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楚双霜说这样的话了,楚双卿的眼睛又红了,反握住了楚双霜的手,用力点了点头,说:“有三妹妹这句话,我便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姐妹俩相视一笑,似乎冰释前嫌了,只是彼此心中是如何想的就不知道了。
“对了,我前两日又做了个香囊,之前你不是喜欢我这儿的香料吗?正好拿回去。”楚双卿收了泪,起身去里屋那了个小匣子出来。
一打开,里头是好几个精致的香囊,一股舒缓的幽香也随之飘散。
楚双霜闭上了眼睛嗅了一下,笑着说:“姐姐真懂我,我喜欢什么姐姐都能记得。”
“你先挑吧,这几个等二妹妹回来了再给她挑。”楚双卿羞涩地笑了,催促楚双霜挑香囊。
“那二姐姐要是知道我是最先挑的人,恐怕要气死了。”楚双霜笑着调侃了一句。
靖远侯府的二小姐楚双蔷是二房崔氏的小女儿,自幼被父母宠爱,崔氏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养得楚双蔷的性子有些跋扈。
而整个侯府,就数楚双蔷最看不惯楚双霜了。
可能是从小听崔氏抱怨的多了,楚双蔷也觉得长房很碍眼,都是长房阻了他们二房的路,楚双霜这个长房的小姐自然也要受挤兑了。
前世楚双霜也是很怕楚双蔷的,在她手上也没讨着什么好。
如今自然是不同了,楚双霜也能笑着开楚双蔷的玩笑了。
楚双卿看了楚双霜一眼,也笑了,说:“你不说,我不说,二妹妹怎么会知道呢?”
“这倒是,谢谢大姐姐了。”楚双霜不客气地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香囊,又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满足地笑了。
如今楚双霜跟着于莫学药理,那些药材她也能认得大半了,一闻楚双卿的香囊也能闻出一些熟悉的药材气味,确实是养神助眠的,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以楚双霜才敢那么大方地收下。
“对了,二姐姐也快回来了吧?”楚双霜收起了香囊,看向了楚双卿。
楚双卿笑着垂下了眼帘,收起了小匣子,说:“快了,这次跟着二叔叔出门,应该也玩得尽兴了。”
楚双蔷被溺爱的程度绝对是所有姐妹里最多的。
虽然楚双霜并不是很清楚地知道楚文贺犯了什么事,但她知道楚文贺去了临县出公差并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被罚的。
不过就这样的情况,还是在楚双蔷的要求下,带着她出去玩了一个月,这是哪个深宅小姐都会羡慕的。
“是啊,我真羡慕。”楚双霜的语气有些忧愁。
这句话楚双霜说的是真心话,重来了这一次,她不甘心再被局限在深宅之中,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只可惜以楚文仲的性子,是绝不会允许她出去的。
“总会有机会的。”楚双卿笑着对楚双霜说。
“嗯。”楚双霜笑着点了点头。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楚双霜从她房里出来,和依兰一起回了采棠院。
楚双霜和依兰走了之后,云蕊也进来换了新茶。
“有什么异常吗?”楚双卿拿着茶杯暖手,轻声问。
“奴婢故意离开了一会,果然那依兰就离开了,奴婢怕被发现,只敢远远地跟着,隐约看到了二太太身边的翡翠。”云蕊上前微低着头回话。
“依兰回来后似乎袖子里还有什么东西,表情可慌张了,听着声响,像是银子。”云蕊又补充了一句。
“果然二婶婶还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颗棋子的。”楚双卿思索着说。
尤其是只剩下这个选择的时候。
“那我们怎么做?”云蕊问。
“静观其变吧。”楚双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今日看到了依兰,其实也动了想拉拢的心,毕竟她的人也折损了,以楚双霜如今的警惕心,想再塞人也难了。
但崔氏先动手了,加上依兰本来就是崔氏安排进去的人,楚双卿也不好轻举妄动了。
虽然她方才还握着楚双霜的手姐妹情深,可是现在的楚双霜已经让她越来越不安了,楚双卿只能去想别的法子了。
不过还好,现在她还有陈勤勤和杏儿可以利用,楚双卿的心中也不至于太慌乱。
……
另一边,楚双霜和依兰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屋子,屏退了下人,楚双霜坐在桌边吹着茶杯里的热气,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依兰想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吴妈妈却正好进来禀报小厨房的进度。
吴妈妈进来后,依兰就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楚双霜照常和红薇一起去了迟渺院,于莫已经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拿着茶壶等着了。
“丫头来了。”于莫看到了楚双霜,放下了茶壶,笑着说。
“学生给先生问安。”楚双霜也笑了,不过还是礼数周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于莫和楚双霜也有些成为莫逆之交的趋势了,两人相处也自在了许多。
“走,下棋去。”于莫的棋瘾犯了,正等着楚双霜来呢。
现在楚双霜的棋艺没有多好,但也没有一开始的臭了,偶尔和于莫还能下个有来有回的,让于莫很有兴趣。
“今日不下棋了吧。”楚双霜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于莫。
一旁的红薇和木垚也都是一脸淡定,两个下人也熟悉了楚双霜和于莫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怎么不下了?”于莫瞪着楚双霜,胡子都快气的飞起来了。
“学生今日给先生带了一道题,不知先生能不能解的开呀?”楚双霜笑得神秘,一下子把于莫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笑话,这世上就没有我解不开的题!”于莫骄傲地捋了捋胡子。
“好!那就请先生赐教了。”楚双霜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于莫,说明了目的。
原来这张纸正是昨日楚双霜抄写的润叶丸的配方,她了解于莫的性子,他最怕麻烦了,只有在与杨氏有关的事情才会上心。
要是直说恐怕于莫不会答应帮忙看,所以楚双霜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果然于莫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