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听他这么说心里特别难受,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你中意的人又不是我,我又哪好意思舔着脸来跟你成亲?”
江时听她这么说却挑眉冷笑了下:“你这小丫头眼光真毒辣,竟然能看出我的心事来。不过日后你得谨言慎行,若是被人听到你胡说,怕是这条小命都不保了。”
阿竹顿时心里生了防备,小心地看着他道:“你若是去说嘴我也不怕,反正丢脸的是你。”
江时见她圆溜溜的大眼中满是堤防,倒是忍不住笑了:“小丫头你倒是会拿捏我,可又能如何,你与我在密林里亲亲我我,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不跟我成亲,日后谁敢娶你,怕也只有像地主那样的老色批吧。”
阿竹知道他说的话在理的,自己没法反驳,可是心里还是难受,便低下头不说话。
江时瞧她这样,面上倒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其实咱俩成亲也好,年纪相仿,能聊的话题很多,而且我又在王爷面前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可是他说完这话阿竹却没有回应,只顾低着头。
江时好奇,忍不住弯下腰侧过脸看她,却看到她腮边已经重新挂上了泪珠。
江时一时有些无言,沉默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你不想嫁就不嫁吧。”
言罢,拿了钱袋子塞进她手中又道:“要走就赶紧走,别让王爷和娘娘瞧见了。以后长点心眼,不是谁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阿竹愣愣地握紧钱袋子,“我没说不嫁。”
“那你哭什么?”
“我只是、只是…”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眼泪掉落得更凶。
江时原本没指望她能说两句好听话了。哪知她一抽一噎地说:“又是给糖又是揽罪最后还尊重我的意愿给钱我离开,这样的傻子,恐怕我走之后再也遇不到了。”
江时无语抿唇,直接上手掐住她的下巴,“你这小丫头当我冤大头,好歹毒啊。”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含水的眸子便一暗,滑落的泪水更加汹涌澎湃了。
“诶诶诶,你别哭啊!”
江时在她这样嚎啕大哭的状态下,顿时有了压力,说话也有些犹豫了:“其实、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嫁给我,也不用离开,王妃娘娘那儿我觉得还缺人伺候,你可以去她那里谋份活计。”
阿竹见他实在好相与,连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小声道:“江时,阿竹不想离开也不想要你的钱袋子。你既有意娶阿竹,也肯待阿竹好,阿竹便改了主意决定嫁你,即使你现在未曾喜欢阿竹,但阿竹相信,总有一天阿竹会成为江时的掌中宝、口中糖。”
江时被她这样扯着衣角,又被她柔声细语洗耳,整个人也就没那么浪荡了:“先声明啊,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你若是嫌弃的或者有哪个相好的,直接和我说,我不强留你。若是不说就与他人私奔,可别怪我狠心啊。”
阿竹开始水眸发亮,江时连忙道:“呐呐呐,又开始了,真想把你眼睛剜了,看看眼眶里是不是装着两口水井……”
他话音未落,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如似午间那朵柔软的云,他偏过头去,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玉面郎君,耳尖羞红。
“我每日都埋头伺候主家,哪里有什么要好的。”
江时羞红了脸:“这可是你说的啊,嫁给我就不能反悔了。”
“嗯。”
……
灌木丛中繁花盛开,彩蝶偏飞,尤为浪漫。
江贰绝望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喃喃地说:“难道我不比江时那小子可靠?”
江伊为难地挠了挠头发,措辞安慰:“你别急,哪天缘分到,自然会遇见不长眼的……”
他正打算说下去,却见江贰绝望地瞥了他一眼,顿时他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此时微风吹过,颓废的枯叶打着旋儿落下,江贰四顾左右,终于叹了口气说:“我原本是在等着卸材料的,如今在这里和你看戏看了半日耽误不少时间,得要走了,不然那泼妇找过来,我又得挨骂了。”
江伊笑道:“人家姑娘也是有名字的,泼妇长泼妇短的,你倒不怕人家一榔头捶死你。”
他二人口中的泼妇其实是负责木质材料的老板的闺女,双十年纪,长得不算美,但是耐看,只是脾气差了些。
江贰那会子动作稍慢,就挨了她一顿批,堤坝上的人都怕她,远远见她来,立刻收拾东西往别处去。江贰是个不怕死的,喜欢和人硬杠,那姑娘骂人的时候,就被他捂住嘴丢了出去。
得了,梁子算是结下了。
堤坝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经过工人们的不断努力,已经有个雏形了。
可远远还不够,等堤坝建成,还得修建其他江河,让水资源充沛的流向猛虎山各处。
胡鸾飞正巡视着,后方来了人,之后,便有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头上。
“在看什么。”
“看一个变化。”
戚司辽牵起她的手感慨:“幸好有你,不然猛虎山还是一片贫瘠。”
胡鸾飞笑道:“这功劳我可不敢揽。”
此时夕阳正好,微微风,微微凉。在戚司辽眼里,胡鸾飞逐渐丰盈的身姿别有一番趣味。
他开声,声音不自觉的哑了几分,“你再像那日一般多想几个法子。”
这一句话说出,胡鸾飞呆住了,“哪一日?想什么法子?”
行动不便的胡鸾飞,在戚司辽伸出手摸自己额头的时候,总算清楚他说的哪一日想的什么法。看他憋了许久不得宣泄的模样,她险些没被他此时此刻的行为惊到:“你这坏家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人瞧见。”
戚司辽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坏笑:“披风挡着,无人见得。”
“放肆。”胡鸾飞边说,边拍掉他作乱的大手,“不管怎样,也不能在外边。”
戚司辽没说话,但心底却蓦的一甜。
联想到江时和阿竹的互动,他突然想起自己作为丈夫,已经好久没有去关怀胡鸾飞了。原本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自己却是那样疏离淡漠,不由得想要抽自己两大耳光。
觉到戚司辽的不对劲,将脸伸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看了会儿,“怎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想到那个戚司辽迎娶别人的梦,胡鸾飞又开始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