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
听着殿内指挥使声音，李观棋一个激灵。
这时候让自己亮相指证，明显是特么顶锅啊！
锤死上官麟的同时，肯定把六公主那一派的人也得罪死了！
“宣——北镇抚司典吏，李观棋进殿！”
堂内，威严声音响起。
“呼……”
李观棋深呼吸几下，站起身来，随着左右小吏朝堂内走去。
‘罢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加上这信息也确实是出自我手，揭发又何妨？’
走到一半，李观棋就豁达了，抬头挺胸大步入殿。
反正左右都是得罪六公主一派！
“北镇抚司典吏李观棋，见过各位大人。”
李观棋走到殿前，抬手见礼。
“此人是谁？典吏？”
旁听的一众官员有些疑惑。
皇帝钦点，三司会审，你北镇抚司让一个典吏来汇报？
“颜仲卿不简单，此举有何深意？”
不少官员见识过颜仲卿手段，默默琢磨。
另外，看到李观棋的瞬间，左右两侧更有几人面色骤变！
“此子……出自国子监？还是大乾学宫？为何老夫没有丝毫印象？怎么反而是入了北镇抚司？”
左侧靠前位置，礼部尚书徐临心头一震。
他虽然是文官，但出身正统儒家，师承周老尚书，一身儒道修为不弱于武将。
徐临运起儒道修为，看向堂前李观棋，就如洞若观火一般。
“为何……在此子体内，有文气流转？他的儒道修炼法从何而来？”
他疑惑不已。
自当朝太师，那位朱圣变法之后，如今大乾的儒家传承，就只剩学宫与国子监两家。
平时修习求学不提，想要以儒家法修炼，就唯有拜入这两家其一。
可是学宫与国子监各自自成一派，从这两处出来的门生，也大多被吸纳入两家体系，辗转在外的极少。
最关键的是，徐临作为当朝二品大员，又是正统儒家传人，这两家的门生不说全认识，修炼入门的，至少也听过姓名。
可对于这李观棋，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对！此子从未修炼过儒家法！可他体内文气又从何而来？似乎快要凝聚出本命字了！”
徐临看出不对，眉头一皱。
不论是他正统儒家，还是王脉、乃至于其他派系，修炼法中都有凝聚本命字一环。
就如同武道的淬体入品一般，体内文气凝聚为本命之字，方为儒家修炼入品。
想到这，徐临眉头皱得更深。
大堂左右两侧，亦有其他修儒家的官员看出不对。
这个典吏，明明供职于北镇抚司，体内却有文气流转，几欲入品！
“李观棋？李观棋……是你！！”
上官麟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大变，怒视李观棋。
他一开始还在纳闷，明明这人他从来没见过，却不知为何有点耳熟。
后来冷不丁一下才想起来，这人就是北镇抚司那个典吏！
当初他派人打点，想将林玉莲母女关进诏狱，就是这个典吏从中作梗，私自将人放走！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让你死在诏狱里……”
上官麟心头恨恨。
事发之后，有人跟他通气，说已经将这典吏抓进诏狱。
他就是顾忌着事情刚起，一时没有动手处理，想等风头过去再说。
结果不曾想，这典吏居然出现在这种场合，要对他落井下石！
“李观棋，你掌握此人其他罪行？通通道来！”
案前，刑部尚书沉声道。
“你是何人？我警告你，殿前可有乾元镜高悬，你休想诬陷我！”
上官麟神色显慌，出言恐吓。
“回禀大人，这第一桩罪，为贩卖私茶！”
李观棋充耳不闻，不卑不亢说道。
“当真？”
刑部尚书虎目一竖。
“当真！并且……不仅贩卖，还是走私，销往他国！”
李观棋话音未落，左右两侧就有些骚动起来。
“私茶？走私？此事是真是假？”
“这……光是贩卖私茶还好，要是卖给他国，就严重太多了啊！”
旁听的一众官员臣子窃窃私语，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和之前那些罪名不同。
这一条，可是杀头的重罪！
大乾盛产茶叶，其他国家则不然，茶叶全凭从大乾进口！
这种情况之下，茶叶不仅仅是经济物资，能赚取金银，更有战略意义，甚至可以换取战备军需品！
更何况……大乾出产的茶叶，可不仅仅有普通人喝的那种，更有药茶灵茶，可以增进修为，是重要的战备资源！
在这种情况之下。
大乾的茶叶产业，完全都由朝廷把控。
要只是私下贩卖还好说，左右都在大乾境内。
可一旦走私到他国……简直就和资敌没什么区别！
这上官麟，要真是走私茶叶……
那些中立的官员，看向上官麟的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与上官麟同气连枝的那些外戚、权贵，则都面色一变。
此事要是坐实了，莫说六公主，就是岚妃一同出面，也保不住他！
“六年前，上官麟开始经手私茶贸易！年末，上官麟收购茶叶百两，卖到域外，自此开始走私茶叶！”
李观棋开始讲述。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自考取功名之后，就没有出过奉阳府，如何将茶叶卖往他国？可笑！”
上官麟怒不可遏，大声驳斥。
六公主微微皱眉，想要阻止，最终却放下了手。
“此后一年，通过茶叶走私，上官麟得利白银二十万两有余，随后逐渐扩大规模，一开始全是普通茶叶，后来灵茶占比逐渐扩大。”
李观棋充耳不闻，继续讲述着。
听着他讲述，旁听的群臣一个个脸色连变。
礼部尚书徐临，以及中立的官员拳头握紧。
外戚，勋贵们则是脸色难看起来。
六公主脸色本就清冷，此刻更是面如寒霜，却并未开口。
“至今六年，上官麟共走私茶叶十六万余两，赚取白银超过二百万两，此为第一桩！”
李观棋气势越来越足，朗声说道。
此刻，虽然他并未运转武道修为，却感觉体内那些文气活跃不已，在他周身流转不停！
“二百万两？天，我月俸才二十两……”
“十六万两茶叶……那得是八千多斤啊！”
“这么大的数目，是通过什么途径卖出去的？怕不是勾结了某一方节度使吧！”
“这上官麟……莫非他是敌国细作，蓄意资敌？？”
旁听群臣低声议论，一个个脸色连变。
“第一桩？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桩？”
案前，刑部尚书敏锐捕捉到关键。