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垚一路跑回了侯府,自然也没有忘了谨慎一些,在确定那些人都没有跟上来之后才从角门进了侯府。
“又回来那么晚,下次我可不给你开门了啊!”守着门的老赖没好气地说。
木垚的性子讨喜,和看门的都混的很熟,平时也能给他放放水,偶尔木垚回来的晚了也不会上报。
不过平日里木垚都会笑嘻嘻地和老赖打马虎眼,但今日他却魂不守舍的,频频回头。
“怎的?让狗给撵了?”老赖稀奇地问木垚。
“哦!”木垚猛地回了神,“是,街角那只狗又来了,赖叔我先回了,下次给您带酒啊。”说完木垚就匆匆走了。
“这小子,也变贼了!”老赖在木垚身后啐了一声,以为木垚也是看不起自己。
一路跑回了迟渺院,木垚进了院子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门再给我砸坏了!”突然的巨响将里屋的于莫都给招出来了。
“先、先生。”木垚看到于莫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怎么了这是?”于莫还是第一次看到木垚如此惊慌的样子,也紧张了起来。
木垚突然放松了情绪,一时忘记了身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地上,说:“吓死我了,方才遇到了一伙人,差点命都没了。”
“我给你的药没有用吗?”没想到还有意外的危险,于莫赶快问道。
“用了,还好有您给的药,真是保了一命。”木垚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瓷瓶。
于莫接过来看了一眼,瓷瓶里的药粉已经只剩了一个底了。
“好家伙,这是来了多少人啊。”于莫感叹了一句。
这都城中来了这么一大伙贼人,竟然都没有引起官兵的注意吗?
“小的没有看清,大约有十好几个吧。”木垚一边拍胸口一边说。
当时太暗了,他也太慌张了,根本没有精神数有几个人,只对领头那个人阴柔的声音印象深刻,恐怕今晚做梦都能梦见。
“就十个?!”于莫一听,瞬间就心疼了。
他伸手敲了木垚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个败家子啊败家子,敢情不是你的药你不心疼是吧?我这一瓶可是能给一个寨子的人用的!”
于莫向来对自己的这些药宝贝的很,当初那个解毒的药丸都舍不得给楚双霜吃一颗。
前两天把这瓶药给了木垚是为了给他保命的,自然是不会心疼,但是现在发现木垚用得浪费了,于莫马上又露出“本性”了。
听到于莫这么说,木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站了起来,抱歉地说:“对不住先生,当时我慌张了,这个、这个……”
木垚想说赔给于莫,但是他又知道自己赔不起。
看出了木垚的局促,于莫摆了摆手,说:“罢了,记得明日给我打酒来就是了。”
刚转身要往回走,于莫又突然回头,问木垚:“那群人,你看清什么了吗?”
木垚仔细地回想了一会,说:“那时天色暗了,没有看清,不过领头的那个人声音有些奇怪。明明是个练家子,身形也很魁梧,声音却十分阴柔,让人听了心里发寒。”
这个特征……
于莫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说:“知道了。既然惹了人,这几日出门就小心点。我要睡觉了,别吵我。”说完于莫径直进了里屋。
木垚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又缓了一会就去做活了。
他不知道的是,于莫回了里屋却没有睡觉,而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于莫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是不是……该走了?”
……
第二天,楚双霜来到了迟渺院,还是坐在葡萄架下和木垚说话。
木垚将那没用上的十两银子又还给了楚双霜,接着把昨天老墨说的话和后来发生的事情都禀告给了楚双霜。
听完木垚说的昨天发生的事情,楚双霜也心有余悸。
“还好人没事。”楚双霜皱着眉头。
按木垚说的,那些人会找到百济堂恐怕也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那百济堂后头的主子到底是谁,怎么还惹到了这些人,楚双霜对这个百济堂现在是既好奇又不安。
“是啊是啊,以后、以后还是别去了吧,那些人还说要见小姐,太可怕了。”红薇听了更是后怕。
不去?她不去怎么拿到辽蓟辛呢?可是去了,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即使要去,她也要想清楚才能去,楚双霜沉默了。
“辛苦了。这几日你别去那附近了,等我想想,之后再说。先去买其他的药吧。”楚双霜对木垚说。
虽然辽蓟辛暂时没有拿到,但其他药材可以先买齐,反正那些药材都是很大众的,都城里随便哪个药铺都能买到。
到时拿到了辽蓟辛就可以开始研制了。
“是。”木垚低声应了。
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楚双霜突然想起来,今日没有听到于莫的声音,问木垚:“先生呢?还没起吗?”
“起了,但从早上起来了就不太对劲,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木垚也觉得有些奇怪。
“先生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走,看看去。”楚双霜将百济堂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带着红薇和木垚去了于莫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