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是个罪人,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好待遇的,侍卫将福贵直接扔到了地上,而后向皇上复命。
皇上还没有说什么呢,在福贵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不远处跪着的德庆之后,便拼了命地朝着德庆的方向爬了过去,这副样子哪里还有昨天折磨小立子时的嚣张?
一边爬福贵的嘴里还在一边念叨着:“师父救我,师父救我……”
侍卫鄙夷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爬的福贵,皱眉想阻止福贵,却被皇上用一个手势阻止了,他要看看福贵与德庆之间会说些什么。
“皇上,这是昨夜审问的口供。”侍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在最后还有一个血红的手印,这就是昨天一夜的成果了。
皇上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口供,低头简单过了一眼,而后继续看着德庆与福贵的方向。
小立子不知道那份口供上写了什么,不过以那些侍卫们的手段,福贵一定会吐些东西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威胁到德庆了。
看着福贵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伤口十分狰狞,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沾满了血的手直直地伸向前方想要抓自己的衣摆,德庆终于忍不住了,往旁边挪了几步。
“师父!师父救我……”福贵看到德庆躲着自己,叫他的声音也更凄厉了。
听着这个声音,德庆只觉得心里发毛,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压低了声音呵斥道:“放肆!莫要惊扰了皇上!”
这也算是德庆给福贵的一个暗示了,只是福贵会如何做,德庆现在也心里没有底。
侍卫们担心福贵会冲撞了皇上,纷纷走近了一些,这样若是福贵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他们也可以及时地控制住他。
果然,听到德庆说皇上在,福贵愣了一下,而后便到处寻找皇上的身影,终于他看到了在主位上坐着的那抹明黄色,福贵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往皇上的方向爬去。
“皇上……皇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奴才对您忠心耿耿啊……”福贵无力地伸着手,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真不愧是师徒俩,连求饶的话也是如出一辙的。皇上冷笑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原本是主角的小立子已经无人在意了,他坐在小杌子上悠闲地看着德庆与福贵师徒俩“自相残杀”的戏码,心中十分舒爽。
眼看着福贵离皇上越来越近了,侍卫连忙上前控制住了福贵,而福贵在被控制住的一刹那,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拼命地挣扎,也口无遮拦起来了。
方才还只能爬着往前的福贵,现在却不知从哪儿又来的力量,两个侍卫险些没按住他。
“皇上!皇上!这些都是德庆要我做的!那些暗室,那些小太监,全都是德庆让我做的!”福贵的思绪已经很混乱了,连称呼都顾不上了。
“放肆!我待你可不薄!”德庆的表情又惊又怒的,指着福贵的手都在发抖,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怕了。
毕竟德庆是真的没有想到,福贵会真的将这些都说出来。
“哎,不要生气,先听一听他怎么说。”那么久了皇上终于说话了,说的话还是阻止德庆的。
有了皇上开口,德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着急地看着福贵。
“你说这些都是德庆让你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皇上的语气很平和,甚至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只可惜此时的福贵已经察觉不到这背后的危险了。
“奴才都说,奴才什么都说。”福贵连连点头,彻底不想抵抗了,“每次让奴才去处理那些人的时候,德庆总是说那些人心思不正,要奴才审问些东西出来。”
“确实有些人有歪心思,这些人都被德庆命令着处理掉了,但是有些人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一开始奴才想将人放走,德庆却说他们已经见到了奴才的样子了,出去后一定会告奴才一状,到时奴才也摘不干净,奴才只好、只好……”
“你杀了多少人?”皇上的语气十分冷漠。
“几、几十……”福贵说的很心虚,他虽然思绪已经混乱了,但是他是想活的,自然也清楚,若是他将数字如实说了,自己一定活不了。
皇上冷笑了一声,手握成了拳,他在努力克制着愤怒。这可是在他的皇宫里,竟然还有人敢暗自用私刑,还伤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你血口喷人!”德庆突然向福贵发难,冲过去掐住了福贵的脖子。他实在不能再这么安静下去了,为了活命他也得搏一搏。
“放肆!”皇上果然动怒了,德庆听到了皇上的呵斥也终于松了手。
德庆自然也知道这样撒泼很掉价,也是皇上最不喜欢看到的样子,但是他得伪装好,毕竟正常人被这样污蔑,都是没法保持理智的。
侍卫好不容易将德庆拉开,福贵也被折磨地少了两口进气儿。
德庆知道皇上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在皇上发怒之前,德庆就跪下了,主动说道:“皇上,老奴请您派人彻底搜查老奴的住处,以还老奴清白!”
会这么说,还不就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小立子看着这一场闹剧,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皇上自然也清楚,但是他却没有拆穿,而是真的让侍卫去搜查了。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疑问,侍卫去搜查之后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福贵,最终福贵被处死,德庆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而侍卫一开始呈上的口供也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