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紫宜表现出来的警惕和防备,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看着紫宜突然就笑了,像是被紫宜逗笑了一样,说道:“姑娘莫怕,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今日请你来不过是想见一个朋友。”
虽然眼前的男子笑容和煦、语气温和,但是紫宜却怎么都觉得这个男子身上透着一股子阴森,而且他说是想通过紫宜见一个朋友,很显然,这个男子口中的“朋友”就是颜求穆了。
什么朋友要靠掳走府上的人来见的?紫宜根本就不相信那个男子口中的鬼话,她还是戒备地看着那个男子,不说话的同时也在悄悄地打量着自己身处何地,似乎想找合适的时机逃跑。
而紫宜的这个小动作自然也是没能瞒得住眼前的人的,在眼前的那个男子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突然紫宜的背后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她在那种力量的压制下不由自主地再次趴到了地上。
紫宜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后是一个什么情况,只听到了一个女声阴狠地响起:“别打鬼主意。”
感觉到在自己背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紫宜甚至连话都说不了了,所以根本也回应不了那个女子的话,她只是咬紧了牙,脸也涨的通红,毫不夸张地说,紫宜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快死了。
不过还好,先前那个男子见状厉声呵斥了那个在背后钳制着紫宜的女子:“曼陀,退下!”
没错,今日来掳走紫宜的人正是敖思梵和他的手下敖洛与曼陀,他们今日的这番行动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见到颜求穆,至于敖思梵在见到了颜求穆之后要说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那男子的话音刚落,紫宜就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压力突然减轻了,她也终于可以喘得上气了,在这个时候,紫宜才转过了身,终于看到了在自己背后一直站着的人,正是一个女子。
只不过那女子并没有穿着女装,而是打扮成了小厮的模样,长长的秀发也全都梳了起来,若是一直佝偻着背,从远处看确实只会认为是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怀疑。
但是即使穿着粗布做的衣服,脸上还抹了灰,但紫宜还是能看出一二,眼前的女子身材曼妙,面容英气,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带着危险意味的美丽,让人既心动又不敢轻易靠近。
正如那个男子叫她的名字一样,曼陀,一株全身都是毒的、艳丽的花朵。紫宜在心里想。而曼陀对于紫宜的视线一点也不感到尴尬,反而是坦荡荡地与紫宜对视着,甚至挑了挑眉。
看来方才就是这个叫曼陀的女子假扮的小厮赶马车的了,紫宜想着,收回了打量曼陀的视线。
“你到底要做什么?”紫宜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坐着轮椅的男子问道,她现在膝盖也疼,手腕也疼,后背也疼,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不过她也终于主动与那个男子说了第一句话。
听到紫宜肯与自己说话了,敖思梵似乎很高兴,他又笑了,对紫宜说道:“紫宜姑娘不用担心,就是我方才说的那样,我今日请你来,只是想见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了。紫宜在心里想,她直觉认为眼前的男子很危险。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这种不得不面对的情况,紫宜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想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看紫宜又不说话了,敖思梵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视线还是看着紫宜的,却突然朝旁边的敖洛伸出了手,敖洛会意,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双手捧着交到了敖思梵的手上。
紫宜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又要有什么举动,便一直都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的动作,而当紫宜看到那个出现在敖思梵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之后便马上扑了过去。
紫宜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反应,很显然就是看到了敖思梵手里出现的东西,这件东西对紫宜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而敖思梵在看到紫宜的反应之后,也是满意地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当然了,紫宜是不可能可以接触得到敖思梵的,在紫宜刚做出了往前扑的动作的时候,站在紫宜身后的曼陀就已经出手了,而在敖思梵身边的敖洛也马上往前一步挡在了敖思梵的面前。
最后,紫宜再次被曼陀给制服了,而敖思梵也再次让曼陀放了她,因为敖思梵非常有自信,紫宜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罢了,他根本就不担心紫宜真的能从这里逃跑出去。
而这个时候的紫宜也是第二次那么痛恨自己不会武功,如果她会武功,至少还能与眼前这些可恶的人拼一拼,而不至于像一个动物似的,被这些人摆弄来摆弄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上一次让紫宜出现了这种想法的时候,还是她面对双亲遇害无能为力的时候,其实在被颜求穆救下之后,紫宜也是想要练武的,但是颜求穆让人看过了,说紫宜的身体不适合练武。
之后紫宜也将颜求穆的话当做是对自己的关心,便安心地在颜求穆的羽翼下享受着被保护着的感觉,再也没有动过要习武的念头了。现在可好,自己真是没用啊。紫宜痛恨自己的无能。
看到紫宜的脸上露出了挫败的表情,敖思梵才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一边打量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紫宜姑娘确实聪明,想到了要沿路留下东西做个记号,想让谁看到呢?”
紫宜在敖思梵的面前被三番四次地打击了,现在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不过敖思梵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不过紫宜姑娘没有想到这些东西都被我的人给捡了回来了吧。”
原来,紫宜方才做的所有事情都没能逃出敖思梵的手掌心,全被他的人给看到了,而紫宜先前扔出去了的所有东西也都被敖洛给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