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双霜也不是个傻的,她明知道紫宜不想帮自己递话,想来也不想让自己见到颜求穆,自然也不会白费力气与紫宜掰扯些什么,反正她要做什么自己去做就好,也与紫宜无关。
紫宜给楚双霜把完脉之后,说道:“三小姐恢复的很好,再有半月也就能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楚双霜高兴地说道,“紫宜姑娘稍后,我写封家信,到时祖母乘船回程的时候我也一起回府好了,劳烦紫宜姑娘将这封信给卢伯,让卢伯代为转交。”
一封家信罢了,而且楚双霜也说了是要回燕城的,紫宜便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就答应了。
楚双霜毫不避讳地走到了书案边,提笔写了一封家信,她不怕紫宜看,她也知道紫宜不会看。
接过了那封家信之后,紫宜便退出去了,之后的几天也是一样的风平浪静。
又过了几日,一大早楚双霜刚醒就听到了前院似乎有些声音。
由于这处别院很小,楚双霜住着的小院子离前院也不远,因此听的很清楚。
“小姐,奴婢出去看看吧。”锦月给楚双霜整理好了衣裙后说道。
“不要出去了。”楚双霜摇了摇头,阻止了锦月。
之前卢伯说了颜求穆会来到别院,但是这几日都没有消息,现在突然听到了前院的动静,楚双霜便下意识地认为是颜求穆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自然不能让锦月贸然出去。
“这两日小心些,等会与田嬷嬷和玉鸢都讲一讲,这两日不要出院门了。”楚双霜提醒锦月。
原本锦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听到楚双霜这么说,她便也明白了,立时警惕了起来,她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冒犯了主人。
楚双霜不着急也有一个原因,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她觉得不仅是她自己,颜求穆肯定也有想问她,或者想告诉她的事情,所以楚双霜只要等着就好了。
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卢伯按时送来了吃食,楚双霜也让锦月试探了一下,卢伯也不隐瞒,确实是颜求穆已经到了别院,不过随行的人不多,所以要低调一些。
不过让楚双霜没有想到的是,她一直在等着颜求穆来找自己,但是颜求穆那边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颜求穆都没有到过后院,听卢伯说,颜求穆日日都在书房里待着,也宿在书房。
颜求穆的做法就像楚双霜几人不存在似的,完全将她们当成了透明人,也让楚双霜很困惑。
对于颜求穆的做法,紫宜无疑是很高兴的,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很平常地跟在颜求穆的身边,帮他做些事情。
一日,颜求穆又在书房里看东西,这些东西都是这些日子以来收集到的有用的信息,但是与皇上说好的时间还没到,颜求穆担心钱瑾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便决定暂时不回去。
而楚双霜那边,他自然是知道楚双霜在别院里的,但是因为楚双霜身边还跟着侯府老夫人的人,颜求穆便不能随意过去,他可不想被靖远侯府的人当做无耻之徒,也不想让楚双霜为难。
被自己救起来,现在又住在自己的别院里,越是现在这样的处境,颜求穆就越要与楚双霜保持距离,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反正待回到了燕城,总有机会可以说的。
但是肆竹却觉得自己的主子很不对劲,上次在官船上救人的时候那么着急,现在在自己的别院里了却又这样保持距离了,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不过肆竹可不敢将这些自己心里的话对颜求穆说,他只是时常好奇地观察着颜求穆,好奇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主子我的脸上有花儿吗?”颜求穆头也没抬地问了肆竹一句。
在一旁伺候茶水的紫宜抬起了头,看了看颜求穆,又看了看肆竹,有些好奇。
“属下不敢。”肆竹马上低头认了错。
颜求穆并不想与肆竹掰扯什么,轻哼了一声就放过了肆竹,不过紫宜却记下了这个小细节。
待颜求穆想要休息的时候,紫宜便与肆竹一起出来了。
“紫宜你也去歇着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肆竹找个地方就准备坐下等颜求穆休息好。
但是紫宜并没有离开,而是问道:“肆竹,方才你为何一直看着公子?这几日你老是这样。”
“没什么,没什么。”肆竹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怎么,你有什么话还不能与我说了?”紫宜佯装生气地说道。
虽然紫宜也是跟着颜求穆从北境来到南疆的,但毕竟是前两年从被颜求穆救下的,而且紫宜对颜求穆的情谊也是众人皆知,所以肆竹一直都对紫宜保持着距离,实际上也不是很熟。
因此现在听到紫宜这么说,让肆竹的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肆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是觉得主子这两日看那些资料看的太入迷了,感觉主子有些憔悴罢了。”
肆竹可不敢将自己对颜求穆和楚双霜的猜测对着紫宜说出来,紫宜若是听到了恐怕会气的像杀了自己吧,这样一闹那颜求穆肯定也会知道,那肆竹又逃不了一顿责罚了。
见肆竹一直不肯说实话,紫宜抿了抿嘴,闷闷地问道:“是不是与楚三小姐有关的?”
突然听到紫宜这么说,肆竹愣了一下,而后连忙摆手,否认道:“你可别乱想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当差了。”
见肆竹怎么都不肯说,紫宜心里也来了气,便赌气地说道:“你不愿说便罢了,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看着紫宜生气地走了,肆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管紫宜生不生气,只要她不再缠着自己问一些自己不能回答的问题就行。
而说要休息的颜求穆其实也根本没有睡觉,他靠坐在床头,想着楚双霜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