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不穿衣服啊？”楚双霜艰难地问出了口。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称这个画儿为“人”。
“你懂什么。”于莫啪的一声合起了书，“画了那些累赘的衣裳，你还能看清动作吗？还能学得会吗？”
“我学这个又没用。”楚双霜不以为然。
她一个侯府的千金，又不是庄子里的孩子，就算她想游水，身边的所有人也都会拦住她的。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所谓技多不压身，你怎么知道就没有用得上的时候？”于莫不服气，和楚双霜抬上杠了。
不过这句话让楚双霜突然来了兴趣，她主动接近于莫，就是为了了解外面的世界，还有拿到毒药。
这两件事归根结底她都是为了保命的。
那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落水之类的情况呢？这么一想，能多一个救命的技能也是好的。
“先生说的对，不然您给学生讲解讲解？”楚双霜兴奋地凑了过去。
她为了能保命，也真是付出了很多啊，楚双霜在心里叹气。
红薇看楚双霜居然还很有兴趣的样子，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是在纠结，应不应该将楚双霜直接拉走。
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红薇以为楚双霜只是比之前性子洒脱了些，没有想到她居然那么大胆。
虽然她也没有看过所谓的春、春宫图，但想来和这个册子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三小姐，小的去给您准备茶点。”站在一旁的木垚突然开了口。
“好，去吧。”楚双霜摆了摆手，喝着茶吃着点心才惬意呢。
“三小姐，小的手笨，能不能让红薇姐姐来帮帮忙？”木垚小心地询问。
楚双霜抬头看了木垚一眼，看他垂着眼眸一脸恭敬，好像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哎呀，弄个点心而已，你还怕木垚欺负了红薇不成，真是跟你母亲一样的谨慎。”于莫不耐烦了，冲木垚使了个眼色，“去吧去吧。”
木垚心领神会，行了个礼将不情不愿的红薇引出去了。
楚双霜没有阻拦，因为她此时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她看向了于莫，问：“先生，您与我母亲相识吗？”
不然怎么说的好像认识一样的语气。
没想到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被楚双霜记住了，于莫的脸色一僵，翻开了书本，说：“来，你不是要学游水吗？我教你啊。”
明显是有隐情，楚双霜面上不显，却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迟早她要弄清楚于莫和自己母亲之间的关系。
“可是我也没法下水练啊。”楚双霜也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了。
“先学了理论知识，将来有一天真的要用到了你脑子里也有东西啊。”于莫的教学风格真的很随意，“你看啊，下了水之后先不要慌张……”
楚双霜也收敛了心思，听得认真，毕竟说不定将来能用得上呢。
另一边，红薇被木垚叫出去之后就一直在担心着，探头探脑的。
木垚叹了一口气，说：“好姐姐，你再这样看下去天黑了我们也弄不完茶点。”
“都是你，干什么非要叫我出来？”红薇难得生气了，思绪就像她手里的帕子一样拧巴。
“这不是看你羞了吗？”木垚笑着说，“于先生有分寸，三小姐也有主见，你就别操心了。”
哎，红薇也叹了一口气，她操心也没用啊，不管是于莫还是楚双霜，哪一个都不是会听她话的人。
这么想着，红薇泄了气，走到了木垚身边帮他准备茶点。
两人沉默了一会，红薇回想到了刚才木垚说怕她羞的事，说：“不过你这人的心思还挺细腻的。”
木垚笑的灿烂，说：“做下人的不时刻警醒着些，恐怕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
想法通透且豁达，红薇对木垚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你是因为什么入府的？”红薇好奇地问。
“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不好，哥哥好赌被讨债的打死了……”木垚云淡风轻地讲着自己的身世。
红薇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木垚看起来那么阳光，却也经历了这么多事。
“总会有出路的。”红薇宽慰了一句，她最是心肠软，当下险些落了泪。
“谢姐姐吉言。我也这么想的。”木垚大大咧咧地笑着，可以看出并不是勉强自己在笑。
倒是让红薇更是心酸了，心里暗自想着要找机会帮他一把。
准备好了茶点，两人一起回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本游水的书已经教完了，楚双霜正缠着于莫教她下棋呢。
“你自己看会书不行吗？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为师累了！”于莫教了一会就没耐心了，想到里屋躲懒。
“那只能再辛苦辛苦先生了，这些书我都看不懂。再说了，琴棋书画我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吧！这才不会给您丢人啊。”楚双霜极尽耍赖之能事。
于莫走了，她那些想打探的事还怎么打探啊？！
不过于莫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大不了他就不认这个学生呗，本来就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
看于莫无动于衷的样子，楚双霜心生一计。
她委委屈屈地低头说：“是霜霜愚笨让先生嫌弃了吧，之前母亲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向先生学……唉，算了，我还是去回了母亲吧，我这个资质就不让先生为难了。”
说完了，楚双霜站了起来，就准备出了迟渺院。
“等等。”果然，于莫叫住了楚双霜，“我只说有点累，也没说不教你啊，这孩子，就是性子急。”
于莫担心楚双霜去跟杨氏说，到时候杨氏会怪他不用心教，那可不行。
“谢谢先生！”楚双霜开心地又坐了回去。
虽然她还不知道于莫和杨氏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显然于莫是很在意杨氏对他的看法的，说不定是有一段情也未可知……
“开始了啊。”于莫看到楚双霜就心气不顺，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在意呢。
楚双霜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棋篓子，她根本就不会下棋，心思也不在棋上，经常于莫看不下去主动给她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