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峻王要自个儿闯营?

丁亦、史广平大惊,双双将他拦住,急道,“王爷,不可!”

莫寒月也吓一跳,忙将他一把抓住,说道,“你胡闹什么?”

峻王挑眉,看看三人,不禁笑起,淡淡道,“这里还有谁,轻功胜得过本王?”傲然之态毕现。

是啊,没人!

论动手过招,或者他未必强得过旁人,可是说到轻功,不要说这里,就是放眼大梁,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胜得过他。

莫寒月瞪他一眼,说道,“轻功再好,你也无法凭空越过大火!”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手。

峻王叹一口气,摇头道,“傻丫头,本王不会有事!”手臂轻抽,想要摆脱,又怕把她弄伤。

丁亦、史广平二人互视一眼,史广平道,“王爷,小人去罢!”转身取水。

正这个时候,只听马蹄声响,由远而近,蹄声密集,来人竟然不少。

傅飞雪一眼看到萧行山,大声欢呼,叫道,“萧二哥来了!”

众人回头,就见萧行山在前,罗越在后,丹枫、丹霞伴在马侧疾骑而来,在四人身后,除孙凌等出自将门的公子之外,墨浩林、宋思明、卫敬行等十几位公子也带领各府亲兵一同疾骑赶来。

看到峻王和莫寒月,丹枫、丹霞齐齐松一口气。萧行山下马奔来,向大火望去,问道,“可知里边什么情形?”

莫寒月摇头,说道,“我们拼尽气力,也无法进入更深,牧野进去查探,还没有消息。”

傅飞雪急道,“既然来了帮手,就快些一同掘土压火,只盼再进去一些,道儿宽些,也好搜救。”

萧行山看到大营门口压火的泥土,眸中微露异色,点头道,“不错,如此大火,等闲也无法闯入,先将入营的道路打通才是!”当即传令各府亲兵掘土压火。

众亲兵看到如此大火,都不禁心惊,已不用自家主子传令,忙都各出兵刃掘土。

有这数百人加入,速度更快一些,很快已将道路两旁的火又压去一些。

叶弄笛忍不住问道,“萧二公子,皇上还不肯派兵?”

萧行山摇头,说道,“我大哥和谢妃等人已前去请旨,我们中途遇到罗大哥,又得丹枫姑娘传讯,先行率亲兵赶来!”

罗越与谢霖交厚,此时眼望着熊熊大火,只觉忧心如焚,咬牙道,“这几百亲兵,实在不济什么事,我即刻反回唤三弟将御林军调来!”说完转身上马。

“罗大哥!”莫寒月连忙止住,摇头道,“御林军纵然能调来,怕也不济事!”

是啊,御林军人数虽多,却都是些公子哥儿,又有几人耐得住辛苦?

罗越咬牙,恨恨道,“那就逼侯家兄弟调集禁军!再不行,还有御前侍卫!”

莫寒月摇头,说道,“要用侯家兄弟,还是十一去罢!”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威胁侯逸,盼能调些兵马过来。

话音刚落,只听马蹄声又响,印于飞疾骑赶回,见到峻王和莫寒月,也来不及见礼,大声回道,“王爷、王妃,景郡王府的亲兵已在东边打开一个缺口,入内搜索,不再分兵过来,或者两位王爷会从东侧出营!”

一闻此言,众人顿时精神大振,峻王点头,说道,“要调禁军,还是本王去罢,料想侯逸那小子不敢不从!”

唤过彤云,正要上马,突然间,只听遥遥一缕啸声穿破熊熊大火,隐隐传来,似乎带着些急切。

印于飞脸色微变,说道,“是牧野,牧野在营里?”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果然不见牧野的身影。

莫寒月一惊,说道,“牧野进去查探,已去好一会儿!”

印于飞凝神又听一瞬,脸色瞬间大变,说道,“是求救,牧野遇险!”顺手拎起一桶清水向自己当头浇下,全身顿湿,更不多停,身形掠起已如箭离弦,向大营疾冲而去。

“印于飞!”莫寒月疾喊,却见他身影一闪,已没入火光之中,哪里还有一丝踪影。

丹枫、丹霞二人也不禁色变,连连顿足,说道,“牧大哥武功超绝,怎么会遇险?”

莫寒月咬唇,说道,“纵然火大,依他的功夫也该当能够脱身,如果……”

如果是意外被卷进火里,又哪里还有余力发啸声求救,难道……

脑中灵光一闪,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峻王失声道,“难不成他已找到小静安王和小皇叔?”

从叶弄笛赶来,莫寒月怕她着急,始终没有提起景郡王也困在火里,此时听峻王一叫,脸色顿时大变,颤声道,“王爷,你……你说景郡王……”

峻王点头,说道,“小皇叔也在火里!”听到啸声片刻不停,越来越是焦急,再不多等,说道,“丹枫、丹霞,看好你家小姐!”顺手拎起一桶水,也向大营冲去。

罗越终究身经百战,虽惊不乱,顿足道,“一桶水济什么事?”向亲兵喝道,“脱下衣衫,包上泥土,随我强冲!”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疾步冲进大营,遇到着火的帐柱,信手一剑挥去。着火的帐柱脆弱,一挥即断,他飞起一脚踢开,向里硬闯。身后亲兵赶上,将手中的泥土包向他身侧砸去,果然硬生生从大火中砸开一隙,令他一穿而入。

萧行山、孙凌等人一见,也依法泡制,带领亲兵强冲。

如此一来,虽然迅速,却伤亡立增,不少亲兵被大火卷到,惨声大叫,在地上翻滚,同伴连忙将人拖出。

哲加率鄂多部族人相助,连冲几回,都被大火逼回,急的连声大吼。

莫寒月眼见罗越等人已不见踪影,而牧野的啸声虽然未停,却明显弱了下去,不由急的连连顿足,说道,“他们入营还有亲兵相助强冲,一会儿要如何出来?”

无法可施,只能催促亲兵继续掘土压火,盼望能打开一条道路。

营处的人焦急等待,只觉已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其实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泥土压出的道路渐渐向里,突然间,前边的亲兵齐声欢呼,但见再往里数十丈,两侧营帐隔开,道路豁然开朗,两侧虽然仍是火苗狂卷,却已烧不到正中的大路。

莫寒月大喜,也顾不上身侧是哪一府的亲兵,向几人一指,说道,“提上水,跟我进去!”衣袖打湿,护住头脸,向大营内疾冲。

丹枫、丹霞二人大惊,齐声叫道,“小姐!”见她脚步片刻不停,不由都连连顿足,只好一人一桶水拎起,拔步向她追去。

傅飞雪、叶弄笛二人一个心悬萧行山,一个担忧景郡王,也已顾不上里头危险,依法泡制,跟着打湿衣袖,也随后冲进营去。

墨浩林大惊,叫道,“回来,快回来!”连声喝令,带领自己的亲兵也疾冲而入。

莫寒月在前,拼力向前疾冲,哪知刚刚奔至中途,风声骤起,猛地左侧有火苗卷来,带着滚滚浓烟,向她身子横扫。

丹枫大惊失色,尖声叫道,“小姐小心!”向前疾扑,抱住她一个侧滚,险险避过。

傅飞雪、叶弄笛随在她的身后,也顿时被大火逼退。

墨浩林一跃而前,喝令亲兵抛出泥土挡火,疾声喝道,“退!快退!”一手抓起莫寒月,另一手拖过叶弄笛,疾步向营门退去。

丹枫见莫寒月脱险,一跃而起,和丹霞一人一边,拖住傅飞雪也随后退出营门。

也就这片刻间,风声渐起,火借风势,分明弱下去的火苗又再狂扫,浓烟滚滚,弥漫半边天际,竟然将辛苦压出的道路吞卷。

众人惊急交加,连声喝令亲兵速速以泥土压火,只是此时大火从半空卷来,就连泥土也不再管用,连冲几次,不过多些伤亡,只好退出。

大火怒卷中,莫寒月只听牧野的啸声突然消失,不禁脸色大变,身子摇摇欲坠,已说不出话来。

月琉璃抢前一步将她扶住,轻声道,“十一,你别急,别急,我们再想法子!”目光急切四望,一时间也彷徨无计。

强忍许久,叶弄笛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珠泪滚滚而落,喃喃低声,唤道,“景郡王……景郡王……”

想着那个姿容绝世,高贵清华的男子,心中剧痛,几乎痛哭失声。

墨浩林轻叹一声,扶她坐下,说道,“几位小姐且歇歇,一会儿风小,道路自然会通!”

只是,风什么时候变小,他又如何知道?在那大火中,那些人又能支撑多久,也无人能够肯定,这些话,不过是空言安慰罢了!

傅飞雪望着冲天的大火浓烟,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会!他们……他们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会……怎么会……”

想着订亲之后,萧行山也不知道受自己多少气,以为日后会有很久的岁月与他相守,哪知道此时竟然生死不明,不由也是心痛难忍,哭出声来。

就在此时,风势越发变的猛烈,天地骤暗。

宋思明抬头,突然嘶声大叫,“雨!要下雨了!”声音狂喜中带着振奋。

众人抬头,果然见乌云滚滚,随着风势漫天袭来,只是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大营外,顿时一片欢呼,墨浩林振臂呼道,“快!大伙儿随我入营,搜救伤者!”扬声高呼,拔步向营门冲去。

刚刚冲出几步,突然听到大火中啸声骤起,紧接着,牧野、印于飞在前,谢霖、宇文峻在后,萧行山、罗越分守两侧,景郡王、孙凌等人居中,各自手舞大旗,挡开两侧卷来的大火,从浓烟中疾冲而出。

莫寒月、叶弄笛等人大喜,齐声欢呼,拔步向营门迎去。

傅飞雪奔在最前,一眼看到萧行山的身影,再也顾不上被人笑话,疾冲而前,径直扑入他的怀里,又哭又叫,满脸泪水,却已经是一脸笑容。

叶弄笛跟着莫寒月冲进营门,泪眼朦胧中,准确找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也是珠泪滚滚而落,却在一瞥眼间,脚步顿时停住,整个人如泥塑木雕一样立在当地,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在众人的护卫中,景郡王衣衫破碎,满面烟尘,却一手挥旗,紧紧护住怀中的女子……

莫寒月一眼瞧见,也顿时停住,目光定定,向二人注视。

景郡王身上的衣衫,已看不清颜色,却仍能看出,短衣长裤,只是穿着中衣。而他破碎的长袍,却裹在他怀中少女的身上。

扶奕!果然是扶奕!

莫寒月抿唇,一时间,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慢慢转身,向叶弄笛望去,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怜悯。

不管是扶奕,还是叶弄笛,都是她的姐妹,若扶奕和叶弄笛一样,四年前就表明对景郡王的心意,她实在不知道,会盼她二人谁能达成心愿。

而此刻,不知为何,她心底会隐隐有一些愤怒,隐隐的,为叶弄笛不值。

抛去她对景郡王的痴情不提,十几年的姐妹之情啊,此刻她感觉到的是什么?欺骗,还是背叛?

冲出大火,峻王当先抛下手中烧成秃杆的大旗,长吁一口气,笑道,“若不是这场大雨,本王险些变成烤乳猪!”

瞧瞧扑在萧行山怀里的傅飞雪,忍不住眼热,转头去找莫寒月的身影,唤道,“十一,丫头!”见她不理,径直过去,一把揽入怀中,咬牙道,“丫头,你一点儿都不担心本王?”

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望。就在不久之前,他险救哲加,她还为自己着急,这一会儿倒像忘了他这个人似的。

莫寒月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怎么去这么久,有没有伤到?”挣出他的怀抱,扯着他破碎的衣衫上下打量。

峻王见她一脸关切,这才笑逐颜开,揽她入怀,俯首在她额前一吻,笑道,“不打紧!”

前额感觉到他温热柔软的唇,莫寒月顿时身子一僵,整个人怔立当地,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峻王偷香成功,心里早已心花怒放,脸上却装的浑不在意,拥她入怀,向营外去,说道,“怎么你们也入营来,快些出去罢!”举起衣袖替她挡雨,其实衣袖早已经破成碎片,又哪里挡得住分毫?

莫寒月抬头,怔怔望着他俊美的侧颜,想到这短短片刻的伤痛和欢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幸好,他没事!

叶弄笛的目光,始终胶着在两条相拥的身影上,见他们走近,不禁展出一张笑颜,轻声道,“扶妹妹可曾受伤!”声音轻飘,不显喜怒,却已带上不自觉的疏离。

扶奕看到她,脸色微赦,身子却微微一缩,更深的躲入景郡王怀里,脉脉娇羞,抬头向他一望,轻声道,“有王爷相护,妹妹不曾受伤,有劳姐姐挂念。”

好一副温情脉脉!

叶弄笛身子微微一晃,背脊挺的更直,浅笑道,“那是最好,多谢王爷!”向景郡王一礼,再不向二人多瞧,转身快步向营外去。

看着她的背影,景郡王唇角微微一动,终于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轻轻放开怀中少女,轻声道,“此处已经脱险,扶大小姐不必惊慌!”温文一礼,跟着众人出营。

扶奕一怔,微微抿唇,忙跟上去伴在他的身侧,轻声道,“王爷救命之恩,扶奕铭感于心!”

“那样的情形,任是哪一位公子都不会袖手旁观,扶大小姐不必客气!”景郡王淡应,脚下却走的更快,目光却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搜索,恰好看到峻王在莫寒月额头那一吻,不禁心中微窒,垂下眸去。

直到众人退入大营,谢霖才轻吁一口气,向牧野、印于飞二人一礼,说道,“若不是二位相助,本王今日怕丧生屑小之手!”他与罗越等人相交甚厚,倒不再言谢。

莫寒月在前听到,不禁心头一震,回头问道,“谢大哥,你说什么?什么屑小?”

难道,他们不是因为被困大火不能脱身,竟然还有人暗算?

谢霖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搜救伤者,寻处避雨罢!”指挥各府亲兵入营搜救,这才带着众人上马,向小姐们暂避的林子而来。

马上述过各处情形,谢霖、景郡王听到皇帝不肯出兵,都不禁眉目轻动,互视一眼。

莫寒月纵马赶上,伴在谢霖身侧,问道,“谢大哥,你们究竟遇到何事?”

谢霖见众人都向他望来,这才轻叹一声,说道,“本王带兵巡营,刚进御营不久,就见四周火起,情急之下,只能命兵马分散搜查各处营帐,令所有人等逃避。”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微微点头。

他身负守护之责,大营起火,不是自个儿先逃,而是顾及营中旁人的性命。

谢霖续道,“眼看大火迅速合围,四周已一片火海,所幸御营虽在正中,却与哈萨族营帐隔开一些距离,火势虽大,却一时还不至于引燃。”

这就是他们困在营里一个时辰,却能保住性命的原因。

月琉璃忍不住问道,“四周虽然起火,可是依二位王爷的功夫,应该不至于无法出营,怎么不早些设法脱险?”

谢霖苦笑摇头,向峻王望去一眼,说道,“月姑娘说的是,只是本王等兵马护送最后几人出营,要离去时,却被人截住。”

莫寒月奇道,“被人截住?谁有这么大胆?”话一出口,突然“啊”的一声,也转头去瞧峻王。

看谢霖那神色,那路人分明是峻王也知情,而他二人都见过,又会与他们为敌的,离的最近的,莫过于今日山上困截哲加的一路人马。

如果今日要除哲加和纵火的人是一路,自然也就能提前在御营埋伏。只是,这些人伏在御营,是本就要暗算谢霖和景郡王,还是他们恰好撞上?

果然,峻王微微点头,说道,“是今日在山上见到的几人!”那一黑一白两人出现时,莫寒月已经入林去救哲加,并没有瞧见,也不细说。

哲加出林时,那二人早已逃走,也没有瞧见,听到这里,不禁奇道,“上宜部怎么会有人能与二位王爷一战?”

谢霖点头,说道,“那二人身手不错,竟然招招都是杀手,若不是景郡王赶来,本王怕已遭二人毒手!”

景郡王苦笑,说道,“本王也是被人缠上,难以脱身,也幸好遇到王爷!”向哲加望去一眼,微微点头,说道,“瞧那二人衣着功夫,都不是哈萨族人!”

哲加皱眉,低声道,“若说他们是为了争夺族长之位,暗算哲加也倒罢了,怎么又去纠缠二位王爷?那两个既不是哈萨族人,又是什么人?”

傅飞雪却忍不住扬眉,说道,“有他们纠缠,二位王爷自然不能脱身,可是他们岂不是也一样身陷火海?”

景郡王轻轻摇头,说道,“那二人的功夫,与我们或在伯仲之间,可是轻功却要胜我一筹,更何况,他们似乎早知御营不会起火,毫不担心。”

莫寒月点头,垂头深思,低声道,“这么说来,这上宜部要的,不止是一个族长之位!”

不管是小静安王也好,景郡王也罢,可都是大梁朝廷的擎天柱石,若他二人任一人有失,对大梁朝廷都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更何况……

一个念头迅速在脑中闪过,莫寒月暗吃一惊,不禁抬头,向景郡王望去一眼。

景郡王身为皇室宗亲,手握重兵,又颇受将士敬重,一向是宇文青峰的心腹之患,难道,宇文青峰不肯出兵救援,竟然是想趁机将他除去?

更甚至……

想到后一个可能,莫寒月更是暗暗心惊,心底一缕寒意窜上,忍不住轻轻打个冷颤。

是啊,如果是他自己将景郡王除去,边关将士必然不服,到时引起兵变,大梁立时会有一场大乱。可是若是死在这场大火里,报出是一个意外,边关将士就无话可说。

只是一个轻微的反应,已落在峻王眼里,轻声问道,“丫头,冷吗?”低头见自己早已无衣裳可脱,伸手要将她抱过。

“无防!”莫寒月摇头,推开他伸来的手臂,问道,“后来呢,怎么牧野赶去,反而遇险?”

景郡王摇头,说道,“那二人见牧野赶到,突然暗器齐发,将我们逼入御营深处。本来他们纵有暗器,也不至于能将我们如何,偏偏那御营中被他们布下阵法。我们只有三人,无兵可用,急切间无法破去。”

所以牧野情急这下,才会以啸声求援,他知道,旁人听不出来,印于飞与他相识三年,必然知道是他遇险。

莫寒月点头,跟着又奇道,“御营守卫森严,怎么会被他们布下阵法?”转头向峻王一望。

峻王皱眉,说道,“当初立营,是我们工部的人亲自前来,并没有假手旁人,实不知那阵法几时布成。”

小静安王道,“若那阵法早已布下,昨夜本王巡营,断断没有不发觉的道理,想来是今日新布。”

莫寒月想起今日山上林中的阵法,微微点头,说道,“上宜部中,怕有高人!”又再问道,“牧野求援,是罗大哥和萧二公子等人赶到,才将那二人杀退吗?”

谢霖还没有说话,峻王已大声叫道,“喂,丫头,第一个冲进去的可是本王!”

有目共睹,这个有必要争吗?

莫寒月扬眉,置之不理。

谢霖见她浑似没有听到,不禁好笑,轻轻点头,说道,“幸亏他们及时赶到,才合力将阵破去,只是若不是那阵大风,怕还有一阵子的纠缠!”

御营引燃,那些人也不敢再纠缠,这才四散逃走。

莫寒月一惊,问道,“是那场大风,大火终于将御营引燃?”见他点头,不禁脸色微变,喃喃道,“幸好……幸好这雨来的及时!”

是啊,御营引燃,再也没有地方躲避,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将大火压下,恐怕这些人都再也无法出营。

墨浩林心头微微一动,问道,“不知那些贼人从哪一方逃走?”

景郡王苦笑摇头,说道,“大火中又如何分辩得清楚,我等若不是印兄弟引路,怕也只能乱闯。”

墨浩林道,“府上亲兵在东侧搜寻,若是向那方逃去,纵然来不及擒拿,想来也会知道些踪迹!”

景郡王点头,向小静安王道,“本王身边无人,还请王爷派人去传个信罢!”

谢霖点头,即刻唤来两名亲兵,前往大营东侧传讯。

看到众人入林,孙灵儿当先奔来,一把抓住扶奕,又哭又笑,说道,“方才不见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偏偏二哥不许我和傅姐姐、叶姐姐一同去,灵儿恨死他了!”回头向身后跟来的孙源一瞪。

孙源皱眉苦笑,说道,“你去又不济事,不过是添乱!”

罗雨槐跟在孙灵儿身后赶到,握住莫寒月的手,轻声责道,“怎么听说你大半夜的就闯去草原,若是遇到狼群可怎么办?”

莫寒月抿唇,说道,“哪里是大半夜?那时已过四更,再一个更次就会天亮,狼群早已偃伏,姐姐不必担心。”不愿让她担心,并不提山上的凶险。

此时各府的公子、小姐也都迎上,围着众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谢霖只简略将脱险经过一说,含笑道,“所幸这场大雨,有惊无险,有劳各位挂念。”也略过御营中一场厮杀不提。

孙灵儿松一口气,见众人衣衫破碎,撑不住笑起,说道,“知道的,是王爷大难不死,不知道的,以为是花子帮到了草原!”

谢霖好笑,说道,“这花子里,可还有你大哥!”

孙凌上前在她额头轻戳,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向孙源道,“还不寻些衣裳来?”

孙源瞬间苦脸,说道,“都在看赛马,谁又带着衣裳?怕都跟着大营化成灰了!”

说话间入林,各自述过礼,各自寻株大树坐下避雨。

罗雨槐见扶奕裹着景郡王的长袍,挨在他身边儿坐下,不禁微奇,向另一边的叶弄笛望去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扶姐姐怎么也被困在御营里?”

虽然说,从火中出来的众公子都是灰头土脸,没有一个衣裳完好,可是扶奕裹着景郡王的外袍,怎么看怎么蹊跷。

扶奕微微咬唇,偷眼向景郡王望去一眼,嗫嚅道,“我……我和王爷……和王爷……”

“扶大小姐与本王也是营中相遇,见到火起,自当照护!”景郡王淡淡接口,语气温文,声音中不显喜怒,却自带拒人千里的疏离。

扶奕胸口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伸手悄悄去挽他手臂,轻声道,“王爷……”

景郡王向林外一望,皱眉道,“瞧这雨快停了,也不见大营那边儿回报!”顺势起身,避开她挽来的手臂。

扶奕身子一僵,愕然一瞬,又浅浅笑起,也跟着站起,说道,“大营那里有许多亲兵搜寻,王爷不必担忧!”语气清柔自然,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罗雨槐看的暗暗皱眉,忍不住向叶弄笛望去一眼,见她垂眸而坐,似乎什么都不曾瞧见,又再转头去瞧莫寒月。

恰莫寒月也向她望来,与她目光一触,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目光在林中扫过,只见几名小姐身边立着丫鬟服侍,顿时心头一震,失声道,“夏儿呢,可曾见到夏儿?”心中暗暗自责,这大半日忙于救人,竟然此时才想起夏儿。

被她一问,众人顿时默然,忍不住互视。

朝中众臣与各府公子、小姐出来看赛马,可是各营里留下的奴才,怕都已葬身火海。

莫寒月见众人不语,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身子轻轻一晃,慢慢坐倒,轻声唤道,“夏儿……夏儿……”想到这四年来的陪伴和悉心照顾,顿时心痛如绞,珠泪滚滚而落。

峻王忙拥她入怀,说道,“十一,你先别急,小静安王不是说,带兵巡营时,护送营里的人逃出去吗?我们在御营打斗那么许久不见她出来,想来已经逃脱!”

谢霖也跟着点头,说道,“是啊,十一,营里能找出的人,大半已护送出去!”除非,是没有找到,或在路上遇险。

只是这话,却不敢出口。

莫寒月一怔,心底带出些希翼,点头道,“是啊,那样的大火,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藏在营里不出来?”拭一把泪,霍然站起,说道,“那还不快些去寻,她不见我,不知道又哭成什么样子?”拔步就向林外冲去。

“十一!”峻王忙将她拦住,说道,“傻丫头,我已命丁亦、史广平带人去找,你去又有什么用?”

莫寒月这才留意到丁亦、史广平与几百亲兵,都没有跟来,轻轻点头,又慢慢坐下,向人群中望去一回,皱眉问道,“谢姐姐和萧姐姐呢?”

既然去看赛马,谢沁、萧宛露一向是和自己姐妹在一起,此刻见到孙灵儿和罗雨槐,却不见那二人。

孙灵儿噘嘴,向谢霖一望,说道,“谢姐姐、萧姐姐跟着萧侯爷去向皇上请旨,还没有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还请什么旨?

莫寒月冷笑一声,微微抿唇,再不多问。

是啊,这会儿大雨倾盆,大火自灭,又何必再请什么旨?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就是妄论君非,在场众人心中明白,又岂能说出口来,都不禁默然。

大雨一个时辰才收,丁亦、史广平等人不断使人传来消息,在御营中搜出不少伤者。只是大火从哈萨族的大营里烧起,哈萨族族人能找到的,大多是烧焦的尸体。

峻王不断命人去问,却始终没有发现夏儿。

莫寒月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却无法可施,只能暗暗低念,只盼夏儿能逃过此劫。

哲加闻报,却不禁牙关紧咬,虎目含泪,摇头道,“难不成,当真……当真是为了……为了……”

如果只是为了除去他一个哲加,竟然酿此大祸,连累这许多人丧命,那岂不是他哲加的罪孽?

月琉璃轻轻握住他紧握的双拳,轻声道,“哲加,此事未必与你有关,你不要多想!”

正在此时,只听林外马蹄声响,一行数人冲入林中。

众人只道又有消息传来,印于飞迎上,一见之下,忙躬身行礼,说道,“见过侯爷!”

随着他的声音,萧枕江已大步入林,一眼看到谢霖等人,不禁大喜,说道,“王爷果然已经脱险!”

谢霖含笑,说道,“有劳侯爷担忧!”二人四目交投,一瞬间,都已读出对方心底的寒意。

明知小静安王和景郡王困入火海,皇帝始终不肯出兵,如果不是这场大雨,不但他们二人,恐怕就连宇文峻、萧行山等人也会葬身火海。

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二人目光交汇,心领神会。

谢霖转话问道,“御驾可还安稳?”

萧枕江点头,说道,“幸好御驾不在营里,朝中众臣,也并无损伤。”

谢霖苦笑,说道,“谢霖身负御驾安危之责,却不曾护持在侧,是谢霖失责!”

萧枕江摇头,说道,“事起突然,如何能怪得了王爷?”客气几句,才又道,“大雨已停,皇上命本侯传旨,大伙儿都往大营那里去。”

看来,大营里的大火已经全部浇熄!

莫寒月心底冷笑,跟着众人出林,仍向大营方向返回。

大火起时,众小姐都在看台上观看比赛,火起逃散,都不曾骑马,公子们只好将马让出,随后步行,数里地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到。

原来平整的大营,早已烧的面目全非,就连大营四周的草地,也被掘的满目苍夷。看台四周,火场中抢出的伤者、死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呻吟声伴着焦臭传来。

宇文青峰立在看台上,目光扫过整个大营,不禁脸色阴沉,摇头道,“好端端的盛典,怎么会变成这样?”

梓伊族长脸色惨白,微微摇头,说不出话来。

虽然说,各部前来参加庆典的,不是所有的族人,但是因为这场赛事,所带的可都是族中的良马,这样一场大火,马儿烧死的烧死,逃掉的逃掉,草原九部的损失,已极为惨重。

刑部尚书左中行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这场火烧的蹊跷!”

“哦?”宇文青峰扬眉,问道,“怎么个蹊跷?”

左中行回道,“皇上,若是因疏忽走水,火只会从一处烧起,可是这火头竟然是四面八方同时烧起,迅速烧遍整个大营,岂不是蹊跷?”

梓伊族长脸色大变,说道,“大人是说,有人故意纵火?”

其实随驾的朝臣,都是在这尔臾我诈的名利场上滚出来的,大火刚起,都已心知肚明。只是一来大火未熄,怕触怒龙颜,二来也不想与这等事牵扯上关系。

左中行点头,向梓伊族长道,“族长,我朝小静安王和景郡王之威,想来族长也略知一二,若不是四周同时起火,又如何能将他二人困住?”

是啊,这两个人,在草原上可是极负盛名,尤其是景郡王,那样一个勇士,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把火困在大营里?

宇文青峰点头,问道,“既然如此,左大人可有可疑之人?”

“皇上!”左中行扬眉,说道,“既然这火起的可疑,遇险的又是小静安王和景郡王,自然是有人起意,要害他二人性命!火起时不在场之人,自然就是疑凶!”

此话一出,不但众臣一片嗡声,哈萨族人更是一片哗然。

不管他们心中对景郡王和小静安王如何钦佩,可是如今大营被毁,哈萨一族不但财物损失惨重,还搭进去许多人命,如果果真如此,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宇文青峰却脸色晦暗不明,向左中行望去一眼,说道,“不在场?是何人不在场啊?”虽然是问话,却已带出些不耐。

景郡王宇文青榕和小静安王谢霖二人,都只是三年前才伴驾踏入草原,与草原各部并没有什么瓜葛,如果有人要加害二人,那人必然是大梁朝廷的人。

被左中行这么一说,就是大梁朝廷中党派之争,祸及草原各部,如此一来,哈萨一族岂会善罢甘休?

一向惯于察言观色的左中行却似浑然不觉,说道,“皇上,火起之后,各处查点人手,除景郡王、小静安王被困大营之外,还有峻王不下落!”

一句话,将所有的目光全都引到宇文峻身上。

峻王低笑一声,慢慢从人群中踱出,淡道,“左大人是说,是本王纵火,要置小皇叔和小静安王于死地?”

左中行转身向他行礼,说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据实回禀!”

哲加忍不住道,“峻王不在营里,是因哲加逢难,峻王前去相救,不曾赶回罢了!”

“哲加王子遇难,是峻王相救?”左中行扬眉。

哲加点头,说道,“不错!”

左中行冷笑,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哲加王子是在火起之前赶回,怎么相救王子之人没有一同回来?”

哲加一愣,说道,“哲加要参加赛马,自然快马赶回,峻王不赛马,也就随后慢慢回来,岂不是事属寻常?”

左中行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哲加王子被峻王相救之后,就与峻王分道,随后峻王去到何处,做过什么,王子并不知情?”

哲加愕然,结结巴巴说道,“虽然分道,可是……可是断断不是峻王纵火!”

“王子如何能够肯定?”左中行步步相逼。

哲加拙于言辞,摇头道,“反正不是峻王!”

梓伊族长急道,“哲加,你话说仔细才能洗脱峻王的嫌疑。”

月琉璃立在哲加身畔,见他急的脸孔涨红,大声接口,说道,“我们辞别峻王之后,先一步赶回,刚刚入营不久,大营就已经起火,峻王如何赶得上?”

左中行冷笑,说道,“峻王的红马,可不是一般良驹可比,未必就不能越到二位前头!”

月琉璃也跟着一声冷笑,说道,“峻王的马儿神骏不假,但这茫茫草原,无遮无挡,又是大白天,峻王就算绕路,也一样会被我们瞧见,难不成他有分身术隐身法,跟着我们一起赶回,还让我们瞧不见他?”

她言辞便给,口齿比哲加王子伶俐许多,不但直切要害,还语带讥讽,看向左中行的目光,像看一个白痴一样。

是啊,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大白天纵马驰骋,隔着数里就能被人瞧见,峻王和哲加同路,若当真是随后赶回,岂有不被瞧见的道理?

如此一来,已有不少人暗暗点头,老靖国公说道,“琉璃姑娘所言不错!”

左中行老脸微赦,冷笑道,“如哲加王子所言,哲加王子遇险,是峻王出手相救,又焉知不是哲加王子为报答峻王,才为他力证!”

这是直指哲加王子撒谎,为峻王遮掩啊!

鄂多部族人顿时大哗,叫道,“这位大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啊,峻王对我部有恩,请这位大人不要信口攀污。”

哲加脸色顿变,大声道,“大营大火,几乎毁我哈萨一族,我鄂多部更是伤亡惨重,若当真是峻王纵火,哲加为何要为他撒谎?”

“是啊,鄂多部伤亡惨重,王子不思为族人申冤,为何字字句句为嫌犯开脱?”左中行脸色铁青,句句向哲加逼问。

哲加涨红了脸,大声抗辩,说道,“峻王不是嫌犯!你不要胡说!”

左中行扬眉,冷笑道,“如今整个大营最可疑的,只有峻王,峻王不是嫌犯,何人才是?”

宇文青峰听他字字句句将这天大的罪名扣到峻王头上,向宇文峻望去一眼,突然心头微动,淡淡道,“峻儿,你有什么话说?”

这样的良机,没有除去景郡王,若能趁机打压峻王,就算不能置他死地,令他背负一个弑叔的罪名,日后在朝中也难有作为。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峻王身上,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为自己争辩几句。哪知道宇文峻只是微微耸一耸肩膀,漫不经心道,“回皇上,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岂不是默认?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唯有莫寒月忍不住好笑,低咳一声,垂头掩去唇角的笑意。

这个家伙,在救火时出力许多,明知道会有人为他分辩,自个儿倒偷懒,省下这许多口舌。

宇文青峰眉峰微动,淡淡问道,“峻王,景郡王可是你的皇叔,如今疑你弑叔,你竟然无话可说?”

峻王微微一笑,说道,“臣和十一赶回时,大营已经起火,一没有瞧见是何人纵火,二没有盘查大营的人口,不知皇上要臣说什么?臣说不是臣纵火,除去十一和本府的人,可并没有旁人作证!”

宇文青峰听他一再提起莫寒月,不由心头一动,向卫东亭望去一眼。

卫东亭目光与他一触,瞬间领会,说道,“敢问峻王妃,可是一路与峻王一道儿回营?”

这就转到她的身上!

莫寒月眉心微动,想都不想的点头,说道,“是啊,十一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儿!”

“峻王中途可曾先行?”卫东亭紧问,双眸紧紧盯着莫寒月。

只要她点一下头,峻王这个罪名就算坐实。

峻王固然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又何尝不是他卫东亭的?如果此时趁机将他除去,日后也不至于被他所累。

隔着额前凌乱的留海,莫寒月双眸对上他的目光,心底暗暗冷笑,脸上却展开一个笑颜,摇头道,“爹爹是想问,王爷有没有抛下十一自个儿抢先回营放火?”

这话说的……

卫东亭顿时满脸尴尬,心里暗骂,“真是个傻子!”

景郡王、小静安王、罗越等人却都不禁好笑,又不禁暗骂卫东亭无耻。他要向宇文青峰表明心迹,却要借莫寒月之手冤枉峻王,又置莫寒月于何地。

也不等卫东亭答,莫寒月已连连摆手,笑道,“当然没有!再说,堂堂王爷,要想纵火,又何必自个儿去?”

是啊,就算峻王没有赶回,难道不能派他的手下纵火?

这句话一说,连罗越等人也笑不出来。

她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峻王百口莫辩?

果然,左中行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堂堂王爷,也不必亲自纵火!”

看来,这位左尚书是因为左纤纤之事将峻王记恨,竟然不失任何时机,要将峻王踩死。

莫寒月低笑一声,悠悠道,“不错,峻王要纵火,不必自个儿亲为,可是这里任何一位大人要纵火,也都不必自个儿亲为!说不定是左大人自个儿伴着皇上,让手下的人纵火也说不定!”

是啊,哪一位大人手下没有几个人可用?与峻王在场不在场,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这贱人信口雌黄,老夫怎么会纵火?”左中行脸色大变,怒声喝斥。

莫寒月脸色一沉,突然上前一步,挥手就向他脸上打去,喝道,“十一是一品王妃,你胆敢无礼!”

莫寒月只是一个小小少女,本来站在那里慢悠悠说话,这一下突如其来,左中行一愕,竟没有避开,只听清清脆“啪”的一响,已被她打一个耳光。

虽然说没有几分气力,但是当着满朝文武与哈萨一族的面,无异奇耻大辱。

左中行大怒,向莫寒月一指,说道,“你胆敢殴打朝中重臣,当真是无法无天!”一转身向皇帝跪倒,大声道,“皇上,请为老臣做主!”

宇文青峰还没有开口,就听峻王悠悠道,“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是皇上御准!”

莫寒月紧接着向皇帝施礼,说道,“谢皇上恩典!”

二人一搭一档,两句话一起一落,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倒像是一个人说出来一样,竟然没有旁人插嘴的余地。

宇文青峰微愕,还没等开口,就听峻王又道,“更何况,十一所言不错,她是一品王妃,皇室宗亲,左大人区区二品朝臣,竟然胆敢呼呼喝喝,出言辱骂,不施薄惩,这朝堂上还有什么规矩可言?”侧头向景郡王一望,扬眉问道,“小皇叔以为呢?”

宇文青榕好笑,微微点头,说道,“峻王言之有理!”

刚才还指峻王要暗害景郡王,这一会儿景郡王倒替他说起话来。

众人一见,都不禁面面相觑。

如此一来,宇文青峰也只能点头,说道,“左大人,峻王妃虽说年幼,却也是一品王妃,规矩总还是要守的!”轻轻一句掀过。

左中行暗暗咬牙,只得磕头,说道,“是老臣无状!”

只是如此一来,不但已不能借机发难,还被那丫头当众掌掴,心中气恨难平,向莫寒月狠狠怒视。

莫寒月触到他杀人的目光,突然向他伸伸舌头,做个鬼脸,脸色一端,转过头去。

左中行大怒,喝道,“你……”上前一步想要喝斥,又想起刚刚受辱,忍一口气,只得退回。

此时,只听承亲王说道,“不错,峻王不在营里,也并不能证明就是峻王动手。可是营中起火,峻王的人马却恰好离营,倒也是巧合的很啊!”

峻王微微一笑,说道,“六皇叔是说,我是故意将人马调走,避免自个儿的人伤亡?”

本来承亲王的话一说,有不少人这么想,可是被他一语点破,又觉不是,都不禁向承亲王望来。

承亲王冷哼一声,并不理他,而是转向谢霖,说道,“如此大火,各营必然有所伤亡,听说其时小静安王率兵巡营,火起之后命人搜索整个御营救人,不知哪一府的营中无人?”

是啊,要纵火,自然是把自个儿府里的人先遣走,避免伤亡。

众人一听,都暗暗点头。

小静安王谢霖微一沉吟,说道,“事发之后,本王被困火中,脱险之后,还来不及召集部署,并没有清点各府获救人员!”

承亲王点头,向皇帝行礼,说道,“皇上,此事总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如就此速速清点,也好给各府一个交待!”

宇文青峰向他一望,微微点头,说道,“六王言之有理!”向谢霖道,“即刻召集部署,查明每一府损折的人手!”

谢霖应命,当即传下令去。

此时伴驾的,除去朝中众臣,就只有各府的公子、小姐,每一营中人数有限,不过片刻,已将人数报来。

几乎每一府都有奴仆伤亡,就是卫相府的帐中,也有三人获救,一人身亡,还有两人不知去向,其中一个,就是十一小姐的贴身丫鬟夏儿。

而只有峻王府,只有两名家人和四个小厮是火起后自行逃离,并没有什么人伤亡。

听完巡营兵马的回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峻王的身上。

就连峻王妃的营里都有人伤亡,偏峻王府的人完好无损,若说他没有可疑,谁又能信?

峻王却始终一脸闲适,向回禀的队长一指,说道,“你可曾查过,御营中伤亡之人,男子居多,还是女子居多?”

队长俯首为礼,说道,“回峻王,以女子居多!”

承亲王皱眉,说道,“小姐们营中自然都是丫鬟,公子帐中也多用丫鬟,以女子居多,有何足怪?”

峻王微微扬眉,含笑道,“那依六皇叔之见,这火起之后,是男子逃脱快些,还是女子快些?”

这还用问?

承亲王皱眉,说道,“自然是男子快些!”

峻王低笑一声,说道,“本王出营,已调去营中所有的亲兵,只留下几个家人、小厮守营,火起之后,他们不必照应旁人,自行逃走,有何足怪?”

承亲王扬眉,冷笑道,“难不成峻儿想说,峻王府的营里,没有女子!”

峻王挑眉,桃花眼微眯,带出一抹笑意,侧头向峻王妃斜去一眼,说道,“十一管的紧,峻儿帐里,不要说女子,就是母狗也不许养一条!”

哪个管过你?

莫寒月不禁瞠目。

一向游戏花丛的峻王,会为了王妃放弃满府的美女?这峻王妃的醋意未免大了些,峻王也当真听话?

众臣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不信。

承亲王冷笑一声,向莫寒月道,“峻王妃,御驾在此,你可要据实回禀,峻王的话可当真?”

峻王唇角含笑,俊脸向莫寒脸上凑来,说道,“十一,本王应你的话,说到做到!”

谁管你做到做不到?

莫寒月心里翻个白眼,向承亲王施礼,说道,“六王爷,峻王果然说过不养母狗的话,想来是怕憋不住!”

这话一说,谢霖、景郡王等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宇文青峰也不禁莞尔。

这个小丫头,只因承亲王这一句话惹了她,竟然死咬住不放,时时要拿出来说说。

峻王低笑出声,说道,“王妃放心,本王不比六皇叔,忍得住!忍得住!”

这一来,众人更加好笑,只是碍着承亲王的颜面,不敢高声,只听咳嗽声此起彼伏,许多人转过身去,双肩抽搐,像中风一样。

承亲王大怒,向莫寒月一指,说道,“任你是一品王妃,本王可是亲王,你戏弄本王,当真是无法无天……”

半壁书屋推荐阅读:大秦:我杀敌就能变强沧桑百年第一部尘途雕弓落流氓县令:抢个女帝回家过年一觉醒来变赘婿穿越大唐之强兵变乱匪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军旅生活赘婿重生,我以棋子弈苍生武逆焚天穿越之极限奇兵最后一个道士Ⅱ战国野心家迪迦之重生怪兽春秋鲁国风云陪葬傻驸马,竟是绝代军神为嬴政打穿蓬莱,打造仙秦帝国兵锋王座抗战:黄埔签到百天统领北洋军阀特种荣耀:最强天赋系统太子监国:我的权利比皇帝大!秦昊是什么小说夜君太子镇西王:天下霸业大唐:别闹我只想发财开局盘点永乐大帝,诸皇震惊曲速引擎爆炸,称霸地球副本我刚登基称帝,她就说我是昏君大唐扫把星牧纨修仙者降临,我开启了仙秦重工三国,从孙策和周瑜手里抢江东千金令,魔王的小俏妻重生范进,我要做状元他能气死周瑜,你管这叫莽夫?唐羽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游行在古代我是大明瓦罐鸡从唐开始的克苏鲁三国突将扼元汉末少帝钢刀连皇权王座神医傻妃穿越明朝,国公做了三百年谍云重重大唐闲散王爷枪械主宰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半壁书屋搜藏榜:战国野心家最强绝世兵王晚唐驸马嫡色大明淘宝商三国:为诛董卓,入京以帝为人质水浒之我不做包子大明雍王抗战之超级小兵厦鼓风云地表最强吕布穷鬼的上下两千年澶渊风云录触摸真相我在三国当谪仙大唐:开局拐走李世民女儿我的游戏通大明影综:从新川三少主开始揽人肆意称王我在隋唐种田称王尊上秦时之七剑传人穿进语文书,从刺猹开始重生之农家小书生大周天子柴荣老子就是要战争天才纨绔我帮秦始皇争天下大唐男保姆开局被拒婚,战斗升级成战神白衣王侯万界临时工三国之水浒点将直播她干得漂亮三国:白粥馒头,我竟黄袍加身穿越了的学霸混在三国靠命亮剑:从后勤部门开始帝王惑:皇后,再嫁朕一次!军阀:签到万把巴雷特,成奉天王天才弃妃皇明朱慈炲满朝奸佞,你让我做千古贤相道光一统寰宇快穿之教主难追重生美国之富甲天下嫡女为谋,绝宠炎王妃大唐隐相生子当如孙仲谋召唤三国:我的武将有点多
半壁书屋最新小说:穿越异世之基建狂魔易,三国穿越异时空的幸福生活公主,快请陛下赐婚吧春秋五霸我大哥是太子,你敢惹我?将军的高冷人设被读心打破大秦:二世胡亥,开局召唤李元霸刷视频:震惊古人千古一帝,秦王扶苏皇子:我有神机营很奇怪吗?银枪白马战大唐穿越:刚成大将军,就要远征我携山河画卷,穿越古今追光一穿越就成断案高手三国:开局继承三十万青州兵!父皇,你的江山社稷儿臣接管了!无敌世子三国:我和贾诩祸害曹操晴阳照行旅官途权倾天下开局逼我送死,反手召唤三千玄甲天幕:开局盘点大兵团作战随波逐游从县令到称帝!登基要杀我,我走了后悔啥?三国开局先苟住爆兵废物养子,竟是绝世强龙靖康年:朕为大宋续命三百年我在古代的求活之路我成并肩王,你知道后悔了?史上最强纨绔,被迫一统天下寒窗十二年,龙吟登天位我就是个厨子啊,不会治病救国!全球刷副本:我靠了解所有历史传说赢麻了计灭七国,屠遍天下,第一毒士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饥荒年,我靠投喂女帝,成为全球首富!中兴之主殿下别作死了三国:曹魏谋士,胜天半子百战百胜!只因我能提前模拟战争重生水浒我是西门庆小小领主不好惹!惹急眼了争天下弘宋,重生赵车神我的桃花朵朵红叶尘:重生在赘婿逆袭之路大唐超时空:小兕子说我是她哒!全家殉国变痴傻,清醒后我权倾朝野!拥兵百万,世子自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