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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双霜的眼珠一转,突然转移了话题,说:“学生前两日在医术上看到了一味药材,名叫辽蓟辛,甚是稀奇,不知我们南方有没有这种药材?”

这不就是让自己去买的药材吗?木垚猛地抬头,看向了楚双霜。

楚双霜还是一副好学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于莫。

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呢,于莫不耐烦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吃饭的时候别聊这些药啊什么的,弄得我都没胃口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母亲还让我给您带了话呢。”楚双霜突然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了一句。

于莫一下子来了兴趣,催促楚双霜:“带了什么话?”

“可是学生真的很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啊。”楚双霜一手撑着下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这丫头,惯会吊人胃口。”于莫干脆放下了筷子,细细给楚双霜讲解,“那辽蓟辛喜干旱,南方雨水多,自然是种不成的。你要是遇到了这种药材可要小心些,算了,你肯定也遇不到。”

“为什么要小心?先生既是解惑,就别说一半藏一半了。”楚双霜也催促着于莫。

“那辽蓟辛有剧毒,拿来都是为了研制毒药的。这些你在医书中没有看到吗?”于莫突然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楚双霜。

“哦,那本医书年代久远了,许多字都看不清了。”楚双霜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嗯,确实啊。”自己那些书的保存情况如何,于莫自己最清楚,当下就相信了。

“那辽蓟辛在南方种不成,这里能找到可以替代的药材吗?”楚双霜继续追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怪危险的。”于莫下意识地不想说,“快把之前卖关子的话告诉我才是正经的。”

看于莫不愿意再说了,楚双霜也不卖关子了,说:“母亲三餐按时喝药的,您就放心吧。母亲很感谢您出手相救,说要亲自做糕点答谢您呢。”

楚双霜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瞎说了,杨氏是很感谢于莫,但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亲手给于莫做糕点的话。

反正楚双霜后路也已经想好了,到时她自己做一份给于莫送来就行,于莫肯定不会发现的。

听到楚双霜说杨氏都有按时吃药,又那么感谢自己,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显然很开心,连饭都不吃了,看着眼前的饭菜开始发呆。

“先生!”楚双霜叫了一声,把于莫又吓了一跳,“您现在能告诉学生了吗?辽蓟辛在南方能找到替代的药材吗?”

“替代的药材那就是有毒的药材呗,南方肯定有,但每个方子都是配好的,若是把其中一味药换了,轻则疗效有碍,重则伤身。像你这样的半桶水,就不要想能那么轻易地换了。”于莫无情地击碎了楚双霜的计划。

伤身是不怕,研制毒药本来就是为了伤身的,但要是影响效果就不好了,既然是用来自保的,肯定要足够有效果才行。

那看来还是不能放弃辽蓟辛这味药材,那只有那个百济堂了……楚双霜看向了木垚,木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只能去试试了,看看能砍多少价。

……

木垚到百济堂询问的时候,正好颜求穆在后院看账本。

说是看账本,其实也就是让老墨口头汇报一下,他是看不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的。

当前院的伙计来后院禀报的时候,颜求穆就上了心。

来他这个药铺里买什么奇珍异宝的都有,就是买药材的少,还是点名要买北境才有的、带着剧毒的辽蓟辛。

“去看看吧。”颜求穆摆了摆手,让老墨出去,毕竟老墨才是这百济堂明面上的掌柜。

颜求穆则走到了前院的隔扇后头,他也想听听是谁来买药。

听着木垚和老墨的对话,颜求穆已经对这个来买药的人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虽然穿着简单看不出是哪家的,也是个生面孔,但说话有条理,尤其是习惯性地微微低头,避开了老墨的视线,颜求穆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在哪个高门大户里当值的。

那就说不定是哪位夫人命下人来买了,说不定是想暗暗解决了夫君在外头的哪个相好的?颜求穆在心中猜测。

交谈了一会,老墨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后院,等颜求穆示下。

这件事蹊跷,加上颜求穆正好在店中,老墨自然是要听颜求穆的了。

颜求穆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说:“告诉他,十两金可卖。”

既然是哪位高门大户的夫人要买,那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的,辽蓟辛珍贵,这个价格贵是贵了点,但颜求穆自认也不算欺负人。

这也不是颜求穆第一次喊这种离谱的价格了,老墨低声应是,转身出去向木垚说价格去了。

站在旁边的肆竹小心地问:“主子,这个价……能卖得动吗?”

“你懂什么。”颜求穆的心情很好,胸有成竹地背着手,“做生意就是讲究个讨价还价,我这不是还给留了个讲价的空间吗?”

虽然这家店平日里的人情往来都是由老墨来做的,但颜求穆还是学到了一些经商之道的。

在木垚故作镇定地走了之后,颜求穆吩咐肆竹:“派人去看看,是哪家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不仅在战场中适用,在商场中也同样有用。

颜求穆要知道这个下人是哪家的,才好判断让多少钱合适。

“是。”肆竹对经商什么的一窍不通,但是执行任务就是他的老本行了,当下就来了精神,用轻功飞走去下命令了。

不一会肆竹就回来了,恭敬地向颜求穆禀告:“主子,方才那人性子谨慎,在街上绕了好些路,最后进了靖远侯府。”

靖远侯府?怎么又和这个靖远侯府有关系?看来这里头也有不少秘密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颜求穆眉头一皱,严肃地说:“看来得让不少价了。”

这秘密又不能当钱花,就以靖远侯府如今这个破落样儿,十两金是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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