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低头,手微微一怔,轻轻点了点头,浅浅地应了一句,“嗯。”
她素来面子薄,男人得她回应,就很高兴了,“明日你随我出门,我先送你回岳父家。”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别只顾着干活,天寒别喝生水,饭菜也要趁热吃……”她喋喋不休。
男人也不觉得烦,一把抱住她,“真想把你变作钱袋,日日带在身边。”
“又说傻话,城里样样东西都贵,你要如何养活我?”贺桩笑骂。
男人狠狠亲了她一口道,“养活你还不容易,我是担心城里的登徒子那么多,若是把你拐跑了,我上哪儿哭去?”
“少冤枉人,谁被拐跑还不定呢!指不定某人还藏着个相好。”贺桩嘟着嘴嗔他。
男人一听,乐了,眉飞色舞道,“吃醋啦?”
贺桩说不过他,伸手推他,男人哪里肯放手,压着她,两人齐齐倒在被褥之生,男人伸手拔掉她的发簪。
他这动作几乎是个信号,衣裳还没补完,贺桩才不跟他闹,“相公,你先起来好不好?”
男人抚着玉白的柔荑,目光很快染上情愫,呼吸喘得粗重。
“我……”不是不想,贺桩微楞,而他已动作迅猛地健硕的身影牢牢覆盖着她整个身子,倾身似在膜拜她的身子。
贺桩只觉难为情,扯着褥子,红着脸。
樊络眼明手快地摁下她的手,扔开针线,“桩儿,桩儿……”他反复唤着她的闺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深深吮了下去。
翌日,贺桩起了个大早,给男人烙了几块馍馍,把剩下七八个鸡蛋全煮了,偷偷塞在包袱里,留着他路上吃。
男人打点好东西,低头撩起门帘,就见她埋头打包馒头和圆肉酥,眼底的青色怎么也遮掩不住,不由懊恼。
昨夜不该折腾她那么久。
“打点好了?别是落下什么。”贺桩忙着把布包系紧,低头垂目道。
樊络知她心里难受,上前握住她忙乱的手,揽着她的身子道,“嗯,都收拾妥当了。”
“那赶紧吃早饭吧。”
饭桌上,男人的碗里全是菜,而她的碗几乎没怎么动,不由叹气道,“你这般,我哪里吃得下?”
贺桩一怔,颇有些手足无措,忙扒几下饭,匆匆咽下,却又呛着了,“我不是故意……”
男人急忙放下碗,给她倒水顺气,握着她的手,见她清丽白皙的小脸满是不舍,他何尝又放的下她?
把她拥在怀里,紧了又紧,温声道,“我知道的,放心,我会尽早回来。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吧,我是你相公,在我面前,不必拘着。”
贺桩深深埋在他坚实的胸口,伸手环抱着他结实的腰身,肆无忌惮地痛哭。
待她哭够了,他也要提着包袱出去了,尽管叫她不用送了,可她还是跟着走到村口。
贺氏夫妻也来了。
“桩儿,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樊络走近她几步,碍于家人在场,不再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相公,这个你拿着。”贺桩拿出一只绣着鸳鸯的荷包,“以后,不许要别人送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