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而归的徐选大步生风的走到徐家练武场,噼里啪啦的把整个练武场祸害了三遍才稍稍发泄了心头的怒气,周围的人见他停下来了,却不敢上前,一个个挤挤挨挨,扯袖子,使眼色的,似乎都想让别人出头,去询问他的需求。而在众人为难之际,君如意来了,见着君如意,一众下人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松了口气,徐家小霸王怼天怼地,什么都不怕,却独独怕君如意的一个眼神。
“你这又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君如意如履平地的走在被徐选祸害得坑坑洼洼的地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雨后清新的气息,脸上的微笑,成功的安抚了徐选的情绪,正好他也累了,便在君如意靠近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李齐,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书典就满嘴胡言,简直是可恶!”
“你招惹他作甚?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搭理宁国公府的人吗?”君如意瞧着徐选气鼓鼓的样子便知肯定是他先撩拨的,却嘴皮子不溜,没能怼赢对方,才吃了一肚子气回来。徐选恨恨的用刀戳着面前的石墩,“谁让他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明明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玩意,偏偏装得自己有多正义似的,看着都讨厌!”
君如意宠溺一笑,摸摸徐选的头,“所以说还是要多习文字,多读书典,不然的话,吵嘴都吵不过别人,不过一个李齐都能将你逼成这样,将来战前骂阵,你岂不气势全无?”徐选后背一紧,吞了吞口水,又是气又是怂的道:“表哥,不带你这样的,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要逼着我读书,有没有点手足情了?”
君如意一根手指戳在徐选的眉心上,“我这是为你好,你若真的想要证明自己,就不要以‘将’来要求自己,而要以‘帅’来苛责自己。为帅者,统领三军,掌控全局,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忽,你若无法克服这冲动任性的毛病,就莫要再谈你的雄心壮志,还是趁早回家,听舅舅的话,好好的在家待着,来日好做图谋。”
“……”徐选捂住了耳朵,早知道回来会被君如意碎碎念,还不如在外面晃荡,若能逮着机会给那讨人厌的家伙套个麻袋揍一顿也不亏!徐选忽的眼睛一亮,对呀,他吵嘴是吵不过那个讨厌鬼,但他打得过啊,呵,看他怎么教训那混蛋!
徐选眼珠一转,君如意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由得蹙眉道:“你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做无谓的事,须知满城上下都有耳目,动静闹大了,对徐府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徐选不在意的摆摆手,君如意的话,他总是听的,但照不照做就看他自己了,他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但他这次的手段会学得聪明点。
“你把徐选气吐血了,就不怕他报复你?”君如岚知道了许明珠是如何把徐选怼得怀疑人生的后,心里高兴,大喊痛快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用文的,许明珠自然不惧徐选,但用武的话,啧啧,许明珠就有点悬了。许明珠扇着扇子,一派风流的说道:“我怕什么?我身后可站着表哥和姨父呢,他能把我怎么样?”
君如岚假笑了一声,想说“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却又忍住了冲动,他怎么说都是宁国公世子,徐选再胡来也总要给他几分面子的吧?君如岚大概是忘了他上次被徐选整个扔出去的惨状了,居然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徐选会收敛一二。
这不,许明珠某天高高兴兴的带着崖溪风出去玩,结果却鼻青脸肿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哇……哇……太欺负人了,居然给我套了麻袋,还用棍子打我!”
君如岚憋着笑,一边给许明珠擦泪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许明珠出去会友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小娘子,瞧对方挺符合她的品味,就去聊了一会。聊着聊着路线就偏了,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视线就黑了,再接着就是被人一顿乱棍棒打。等她挣扎着从麻袋里钻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肿了一圈,崖溪风也没好到哪里去,对方下手贼黑,六亲不认的,哪里脆弱就打哪里。
许明珠全身疼得厉害,也委屈极了,便一路哭着跑了回来,崖溪风一瘸一拐的跟在她后面。君如岚听完,第一反应这一定是徐选干的,许明珠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那个黑了心肝的王八蛋干的,呵,吵不过我便动手,算什么好汉啊?”
“那我去替你讨个公道!”君如岚作势起身,却被许明珠拦住,只见她恨恨的道:“不用,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哼,我就不信我干不过他,等着瞧吧!”
入夜,许明珠肿着一张脸躺在床上的时候,崖溪风进来了,半跪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她的脸,“为什么不让我还手?作为李齐的贴身小厮,我会武功一事并不稀奇。”许明珠坐起身,眸光幽深,“因为在他动手之前,还有别人在跟踪我们,在没弄清楚对方来历之前,借徐选的手巧妙避过监视,对我来说更有利。且我一直想和徐府扯上干系,难得徐选这般贴心的架好了桥梁,又为什么要推拒呢?”
崖溪风神色一凝,“难道今日行动的是两拨人,一拨是徐选,一拨未明?”
许明珠点点头,“徐选行事冲动,毫无章法,容易辨别,另一拨人却进退有度,不紧不慢,若不是发现了徐选的踪迹,让他们有了顾忌,只怕这会满城上下都会在传李公子遇袭一事了。我也大概猜到了是谁派来的人,左不过是我替君如岚造势,给他支招搭上雪贵人,碍了某些人的道罢了,横竖这些事是无可避免的。”
“接下来要怎么做?”崖溪风明白许明珠这是已有成算,便问了出来,许明珠嘴角微翘,“当然是一边利用徐选模糊视线,一边派人打探那伙人的底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