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个手帕,紫宜就认出了,这个一定是哪个女子身上的手帕,还能透过血迹隐约看到一些绣上去的花样,再一看这个手帕上沾着血迹,那多半是这个女子受了伤吧。
在对这条手帕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判断之后,紫宜看着肆叶,表情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将这个东西交给公子,而是直接来找我?”
既然看到了血迹,那么紫宜也能判断出来,这件事一定不是很简单的事情,那么于情于理,肆叶最先应该做的就是将这个手帕和手帕里的东西交给颜求穆来处置。
但是肆叶不仅没有向颜求穆禀报这件事情,甚至还这样偷偷摸摸地来自己的房里要她帮忙给看看,紫宜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只是她也不觉得肆叶会做什么背叛颜求穆的事。
再想想,紫宜印象中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在王府里见到过肆叶了,就更加觉得或许是肆叶在出府的这几日里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么她们现在就应该先禀报给颜求穆才是。
但是肆叶很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看出了紫宜对自己的质问的态度,但是他也还是保持着和刚才一样冷冰冰的表情,说道:“我想调查出有用的线索之后再向主子禀报。”
肆叶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问题,紫宜在心里想,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先跟颜求穆说才是。
看紫宜一直在犹豫,迟迟不肯接过自己手里的手帕,肆叶的手还是伸着的,冷淡地说道:“你就算是主动给主子报信,主子也不会因为你这么做就对你另眼相看的。”
一下子被肆叶给戳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紫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虽然方才确实是动了这个念头,但是肆叶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听了,说的自己像是一个自私透顶的人似的。
想到这里,紫宜被肆叶的话给激怒了,她狠狠地瞪了肆叶一眼,没好气地从肆叶的手里将那个带了血的手帕抽了过来,但是由于紫宜没有预料到其中的东西,一下子就听到了清脆声音。
顺着声音低下了头,紫宜这才看到了摔在了地上那个沾着血的东西,看着那带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很显然这是一个暗器,紫宜蹲下了身子仔细地看着地上的暗器,手帕握在了自己手里。
看到紫宜蹲了下去,肆叶也跟着蹲了下去,但是由于肆叶也蹲下了凑的太近,所以光线都被肆叶给挡的差不多了,为了看清那个暗器上的细节,紫宜大胆地伸出了手。
看到紫宜突然伸手,肆叶动作很快地伸手先握住了紫宜的手,冷漠着脸说道:“这暗器有毒。”
紫宜被突然拦住了愣了一下,抬头正好又看到了肆叶那透着冷漠的眉眼,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还有肆叶手心里的伤疤,听着肆叶提醒的话,紫宜的心里突然一动。
当紫宜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将自己的手从肆叶的手里抽了出来,只是因为紫宜的动作太用力了,紫宜的身子一歪,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这个“意外”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肆叶也终于抬眼看向了紫宜,但是现在的紫宜根本不敢与肆叶对视,她慌张地低下了头,心乱如麻,斥道:“看什么看!”
看着紫宜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的样子,肆叶认真地看着紫宜,而后幽幽地说道:“你确实应该开始习武了,练了武底盘就稳,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就摔倒了。”
由于肆叶说的太过认真,以至于让紫宜原本慌乱了的心都冷静了下来,紫宜看着还是一脸冷漠的肆叶,明明有很多想要骂出口的话,但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要你管!”
紫宜自顾自地起了身,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而后用手里的那个手帕小心地将掉在地上的那个暗器拿了起来,说道:“有些暗器拿一下根本不会有事的,就你瞎紧张。”
听到紫宜就是非要嘴硬这么说,肆叶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对于紫宜这样的讽刺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没办法,肆叶本来就是一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对于姑娘家的小心思是理解不了的。
当然了,紫宜也比肆叶好不了多少,她自小都是在北境长大的,她也是实打实的北境人,所以她对待感情一向都是很直白、很大方的,只是她热情有余,却不够细腻。
所以在面对颜求穆的时候,紫宜经常也会被颜求穆的坦白而伤害,但是紫宜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颜求穆,所以她也没法那么洒脱地放弃,就只能勉强自己去切合颜求穆的期待。
紫宜太专心了,以至于对其他人的感觉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分析和体会了。
所以在颜求穆的面前是很温柔细腻的紫宜,但是在别人面前的紫宜却又是那个在北境长大的傻姑娘了,不过其实也正好,在肆叶的面前,紫宜的坏脾气也根本伤不到他,还算挺合适的。
“看看,这是不是有毒,是什么毒。”肆叶根本没有心思与紫宜斗嘴,直接问主题。
经过了这么一会,紫宜的情绪也平复了,她将捡起来了的暗器放到了桌上,还没有说话呢,肆叶就很默契地将旁边的烛火给拿到了紫宜的旁边了,紫宜抬头看了肆叶一眼也没有说话。
拿着手里的暗器在烛火下仔细端详了一下,紫宜皱起了眉头,而后将手里的暗器放下,又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医书开始认真地翻了起来。
看到紫宜在认真地看着医书,肆叶虽然觉得紫宜看着实在是有些不专业,但是现在肆叶也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可以来帮忙的了,因此肆叶也不说什么,怕紫宜生气,就安静地等着紫宜。
一会之后,紫宜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对肆叶说道:“这个东西确实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