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的一举一动尽在许风落的掌握中,所以在知道了君如岚向封雪示好的事后,许风落很快就做出了反应,那就是,“李齐不能再留,嬷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半月内我要让李齐这个名字万人唾弃,叫他再也不能在宁国公府立足,待他狼狈出城,便斩草除根,没了他这个智囊,君如岚一介竖子,不足为惧。”
王嬷嬷郑重点头,她没想到她还没把手伸向宁国公府,毁掉君如岚的“军师”,君如岚的“军师”就又出了一计,竟是打上了雪贵人的主意,而雪贵人也动了心,若放任下去,难保雪贵人这颗棋子不会超脱许风落的掌控。君如岚不过一个庶子,脑袋空空,不堪重用,但他的表弟却不容小觑,此子不但反应敏锐,出手更是果决,若不尽快除去,迟早会成为祸患,威胁到许风落的谋划,甚至是性命。
原本只是想让李齐这个名字成为众人羞于启齿的禁忌的王嬷嬷心下一狠,见了她的几个心腹,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后,便安心等着消息了,她相信她的心腹会把这事办好的。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许明珠却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她助君如岚翻身之事,宁国公是清楚的,待她便纵容了几分,君如岚最近又忙着笼络人心,时常见不到人影,她便带着崖溪风四处走走,想把风国皇城的每个角落都摸清楚。
“真美味!”许明珠吃着一串炸豆卷,惬意的眯着眼,似那懒猫打哈欠般,挠的崖溪风脸红耳赤,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得茫然无助的挣扎着。许明珠可不知崖溪风的别扭,走一走,停一停,扇子一打,牙一露,一路走来,不知惹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红了脸,有那大胆的女子偷偷扔了荷包给她,她却灵活避过了。
众人瞧着许明珠身手敏捷的躲避荷包的惊慌样,皆是一笑,竟怕成这样吗?
“当然怕啦!”许明珠和认识李齐的两个书生坐在茶楼里喝茶,连喝了三杯茶才缓过劲来,一脸撞了鬼的样子,看得一青一黄两个书生哭笑不得。青衣书生笑道:“不过是个荷包,便是你接了也无妨,若你有意,成就一段佳话也不错,若你无意,全了那女子一份心意,也是美极,你何至于躲成那样,让人笑话?”
“就是,不过一个荷包,瞧你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子扔的是暗器呢!”黄衣书生帮腔,眼里满是羡慕,他怎么就没碰到过肯给他扔荷包的姑娘呢?
“你们不懂,我要是娶媳妇,那肯定是娶那身子好生养的,给我李家生他十七八个胖娃娃。这样的女子在高门世家里可不多见,就是碰见了,人也不能乐意这么给我生孩子,所以我打定主意了,要么不娶,要娶就娶个家世简单,肯连着生孩子的女人。我既有此志,又何必耽误了那些娇娇千金呢?”许明珠说完,还翻了个白眼,像是顶不耐烦那些门第好的女子,一副生怕沾惹上就甩不掉的样子。
青衣书生和黄衣书生皆是一脸的无奈,看许明珠的眼神是复杂的,就她这个态度,好人家的姑娘是肯定别想了,就是那小门小户的姑娘也不会嫁她,哪有把人娶回家是当下崽的猪用的?黄衣书生眼一眨,不解的道:“你不是非要逮着正妻生孩子吧?可以纳妾的呀,纳她十七八个,一人生一个,不就解决问题了?”
青衣书生赞同的点点头,许明珠却是满脸不屑的道:“爷不纳妾,爷的孩子只能正妻生,爷就想自个的家里简简单单,这样爷才能够在外面随便的玩乐!”
“……”青衣书生和黄衣书生无语了,只得低头喝茶缓解尴尬,却在这时听得一声嗤笑,循声望去,抱着手一脸讽刺的打量着他们的人不是徐选又是谁?
一见徐选,许明珠就站了起来,面目逐渐狰狞,知晓两方恩怨的青衣书生和黄衣书生默契的退到一边,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这两边谁都不能得罪,毕竟总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徐选的眼里可看不到不相干的人,大步朝许明珠走来,在离她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停下,眼皮上下一扫,冷笑道:“你这般出身的人竟也知道妾不如妻?还以为你李家人都是不知廉耻,妻妾不分,嫡庶不尊之辈!”
许明珠面色一沉,神色不善的道:“说人不累及家人,你也自诩是将门虎子,一般人比不得,怎的这般无礼?何况死者为大,我李家人不管好赖,都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难道徐家的教养便是说人父母,折辱逝者吗?”徐选胸口一堵,心中暗恨,早就知道这些文人才子最善于嘴皮功夫,他做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长者恩怨,是是非非,皆轮不到小辈多嘴,无论真相如何,都是家事,徐家也是君家姻亲,在大庭广众之下攀扯家事,能给你徐家带来什么好处?且不论当初发生了什么,而今李家当家人是我,我自有我的规矩,又干你这个徐家子什么事?难不成徐小将军平日管兵管得不够,连着我也想一起管,当自己是长辈?”
“我李家是比不得徐家兴盛,我李齐也比不得徐小将军有家人庇佑,但我总有宁国公府作为依靠,怎么都不能让你欺辱了去,便是你今日恼羞成怒动手打我,我也是不怕的!”许明珠说完,扇子一打,挺胸抬头,还往前走了一步,一副等着徐选动手的样子,徐选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弄死许明珠,恨不得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却怎么都动不了手,也开不了口,可恶至极,这人的嘴皮子怎这般厉害?
眼瞅着徐选要被气吐血了,青衣书生和黄衣书生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上来打圆场,免得一会真打起来了,让人看了笑话。徐选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再看许明珠一脸正气仿佛什么正义之士不惧邪恶的样子,气怒交加之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