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点点头,这个道理她懂,况且,父亲甚至还有她,已经不止一次以这种形式做慈公益活动了。
老教授又说:“这次邀请我们的这个企业,是准备将拍卖的书画作拿出一半来支持贫困山区的孩子们的,另一半作为这次活动的费用,尽管是一半,也扯不平的,我知道,我们这些省内书画家的作品还没有到价值连城的地步,企业肯定是赔钱的。”
丁一说:“您把这话跟乔姨说了吗?”
“说了,那她也不乐意,还不是因为她儿子买房的事跟我闹意见?”老教授不满地说道。
丁一说:“爸,您又来了,怎么是她的儿子,陆原哥哥那也是您的儿子。”
“那她怎么不拿我的女儿当她的女儿?”老教授理直气壮地回呛道。
丁一笑了,说道:“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啊!”
“当然,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凡事不会计较,她不拿我女儿当女儿,我凭什么要拿她儿子当儿子?”
丁一感觉爸爸真的是老小孩了,就说道:“陆原跟您的感情您该知道,乔姨可能跟我不像您跟陆原那么亲,但是陆原跟我好啊,他跟我是真心的,我也真心喜欢这个哥哥,我听说,他买那么大的房子,为的就是将来接你们老俩过去住,还跟您单弄出一个大画室,别说您要支持他,连我也要支持他,他们这几年没攒下什么积蓄,再说了爸爸,钱,又不在您的手里,假如乔姨要真想贴补自己的儿子,您能知道?我说句庸俗的话,干嘛放着河水不洗船?”
“哈哈哈。”丁乃翔大笑,他觉得女儿说得话很贴心,笑过后就说:“要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丁一说:“也就是乔姨惹你生个小气儿,哥哥、嫂子还有小虎,哪个敢惹您?您就别不知足了。”
丁乃翔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道:“也是啊,你说得对。”
丁一继续说道:“您是一家之长,在哥哥买房这个问题上,您要有家长的做派,千万不要因为这个闹气,再说了,哥哥有困难是暂时的,而且他是干正经事,我们都应该支持他。”
“那你什么时候买房?”丁乃翔突然问道。
丁一说“您不用管我,我有钱,对了,我那天整理妈妈留下的书籍和她的文章,我发现了妈妈居然还是集邮爱好者,有一本很厚的集邮册,里面好有好多价值不菲的邮品。”
丁乃翔神秘地说:“别告诉你乔姨。”
“哈哈。您真逗,乔姨恐怕知道,当初那些书和杂志都在家里摆着,她能不知道?”
丁乃翔认真地说:“我跟你说,她真的不知道,这方面她不懂。我为什么想要写遗嘱,就是想再次明确这一点,老房子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包括里面的一切东西,都由你来继承,这一点不可动摇,别人没有继承的权力。”
“爸爸,这个意思您早就明确过了,千万不要强调了,而且哥哥从来也没想过要继承那里的东西。他就是暂时买房子有困难,我看呀,他要是知道您昨天晚上跟乔姨因为这个闹气,我敢保证,他一分钱都不会跟你们借的。”
爸爸说:“我闹意见表面上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她不跟我去北戴河,这个意思我没有跟她透『露』,毕竟陆原那孩子不错,我就给他花点也值得。”
“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爸,您自己不能去北戴河吗?”丁一问道。
爸爸说道:“每次书画家协会组织笔会,都明确提出让带夫人去的,我们这些人画画是内行,有时打理自己的生活不太在行,况且你们也总是吓唬我,不让我一人出门,我那点胆儿,也都被你们吓唬没了。”
“哈哈哈。”丁一笑了,她给爸爸『揉』着肩膀,说道:“应该这样说,是乔姨包办了您的生活,您离开乔姨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丁乃翔想了想说:“某种程度上也有这么一点点吧。”
“不是一点点儿,是好多的点点。”
“哈哈。”老教授自己也笑了。
丁一说:“好了,我该走了。”
“别走了,你乔姨去买菜去了,中午包饺子吧,把江帆也叫过来。”
丁一说:“不行啊,我们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来吃。”
“那个,小一……”老教授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你们也该着着急了,尤其是江帆,岁数不小了。”
丁一调皮地说:“我也不小了,我都不急,您急什么?”
“那他父母也不急?”
丁一听爸爸这样问,就知道实际他是着急抱外孙,就说:“他父母不急,因为江燕早替哥哥把这事办了。”
爸爸说:“那不一样,江燕生的孩子是外孙,不姓江。”
丁一笑了,故意逗爸爸,说:“那我将来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也不姓丁,我都不急,您急什么呀?”
老教授着急了,说道:“我不急,我是替你们急!”
“看看,还说不急,脖子上的大筋都爆出来了。”
“调皮,就会取笑你爸爸。”老教授愠怒地说道。
“好了,我不跟您玩了,我真的要走了,办正事、大事去了,拜拜。”
丁一告别了爸爸,骑上自行车,径直向江帆的住处驶去。就像她跟爸爸说的那样,她要去办正事、大事,一件非办不可的事……
就在丁一赶往江帆的住处的时候,吕华押着一辆搬家公司的加长卡车来了,他按照彭长宜给的地址,来到了部队农场。
彭长宜和邹子介早就等在农场的大门口,吕华的车在前边带路。
彭长宜一看吕华从车上下来了,就走过去跟他握手。他笑着跟吕华说:“老吕呀,一看你就是娘家人,怎么弄来了这么一大车,别说一套房子,两套房子也装不下。”
吕华说:“您不是跟我说这里一共有四套房子吗,我找了一辆加长的大车,可劲装,直到装不下为止。”
邹子介笑着说:“早知道我雇两辆车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