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民放松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这才阴险的笑道。
“别急啊小兄弟,我这就说!”
随即从不远处,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上面后,张向民还不忘翘起二郎腿,之后又从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中山装内侧兜里,掏出自己的大烟袋,点火抽了起来。
“你家主人啊,他可是中了我的噬心蛊,要不,你问问你家主人,他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心脏就跟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疼?”
南沫已经将肆霁泽重新扶到椅子上,正准备给他把脉,见他头上满是虚汗,又拿了湿巾给他擦了擦,就听见张向民这么说。
于是,赶紧把肆霁泽的手抽出来,放在桌子上,把了把脉,这迹象,确实是中了噬心蛊无疑。
“我当是什么新鲜儿玩意儿,不过一个小小的噬心蛊,也配在我面前造次?”
南沫冷眼看了张向民一眼,嘲讽道。
“你这丫头,倒是狂妄至极,一个自以为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年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自以为是的?
我告诉你,我这噬心蛊,世上能解的人少之又少,本来是想放在你身上的,这肆先生一看就是个情种,只要你中了蛊,拿捏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张向民又吸了一口烟,继续道,
“谁知道,他竟然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居然徒手接住了我的招儿,不过,这也没什么事儿,只要你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过他。”
此时,张向民脑海里已经意淫了无数个画面,正想着怎么让南沫唯命是从呢,手里的大烟袋还在嘴里,就感觉到身上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然后,他就无法动弹了。
“呃……呃……”
他还想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神示意,好像是在询问南沫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张村长,早就听闻云城这边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如今一见,倒是真的。”
南沫说着话,手里的银针已经快速的在肆霁泽身上落针,护住了他的心脉。
然后,又徐徐开口道,
“不过,虽然我跟你的年龄没法儿比,但是我也会那么一点点医术,好巧不巧,我学的那点儿技术,解你这个噬心蛊,绰绰有余。”
肆雨:夫人,你确定只是一点点而不是亿点点?
小五嘴巴张的能塞得下一个灯泡,
“雨哥,首领夫人还会解蛊?”
肆雨骄傲的仰起头,
“那是自然,我家夫人会的东西可多了,这才只是冰山一角,我要是告诉你她都会什么,你说不定嘴里能塞下一头大象!”
这么多?小五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肆雨,
“雨哥,牛皮都被你吹爆了!”
肆雨一巴掌拍在小五的脑门儿上,
“不信?你不好好想想,首领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小五挠挠头,说的也是。
肆雨倒是十分信得过南沫,既然她说能治,那一定是万无一失的,所以,也就放心下来。
“呃……呃……”
南沫认真的给肆霁泽扎针,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张向民还在原地保持着手拿烟杆儿,嘴里的烟不停的往外冒着,熏得他涕泗横流。
“哦,忘了,你不会说话。”
然后,南沫随手轻轻一挥。
“呃……咳咳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诶?张向民发现,自己现在除了身子不能动,竟然可以说话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罢了,张村长不必放在心上。”
张向民眼睁睁的看着南沫给肆霁泽扎针,最后一针落下,他也没搞懂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只是刚才的经历告诉他,一定不能胡言乱语,不然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这个女人,实在是惹不得!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看上她什么了!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人,都他妈有毒!
“你…你这样,会把他扎死的,我们苗族从来都不这么解蛊,这蛊可不是这么解的!我这次说的是实话!就算你学了点儿中医针灸术,也不能这么用啊!”
张向民一边说,一边被烟呛的直咳嗽,南沫就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
“小丫头,阿不,肆太太,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人,你只要放过我,我这就给你解蛊。
我承认,针灸解蛊确实有人做到过,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大夫了,你们学中医的人应该知道,听说他就是毒医谷的唯一传人毒思襄,你这……
我也是听老一辈儿人说的,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可以用针灸解开我们苗族所下之蛊啊!”
许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张向民开始讨好起南沫。
想着自己要是帮她给肆霁泽解了蛊,说不定她还能放自己一马。
张向民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顿时后悔不已,只想着南沫能解开在他身上施展的技术,好让他将功赎罪。
“或许,我就是那第二个人呢?”
这时候,肆雨刚好拎着按照南沫的吩咐找来的一只鸡进来,
“夫人,鸡准备好了。”
南沫已经让肆霁泽暂时昏睡,因为一会儿引出蛊虫的时候,他一定是要受罪,为了让他减轻痛苦,南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隔开它的喉咙,把血接到这个盆里。”
肆雨:这么血腥的事情,为什么是我?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拿出之前威胁张向民的那把刀,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割开了那只鸡的喉咙。
血喷涌似的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盆里。
南沫让肆雨把盆放在靠近肆霁泽胸口的位置,自己又拿起一个小玻璃瓶子,吸出一管儿血,灌了进去,放在肆霁泽胸口。
他身体里的蛊虫像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开始四处冲撞,南沫本以为已经万事大吉,谁知道,那蛊虫就像是知道这不是真的人血一样,只在肆霁泽的身体里四处逃窜,却没有半分想出来的意思。
“这招儿不行,我都告诉你了,在场的人,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能解开我的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