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蕴和终于绷不住,听见南沫叫出口的这一声,顿时掩面痛哭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分钟后。
许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还哭鼻子,南蕴和用手抹了一把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抹了一手。
南沫看见父亲这样的小孩子行径,莞尔一笑,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张纸递给他。
快擦擦吧,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爸爸是怕自己以后见不到我了?你放心,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南蕴和欣慰的看着女儿,拉过她的手,
“沫沫,现在能跟爸爸说说那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这一身医术,就是那时候学会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的女儿那么小就要去学习这些。”
南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南蕴和被带走的几年里的所有遭遇。
只是腾出一只手,放在南蕴和的肩膀上。
“那几年我过得也还不错,这身医术是因为有一年我贪玩,误入了一个小山村,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学的。”
南蕴和狐疑的望着南沫,见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才减少了一丝。
南枫:举世闻名的毒医谷是小山村?毒思襄是赤脚大夫?
“沫沫,你现在长大了,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得这么优秀,你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爸,可以跟我讲讲你和妈妈的故事吗?”
南蕴和听见南沫如是说,低下头,没有说话。
“爸,你就告诉沫沫吧,她现在长大了,有些事不可能瞒她一辈子,而且,就算你不说,她也会通过自己的能力找到。再不济,沫沫身边还有肆霁泽可以护着她,你大可以放心。”
南蕴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双儿女,南枫说的对,有些事,是有必要告诉孩子们了。
南蕴和轻点了两下头,“好,那就从我和你们妈妈的相遇的时候讲起吧。”
“我记得那是我刚接手南氏企业的第一年,南氏在莫纳地区的分公司出了问题,必须要我出面处理。谁知道,刚到莫纳,就赶上当地病毒肆虐,你们没见过那个场景,街上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医院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到处是感染者的哀嚎声。”
南沫没有一丝惊讶,她见过比这还残酷的。反倒是南枫,听见这些皱起了眉,面色凝重。
南蕴和深呼一口气,继续道,
“南氏集团有几个高层也被感染了,很不幸,我也未免于难,我就是那时候遇见你们的母亲的。我记得那天,从筠宛若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时候,我已经烧的快失去意识,就记得防护服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和她温柔的声音……”
南蕴和陷入了回忆……
许是都是华国人,当年的司从筠看见同为来自华国的南蕴和有那么一丝亲切感。南蕴和年轻的时候长得也很好看,在司从筠的治疗下,南蕴和很快就康复了,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最后两人走到了一起,还生下了大儿子南枫。
后来有了女儿南沫,两人以为可以一辈子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我就记得从筠当时接到了一个电话,面色看起来十分严肃,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其实我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她或许并不只是一个医生那么简单。接到那个电话后,她告诉我,她要去完成一项任务,这项任务是国家机密,或许三年五年我们都见不上面,我当时真应该拦着她的,我为什么不拦着她!”
南蕴和的突然崩溃是两人没有料到的,他几近疯狂的拍打着床边,像是想把这些年的悔恨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爸”,两人齐齐叫了一声,南蕴和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她回来的那天浑身是血,没多久,就在我怀里……”
说的这,眼泪都开始在一家三口的眼睛里打转。
南蕴和突然抬起头看着二人,“她当时塞给我一个东西,悄悄在我耳边说,未来会有人来取。”
南沫看着南蕴和,知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母亲确实留下东西了。
“爸,是什么东西?”
南蕴和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孩子们。
“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一个芯片,或许,从筠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丧命的。你母亲走后,有好几批陌生人在咱们家门前徘徊,也许,也是冲着它来的。”
“爸,你回去找找,把它给我吧,或许,我有办法查到真相。”
“不行!”那东西那么危险,最爱的女人因此失去了生命,他不能再让女儿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
南枫抓住南沫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这是两人从小就有的秘密,每当南沫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父亲不给的时候,南枫就会这样跟她使眼色。
南沫心下了然,哥哥一定是知道东西在哪,到时候让哥哥拿来就好了,于是,便也不再为难他。
于是,不太情愿的应了南蕴和一声,“知道了。”
南蕴和突然想起,肆霁泽怎么没有跟南沫一起来,把女儿嫁给他,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
南蕴和思索片刻,道,
“沫沫,你和霁泽……你们,若是你觉得跟他在一起不幸福,要不就和他分开,回家来吧,肆家那边,父亲去说。”
“爸爸,我没……”
南蕴和挥了挥手,又接着说下去,
南沫内心oS:能不能听我说完。
“前两年,我感觉到家里似乎又被人监视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和你哥哥是男人,好歹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你不一样,所以,霁泽说想要迎娶你的时候,我才……看到你现在这么不开心,我……爸爸对不起你啊……你回来吧,就算拼出这条老命,爸爸也会……”
“爸,我很开……”
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肆霁泽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走了进来,对着床上的人微微欠身,
“岳父。实在抱歉,公司业务比较多耽误了,这才来这么晚。我来接沫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