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彭阳朝着沈清澜的方向拜了三次,“请县主吩咐。”
“嗯,那就让我府上的两个护院去你家富月楼待上几日,只装作是你们酒楼里的小二,先摸清楚他们的情况,待时机一到,再将他们捉拿。”沈清澜道。
她如今已经不相信严家人的办事能力了,还是派自家人去更保险些。
“是!严某领命!”
“行,你先回去吧。”
沈清澜说罢,严彭阳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再次朝着她拜了一次,“县主,虽然辛掌柜他们已死,但是严某依然可为大公子作证,那些家伙已经招供,就是秦家的二公子秦朗,给了他们不少银子,让他们为其卖命,诬陷我严家。”
“若是你能作证,那这世间的冤案可要数不胜数了。你也不必过于惶恐,先回府吧。苗柯,送送严公子。”
“是。”
苗柯扶起了严彭阳,领着他出了府。
纪凡问道:“小姐,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告诉姜家的三兄弟,近几日逐渐减少跟着二哥哥的次数,转为暗中观察,但是不要做的太明显。”沈清澜道。
“属下明白。”
纪凡他们都离开后,妍儿问道:“小姐,要回去休息吗?”
“罢了,这里凉快,我想在这儿躺会,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沈清澜道。
妍儿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福儿她们离开了,只留下了两个小丫头在不远处候着。
沈清澜拿起茶杯,从纱帐的缝隙中看着天上的明月,也不知赵瞬此时在做什么。
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原来异地恋的感觉如此难受,尤其是在这通讯差的古代,不能打电话不能视频,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
赵瞬这个王八蛋!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消息,回就回八个字,简直过分!
从那之后,沈清澜便赌气再没有给他写过信。
“县主?”
一个声音传来,和赵瞬十分相像,她激动的站起身回头,满心欢喜的掀开纱帐,见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赵毅?”
她后撤了两步,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府戒备森严,除了赵瞬那家伙可以自由来去,这个家伙怎么也能旁若无人的出现在这里?
“你!”
沈清澜刚想喊,赵毅快步上前,将她抵在了凉亭的柱子边,捂住了她的嘴。
“县主,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吧?”
赵毅笑了笑,凑近了些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是茉莉花的香味,原来县主喜欢茉莉花。”
沈清澜瞪大了眼睛,难道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别动!”
纪凡提着一把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赵毅身后,将剑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本世子只是有话要跟县主说,纪凡,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赵毅说着,将沈清澜松了开。
“小姐,您没事吧。”纪凡问。
沈清澜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看着她因紧张而通红的小脸,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着的胸口,赵毅笑了笑,“县主,是不是可以让纪凡把剑拿开了?毕竟,我也逃不出你们这个院子去。”
“世子爷既然能进来,自然有本事出去。纪大哥,把剑放下吧。”沈清澜道。
赵毅看着沈清澜,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拿起了她刚刚咬过的果子。
“嗯,很甜。”
沈清澜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世子爷究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天色已晚,世子爷在我文澜院也不方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东西要交给县主。”
赵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红色的帖子,递给了她。
沈清澜打开一看,原来是新婚的请帖。
赵毅要娶崔茹?先前竟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世子爷要和崔小姐结亲了,恭喜恭喜。”沈清澜说着,把帖子放在了石桌上,“只是我那日有些琐事,怕是去不了了。”
“县主是我衡王府的未来的儿媳,是我赵毅未来的弟媳,如今临川不在,若是县主也不来参加,岂不是显得你们沈府,瞧不起我们赵家?”赵毅道。
“我……”
沈清澜长舒了一口气,这和威胁有什么区别?
“好,我去。正好,我二哥哥和二嫂嫂应该也要出席,我便和他们作伴。”沈清澜道。
“嗯,对了,你正好也见见你未来的婆母。”
赵毅此话一出,沈清澜才想起来她还有个有名无实的婆母,就是衡王妃,赵毅的亲生母亲。
“你别怕,我母妃会喜欢你的。”赵毅笑道。
沈清澜也笑了笑,他母妃喜欢她有什么用?赵瞬已经是邠王了,陛下早已令赐府邸,她以后也不用跟那位婆母有什么交集。
“虽然临川如今已经分府别居,但是我母妃依然是他名义上的嫡母,是县主的婆母,如果县主不好好尊敬婆母,怕是要落得个不孝的罪名。”赵毅又道。
沈清澜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世子爷要送喜帖,派人来送就是了,为何还要深更半夜爬我文澜院的墙头?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吧!”
“我想,这件事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吧?”
赵毅拿起了她的茶杯,毫不忌讳的品了一口茶,赞叹道:“好茶!”
沈清澜白了他一眼,他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毕竟于她的名誉也有损,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幸好被纪大哥发现了他的踪迹,及时赶了过来,否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哼……”沈清澜冷哼了一声,“有些事何须别人知道?我自己知道世子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赵毅单手拖着下巴看着她,“县主,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这么想我的话,也太没有良心了。”
“什么为了我?”沈清澜不解。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替你解决你的仇人。”赵毅道。
“仇人?”沈清澜想了想,“难道是崔茹?世子爷,崔茹不是我的仇人。”
“她得罪了你,不是吗?她嫁到我衡王府,就是我们衡王府的人,以后我什么时候想给县主报仇,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