知……”
肆乘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肆乘风是肆老爷子的养子肆赫宣的儿子。
肆老爷子驰骋商场一生,树敌太多。有一年遭遇暗杀,肆赣所坐的汽车被撞翻,不慎牵连到附近的群众,一对夫妻当场身亡,出事时将年仅3岁的儿子死死护在身下。
虽然是对方的过错,但想到是因为自己这一家人才遭此意外,让这孩子变成孤儿,于是,肆赣将那孩子带回了家,认为义子。
“查清楚了没有,货最后被谁拿走了?”
陆城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浸透了,
“泽哥,没、没查到,对方的技术比我们高超,事发之后我第一时间去查监控,却发现从港口开始,所有的监控都被黑了,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肆霁泽取下眼镜,食指抚着嘴唇,瞪着面前的二人。
许久,
男人打开电脑,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键盘上来回敲击着,屏幕上出现一些常人看不懂的字符。
肆乘风和陆城很是激动,这么多年,终于又看到泽哥出手了。
5分钟后,男人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
“是北域。”
北域?
肆乘风和陆城惊呼一声,那件事过后,双方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这……
“大哥,这北域又抽什么风?我们最近又没有招惹他们。”
“是啊泽哥,他们这次也太狠了。我记得上次,咱们有一批货,之前的路走不通,只能找北域那边,没想到四眼蛇这丫的是真狠啊,上来抬价10倍,还告我他们老大说了,爱走不走,他们无所谓。”
“你们上次怎么不说?”
肆霁泽这一问,陆城倍感冤枉。
“泽哥,这哪是我没说,我上次去沫泽庄园找你的时候,就准备说这件事儿。谁知道,我就说了小嫂子两句,你就踹我屁股,还把我撵了出去……没天理啊,我好委屈……唔”
肆乘风看见自家大哥阴沉的脸,一把捂住了陆城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陆城挣扎着想要掰掉那只捂住他嘴的手,
“诶,我说你……”
旁边的肆乘风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大哥那么喜欢他家大嫂,虽然他一直在m洲基地,没有见过南沫,但这么多年,他大哥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准确来说,除了家人,一般的雌性生物连靠近都不敢。
肆乘风还记得有一次,一个不知死活的世家小姐故意在肆霁泽面前摔倒,想让肆霁泽扶,他大哥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对着身后的肆风说了一句,“拖出去。”
他在m洲,经常听陆城跟他吐槽南沫今天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从未听见肆霁泽将人扔出去。
这点眼力见儿肆乘风还是有的,这人是他大哥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论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陆城看着肆乘风使眼色,又看看办公椅上盯着他看的肆霁泽,心下明了。
啪——
陆城赶忙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哎呀,我这张嘴,泽哥我错了,是我的问题,你罚我吧。”
“地址给你们找到了,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货给我完好无损的拉回来。”
“是”。两人齐齐喊道。
陆城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
肆乘风:差点被株连……
两人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肆霁泽喊了一声,\\\"等等\\\",
“你们两,办事不力,这事儿结束,自己去地下训练场重造。”
肆乘风瞪了旁边的陆城一眼,都怪你,祸从口出,这下好了,又得回去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陆城……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地儿不是人待得啊……
可看见男人犀利的眼神,竟不敢张嘴反驳一句,最后,只得颤颤巍巍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在SN大厦最底层,还有一个训练场。
陆城和肆乘风曾经在里面摸爬滚打了三个月,被训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刚出来那段时间,两人看见所有红色的东西都会吐的稀里哗啦的。
这下好,又要回去了,两个人蔫头蔫脑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北域,老子记住了。等老子抓到他们老大漓媚,也要把她放进去尝尝鲜儿。”
南欣医院VIp病房。
南沫推门而入,南枫正拿着一碗鸡汤一勺一勺的喂躺在床上的南蕴和。
南蕴和看见进来的人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微微湿润,手颤抖着向着南沫的方向伸了出去,
“沫沫,你来了。”
南蕴和从南枫嘴里知道是南沫救了自己之后,还知道被很多人寻找的毒医莫邪竟然就是自己的女儿,震惊之余,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
早年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女人,在自己女儿小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女儿,还让她被掳走了5年。南蕴和知道,南沫这身医术,想必就是那几年学会的,因为除了那5年,南沫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可想而知,那时候她才多大啊。
南蕴和清晰的记得,女儿回来的那年才13岁。那么小的孩子,要学会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将要经历多少困难。
南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南枫和南蕴和而言,他们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对于她,可是隔了一辈子。
最终,南沫抿了抿嘴,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