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都知道胡鸾飞拒绝接管皇家镖局选择和战王回猛虎山过苦日子。
胡鸾飞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戚司辽还未从大乾回来。
她们这一队车马马不停蹄从大乾出发,短短三日,已经进入猛虎山的地界。
几个月的发展速度非常之快,当年鸟不拉屎的贫瘠之地,如今焕然一新。各国往来的旅客多之又多,带动猛虎山各处的经济。
江陵等人将猛虎山打理得很好。
马车将将挺稳,马蹄声后方逼近。
明朗惊得都想钻回娘胎里了,胡鸾飞只好回身,看看何方神圣来袭。
众人一见骑在骏马上驰骋的男子是北裘二皇子,好奇问道:“赶着投胎呢?”
阿竹鸣条律畅,飞音响亮,也不知压低些。
因为阿竹无心的一句话,轩辕御卿跳下马,随手接过明朗抱在怀里。转身,笑意让人过摸不透,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赶着来见你。”
跟在胡鸾飞身边久了,阿竹的胆子少说大了几个层次。但阿竹哪这般被人调侃过,羞红了脸颊,又气愤地跺着脚,暗骂一句“登徒子。”捂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忙走近胡鸾飞,“娘娘,你这二哥好生无礼…”
胡鸾飞敛下眼眸,“他啊,傻子一个。”
阿竹恍然大悟,知晓轩辕御卿来找胡鸾飞有事,耳语几句后将空间留给他们。
自阿竹转身进屋,轩辕御卿的脸就垮了下来,胡鸾飞见状,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胸膛,“别告诉我你看上阿竹了。”
“想什么呢。”轩辕御卿忙说:“你离开这几个月,百善堂快被顾客踩踏了你知道吗?个个都来问我要货,你赶紧的,把东西做出来,我好有个交代。”
胡鸾飞拍拍轩辕御卿的手表示安慰,“货在东屋里,一直忘记写信告知与你,抱歉…”
话音未落,怀里多了个孩子,而眼前的大男人已然不见踪影,而后,便听得东屋阿竹不悦的叫声,紧接着是轩辕御卿抱头鼠窜的模样。
倒是忘了,东屋不仅有轩辕御卿要的东西,还有阿竹的针线活,方才轩辕御卿戏弄了阿竹,阿竹记着呢,一扫帚就把人给扫出门外。
众人齐齐夸赞阿竹胆子越来越大了。
离开这段时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温婼雪帮忙打理的。眼见她回来,温婼雪如释重负,也不管她舟车劳顿累不累,一摞本子放置桌面,撂下担子当起甩手掌柜,“我管不动了,正好你回来,这些麻烦你自个解决。”
累了好些天,江陵老心疼温婼雪了,但他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满,只无奈地给温婼雪按摩肩膀。
那些留在桃花村的兄弟们,个个来小破屋打秋风,从大乾带回来的美食,从空间拿出的稀奇玩意,他们哥几个妯娌几个通通拿去分掉了,临了才想起来还未经过她这个主人的同意。
“那个…”几对夫妻的意思很明显。
看着他们近段时日因管理猛虎山而累得不成人样的姿态,胡鸾飞轻轻叹声,“到底是我苦了你们,罢了罢了,这几日给你们放几天假…”
温婼雪一笑,露出小心思,“江陵哥,咱去江南小住几日。”
江陵点头:“好。”
其他人跟着附和,一齐准备妥当南下,唯有被遗忘在旁的小小雪无人打理,小小雪边吃着糕点边逗弄戚明朗,大人那边的兴高采烈完全不入她的眼,小小人儿颇有种“稳重”在身上。
那几人嚷嚷着计划着走出小破屋,小小雪不一会儿也跟着出门,胡鸾飞命人看顾,自己稍作休息,则看桌面上厚厚几摞账本。
小破屋彻底安静,偶尔几声孩童痴笑引得胡鸾飞心花怒放,其余静得恍如隔世。
外头阳光明媚,花儿俏,彩蝶偏飞,胡鸾飞搁下笔,透过窗户看向外边,忽然就泪湿眼眶。
她想家了。
想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家。
“鸾飞。”
一声呼唤勾回她的思绪。
她吸了吸鼻子,连忙擦干眼泪。
再抬眼,戚司辽抱着隔壁胖婶家的妞妞进门,“爱妃,你看妞妞多粉多糯,咱…”
知道戚司辽的想法,她立马打断了他,“咱家就缺讨人喜的儿媳妇,管家,带上万两黄金去胖婶家定亲。”
王爷:“……”
几日不见,戚司辽这王八蛋就想着要她生二胎,眼下活都没忙完,他好意思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往跟前凑?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灰溜溜地把妞妞抱回去给胖婶。
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次日,他又抱着别人家闺女在她跟前徘徊,“爱妃,你看江侍卫和温美人生的囡囡,多标志多乖巧,咱…”
她瞟一眼,默默扶着酸痛的腰,“嗯”了声,“确实长得跟她娘一样秀丽懂事,管家,带上十亩良田的地契随我去,帮王爷弥补前半生的遗憾。”
王爷抱娃在后拼命追赶,“诶,本王只是想跟你生个女儿,不是让你去棒打鸳鸯!”
……
生女儿?她倒想给明朗再多生几个兄弟姐妹,可是最近不知怎的,心里慌得厉害,仿佛…
这时戚司辽将她拥入怀,“鸾飞,你近两日有心事?”
胡鸾飞不想瞒着他,“总感觉患得患失,仿佛这一路走来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怕,怕一觉醒来我就回到那个没有你没有明朗的世界。但是,我很想家,很想回去一趟,那里有我无法割舍的人,只是我怕回去之后再也回不来这边…”
戚司辽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楚,他抚着胡鸾飞的脸,眼角微红,“别怕,你尽管回去。”
胡鸾飞泪眼朦胧:“那如果我回不来呢?”
戚司辽身子微颤,“那我一直等,等到你回来为止。”
一想到戚司辽孤零零的风雪中等他的样子,胡鸾飞心里别提有多难过,“罢了,现在回去恐怕会让自己后悔,等哪天你不爱我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不,本王这辈子都不会负你。”
男人的话能有几句真,可她愿意赌啊。
胡鸾飞紧紧地抱着戚司辽,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悄咪咪地说了句,“如果你负了我,我希望天打雷劈劈死你个负心汉。”
戚司辽喉咙一噎,所有甜言蜜语悉数吞回肚子里,他气得不得了,揪着她的耳朵拧了一把,“胡鸾飞,你在关键时刻能不能别说煞风景的话。”
难为他酝酿好多情绪,差点被她感动哭了,没想到她居然发毒誓!
气死他了!
胡鸾飞耳朵疼得很,一直以来他都这样的对她的,一路走来累积的恩怨,她想再压制也不可以了,膝盖直接一顶,某人闷哼一声,再也直不起身来。
胡鸾飞骂道:“想要二胎?哼,做梦去吧。”
蹲在附近杂草丛看戏的吃瓜群众下意识夹紧双腿,江陵道:“这样的相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时心有余悸:“还好阿竹软软萌萌的…”
江杉江肆:……
胡鸾飞察觉草丛有动静,气鼓鼓的准备拿人质问,才转身,手腕就被人抓住。
“胡鸾飞,本王告诉你,别说二胎,三胎四胎五胎六胎,只要本王想,你都得给本王生!”
戚司辽双腿打着颤,说出口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胡鸾飞冷哼,睨着他下方挑眉:“还行吗?”
戚司辽咬牙切齿,“行不行试试就知道。”
试试就试试!
胡鸾飞本意就是这样的,即使日子长了,她可没忘记令人醉生梦死的初衷。
“这辈子,只要你不服,那我就奉陪到底。”
“好,本王乐意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