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桩只觉恶心欲吐,本能地奋尽全力地挣出一只手去抓他颈项,而他早有防备,反被他再次按住了双手,手腕被他捏得碎掉般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不,她便是死了,也决不能背着夫君做那苟且之事!
贺桩打定主意,侧脸过去,一口咬住任知荃的手臂,狠狠用力。
任知荃只觉臂上疼痛难忍,没想到这小娘子性子烈得很,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另一手掐住她的咽喉,把她用力地抵在地面。
他用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可以瞬间把她撞碎了般。
贺桩只觉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全是他狂怒的声音,“不知死活的臭娘们,区区一个打铁夫,值得你这般为他三贞九烈?”
贺桩吃痛,不得已松开嘴,附近的空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挤走,她喘不过气来!
任知荃的手死死地锁住了她的咽喉,尝不到这小娘子的滋味,心里越发觉得不甘,伸手去剥她身上的衣裳,见她即便忍受这样的痛苦,还是恨恨地瞪着自己,他的双眼简直要喷出过来,反手又是狠狠掴了她一掌。
贺桩被他打得唇角沁出血珠,却怎么也喊不出什么,只有泪。
任知荃犹不知足,冷冷道,“也罢,那铁夫肯定是活不成了,我不妨把你先强后杀,好叫你们在地下,也能做一对苦命鸳鸯!”
什么叫“那铁夫肯定是活不成了”?
便是北燕派来的细作,要杀头,也得上交大理寺审问过后方可定罪,秋后问斩才是!
贺桩惊愕,“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相公活不成了?”
任知荃仰头大笑,唾沫四溅,“哈哈哈哈,若换成是以往,他的确不会那么早死。可如今燕贼入侵大盛边界,关外关内几座城池,皆在大驸马的管控之下。百姓恨极了燕人,你以为他活得成?”
他登时松开她,一手伸过来急切地掰开了她的下颚,逼得她张开口,狠狠地吻下去,放佛要连她的血也要吸干抹净。
“我相公勤勤恳恳,从不做蝇营狗苟之事。你这狗官,颠倒是非黑白,难道就不怕遭天谴?”
她眼前发黑,绝望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从眼角滚落,只觉浑身肮脏不堪,内心苦涩且痛恨残破的自己,权当自己已经死了罢?
任知荃听闻她那句“狗官”,气得心肺生疼,又一掌狠狠甩过去,咬牙道,“天谴?老子就是那天,谁还敢谴责?”
贺桩只觉身上除了痛还是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恨极了,也苦极了,周身似被火焰灼伤着,绝望了,放弃。
人反正总是要死的,她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偏在此时,一张刚毅的俊颜闯入她的脑海,男人长身玉立,深眸温柔,手指粗砺对她却是舍不得用力——是她的相公。
贺桩不知从何升起一股劲来,拼命地推那登徒子,虽未能将他推开,却也阻着他继续轻薄于她。
“就你这小性儿,本大爷都省得伺候!”任知荃气怒,大吼着扬起手又一次狠狠掴了她一掌。
她实在是无力支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不后悔来此救相公,只觉得遭人轻贱若此,身子脏了,给相公丢人!
她没颜面活在这世上,内心悲怆,不由嘶喊,“相公——”
而就在此时,男人利落地翻身下马,提剑径直闯入衙门,毫不费力地踹开一个官差,长剑转眼便抵在那官差的颈间,眼眸阴冷,“说,一个时辰前,击鼓鸣冤的女子在哪儿?”
官差口吐鲜血,被他逼人的气势所震慑,嘴唇发颤,“在~在——”
未等他开口,男人便隐约听见一声悲苦的“相公”,他持剑的手登时一抖,狠力踹了一脚下去,撩起衣摆迅速寻声追去,随后而来的袁峰收拾掉几个追上来的官差,也紧跟而来。
只听“哐当”一下,男人一剑斩断门锁,一把抬脚踹开大门,只见屋内一个肥硕的男子正用厚腻的手正撕扯着女子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